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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才出監獄,又入地獄

2024-08-13 12:57:35 作者: 一路高歌
  清早,細雨綿綿。

  南洲十三區女子監獄內,四名今日便要刑滿釋放的女囚,正在做最後一道身份核對程序。

  「唐鳳、杜靜、劉芳芳...阮傾城。」

  念到最後一個女犯人名字時,獄警不由得抬頭看了眼名字的主人。

  一道從眼尾延伸向嘴角的扭曲刀疤,貫穿阮傾城左臉,像是一隻蜈蚣標本死死趴在她的臉上。

  猙獰且醜陋,讓人不敢多看。

  四年前阮傾城被送入監獄時,那張穠麗絕色的容顏,曾驚艷了整個十三區女子監獄。

  但她入獄不過半年,就因爭執被獄友用手工小剪刀劃爛了左臉。

  南洲城第一美人,從此跌下神壇。

  這件事背後到底有沒有人做局,大家心知肚明。

  核對完身份,獄警將一個信封遞給阮傾城,裡面是她的身份證件、刑滿釋放證明,以及服刑期間所賺不多的勞動報酬。

  「阮傾城,你的家人暫時聯繫不上,囚服不能穿出去,你得自己買一套便服。」

  聞言,旁邊三名女囚都朝阮傾城投來奚落憐憫的目光。

  從前眾星捧月的阮小姐,今兒出獄都沒人來接,何其可憐啊。

  獄中四年,阮傾城早就習慣了各色眼光,她平靜地點點頭,買了一套便服換上,便出獄了。

  身後,獄警喊道:「往前走,別回頭。」

  *

  阮傾城剛走出監獄大門,就被一名面生的男子攔截住,「阮小姐,沈先生想請你過去,聊聊你母親監護權的事。」

  她的母親叫做程素梅,是一名精神病人。

  而對方口中的『沈先生』,是阮家的養子沈恆安,也是逼得阮父上吊自殺的惡魔。

  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阮傾城也得去赴約,只因母親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

  「帶路吧。」

  車停在長思會所門口。

  阮傾城下了車,抬頭凝望著眼前這棟巍峨氣派的建築物,只感到窒息。

  因為這裡不僅是沈恆安跟她求婚定情的地方,也是阮父上吊自殺的地方。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出入這裡。

  男子將車熄火,他說:「沈先生在5115號包廂等你。」

  阮傾城循著記憶來到5115號包廂。

  門虛掩著,有燈光泄出,阮傾城一進屋,就看到了臨窗而立的男人。

  他還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真是可惜,當年沒能直接將他撞死。

  阮傾城收回目光,壓著怒火開口:「我母親在哪?」

  自從她入獄,母親一次都沒去看過她。直到好友前去監獄探望她,她才知道母親早就被沈恆安控制起來。

  多荒唐,整垮阮家的罪魁禍首,倒成了阮母的監護人。

  沈恆安轉身,自上而下地望過來,好整以暇地欣賞阮傾城如今這幅醜陋的模樣。

  看夠了,才嫌棄地嗤了一聲,「南洲精神病院,你聽說過嗎?」

  南洲精神病院,那裡面關押的都是些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

  阮傾城咬牙切齒,衝過去揪住男人領口,叱吒道:「沈恆安,你真是個畜生!就算我父親有愧於你家,但你已經逼死了他。」

  「我母親只是個無辜的女人,她把你當親生孩子一般養大,你竟能狠心把她關進精神病院!」

  「無辜?」沈恆安撩開左腿褲腳,露出那截仿生假肢。

  他神情森冷地說:「拜你所賜,阮傾城。這四年裡,每當南洲城下雨,我都特別想你。」

  「你們家誰都不無辜,你母親是在替你還債!」

  沈恆安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意識到說再多都無濟於事,阮傾城鬆開他的衣襟,直接問道:「你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將我母親的監護權還給我?」

  沈恆安突然笑了起來。

  他俯身貼在阮傾城耳旁,溫聲細語地講道:「只要你肯跪下來求我原諒,乖乖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將監護權還給你。」

  聽到這話,阮傾城難以置信地抬頭。


  看沈恆安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條剛從茅坑裡冒出來的蛆,厭惡至極。「沈恆安,你真是病得不輕,我看該被關進精神病院的人是你!」

  「不願意是麼?」沈恆安眸子詭異地轉動,笑得高深莫測,「我倒要看看,你意志力有多堅定。」

  他話音剛落,阮傾城就感到呼吸滾燙,小腹隱隱出現了怪異反應。

  注意到包廂里有幾盞散發著奇異香味的香薰燈,阮傾城暗道大意了。

  再堅定的意志力,也抵不過猛藥。

  阮傾城雙腿發軟地跪在地上,嘴裡卻不受控制發出令人遐想連篇的呻吟。

  她看向沈恆安,目光屈辱又勾火,「幫我...」

  聞言,沈恆安眼神微暗,一邊伸手去解皮帶,一邊羞辱她:「阮傾城,你看看,你多賤啊,這麼快就受不了了...」

  就在這時。

  阮傾城出其不意地從腰後掏出一把水果刀,猛地刺進沈恆安右腿!

  「啊!」沈恆安疼得目眥欲裂,「阮傾城,你怎麼敢!」

  來見沈恆安,阮傾城又怎會毫無準備?

  阮傾城咬著牙爬起來。

  藥物作用下,她眼神猩紅一片。「想我服軟,除非我死!」

  說罷,她用力一腳踹倒沈恆安,拔走行兇的匕首,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看著阮傾城倉皇逃跑的背影,沈恆安疼到扭曲的臉上,又勾起詭異瘋狂的笑容。「傾城,既然出來了,咱們慢慢玩...」

  *

  跑出包廂,阮傾城體內的燥熱並沒減輕,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她果斷用匕首在手臂內側割了一刀,用疼痛來抵抗藥物的作用。

  藏起匕首,阮傾城走進電梯。

  電梯裡站著兩名西裝革面的公子哥,正在低聲交流:「聽說君九爺今天也來了,在頂樓消遣呢!」

  「好幾個月都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今晚怎麼有空過來...」

  注意到阮傾城的靠近,兩人識趣地閉了嘴。

  君九爺...

  整個南洲城,只有君家那位在六年前才被尋回家的老九君修臣,才配得上一聲君九爺。

  而他,也是這南洲城裡,唯一不需要將駱家放在眼裡的人。

  阮傾城對那位君九爺印象挺深。

  五年前,那人曾給過她一張房卡。

  但她卻不屑一顧,當著對方的面將房卡丟進了垃圾桶,還放下豪言:「追我的人,能從城南排到城北,君九爺慢慢排著。」

  如今回想起那一幕,阮傾城這會兒卻有些牙酸。

  當初一身傲骨,如今卻要卑微做狗,臉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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