百戶的臉色已經沒有血色了,越來越難看,勉強說道:「全哥,穿雲箭一響,敵人就會有援軍!趁敵人援軍未到,送信的弟兄衝出去,才是第一要務!」
全小四呆立當場!舉著的盾牌也放了下來。
「全哥!小心!」兩個身邊的邊兵舉起盾牌擋在全小四身前,既擋住了全小四,也擋住了馬車。
「當」一聲,盾牌擋住
了一支冷箭。
全小四回過神來,對重傷的百戶長說道:「伏兵不敢出來交戰,說明人數不多!但後面應該馬上就會有敵人援軍!人數不明!我們要衝過去!否則,兩面受敵!」
百戶長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大家……聽……全哥……」
全小四左手一帶韁繩,轉過馬頭,騰出左手,牽著套轅的老馬,右手舉起盾牌,向前衝出。
衝出二百多步,戰馬速度還沒跑起來,側面石窟里斜刺里順著山坡「嗷嗷」怪叫著衝下來五六十個身穿獸皮戴皮帽拿著兵器的韃子。
全小四挺長槍迎了上去,對著最先衝過來的一個韃子刺了過去。
那個韃子很是有經驗,藉助山坡的高度,跳到全小四的左側,立即矮身揮刀攻向戰馬左側。
全小四右腳點蹬帶馬向右側轉向,右手長槍反手掄起,長槍的槍尖划過對方皮帽。
槍尖在打掉對方皮帽的同時,也在對方光亮的頭上開了一道血槽。
那個韃子不甘心地向後倒去。
本來處於上坡的戰馬速度就起不來,再這樣轉了一圈,速度歸零,後面的幾個韃子圍住全小四,用長兵器專門攻向戰馬的四蹄。
全小四居高臨下,又刺倒兩個韃子,雙腿一夾一帶戰馬,從高處向低處躍起,跳出包圍,衝出幾步,脫離包圍。
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韃子,對馬熟悉程度要遠高於漢人,幾個韃子站在高處,重新分散開,等待全小四圈馬回來。
這時後面跟著衝鋒的幾個邊兵騎馬也沖了上來,用馬的速度和高大的身軀衝擊這幾個韃子。
又有幾個韃子倒在馬蹄之下;可也有幾個韃子從高處跳起,泰山壓頂般的用刀劈向邊兵;也有韃子見馬的衝擊力減弱,從後面跳上馬背,把邊兵拉下馬背,隨後雙方就是滾打在一起。
全小四圈馬回來,看到幾百米的官道上到處都在短兵相接,血肉相搏。
兵器相交的「叮噹」聲,兵器入肉的「噗噗」聲,慘叫和罵聲此起彼伏。
如果是滿清的正規軍,在人數相等的情況下,邊兵根本就不是對手。
那邊是滿清官員的隨從人員和少量親兵,這邊是姜鑲一肚子怒氣的親兵衛隊,雙方一接手,就是生死相搏。
後隊的邊兵已經被敵人近百人騎馬的援軍沖開了一條線,像一個突擊的箭頭,殺向馬車,為首之人是披著外白內粉披風,揮舞著柳葉刀的一個女人。
雙方士兵騎馬在狹窄的官道上纏鬥,不斷有中招的士兵掉落馬下。
如果滿清士兵不用騎射,明軍士兵不用火器,雙方拼的就是個體的戰鬥力,差距也沒多大!
全小四不顧一切策馬向馬車衝去。
「嗖」
一支花翎箭從側面射中了全小四戰馬的脖子,「唏溜溜」一聲,戰馬發出一聲悲鳴,緊搶兩步,「咕咚」一聲,把全小四摔了個七葷八素。
全小四一軲轆站起來,擺槍迎頭刺進一個從馬上跳起用刀劈向自己的一個韃子胸口,來了個對穿,順其慣勢,一擺長槍,把那人的身體甩在一邊,隨後一個轉身,用槍桿硬生生的砸在另一個韃子的腰間。
那個韃子一聲未吭,被槍桿掃出一丈開外,直接撲地!
「阿渾……」(哥哥)
緊隨其後的一個韃子抱住被槍扎中的那人,搖了搖,見那人只有出氣沒有入氣,知道不行了。
全小四站穩腳跟,發現自己已經被八個韃子圍在了中間,距離馬車還有十多丈的距離。
一個一隻眼的人從馬上跳下,說道:「全小四,我們又見面了!只是沒想到,你這個人還挺能打!」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幾個假和尚之一……」
這時,又有幾個人跳下馬背,其餘的人在外面攔住要靠近的邊兵。
全小四看著這幾個人感覺特別彆扭,其中一個缺左臂,一個缺右臂。
那昨天殺死的那個人是缺左眼還是右眼來著?全小四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這個杜勛太他媽的有才了,也就是太監才能想出這種折磨人的方法!
這時,那個竇(弟弟)挺刀沖向全小四,卻被一隻眼一把抓住,說道:「吳偏將要讓這個全小四看著他的兒子和媳婦死在眼前,然後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