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找個司機

2024-08-13 12:59:31 作者: 漁小帥
  公安人員對現場進行了仔細的檢查和分析之後,得出結論,能夠在這麼嚴密的安保條件下把廠里的黃金盜走,不是內部人員絕對沒有可能做到。

  因而他們把檢查的工作重點都放在了對內部人員的盤查上。而林冠傑作為一五一三廠,尤其是負責後勤倉庫管理這邊的領導之一,也是重點的觀察對象。

  不過面對警察的盤問,早就做好了準備的林冠傑根本就不慌。按照自己準備的細則回答說道,他只是在六點多下班的時候在廠里的澡堂里洗了個澡,洗完澡之後就去了離廠里不遠處的舞廳內跳舞。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

  因為這個藉口他早就反覆推敲過了,幾乎沒有什麼破綻。再加上行程也是精心設計過。澡堂里的員工可以替他作證,歌廳里也有人見過他。

  有明確的證人在,他便成功的洗脫了嫌疑。

  警方這邊也沒有過多的懷疑,更別提對他的行蹤深入的研究。

  而行事縝密的林冠傑不光是在這些方面做過處理。那天作案時穿的衣服和鞋子,他也叫妻子用袋子裝好,找了個垃圾堆扔掉。

  他的這一番行動確實也確實是騙過了警方的偵查,讓案件的調查工作一時間陷入了僵局。警方多方調查卻是始終都沒有找到盜竊的嫌疑人。

  在此之後,林冠傑更是積極主動的工作,在廠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與往常沒有什麼兩樣。任是誰都無法把他和黃金盜竊案的凡人聯繫到一起。

  最終也導致案件始終沒能有實質性的進展。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世界上也不可能有沒有紕漏的犯罪。事實上,如果警方沒有一開始陷入誤區,林冠傑的不在場證明是經不起推敲的。

  只不過是鍾禮軍等人一開始就被他誤導,認為他這樣一個前途無限光明的中層幹部,而且還沒有任何的犯罪前科,在單位里的風評又很優秀。

  從沒想過這種人會有犯罪的動機。

  不過現在江遠已經給了鍾禮軍足夠的提示,以鍾禮軍的精明,想來肯定會找到突破口,把真正的罪犯找到。

  ......

  從江小川出來,江遠正要開車回去。就在這時,街邊叫罵吵鬧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停下車打開車窗朝著外邊張望,就見街上有兩伙人正在打架。

  八十年代的時候,馬路上沒有天網,再加上這個時候不像是後世那樣,有什麼網吧酒吧之類的地方。更沒有什麼網路遊戲分散人的精力。

  因而經常有無處發泄精力的年輕人打架。

  這種街頭打架的事情很是常見。他也沒有當回事。看了一會兒熱鬧,正要走,但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江遠卻不由的停了下來。

  那個人江遠也認識,以前喝江遠在一個廠子幹過,那人叫蔣福生。

  這小子一米九的大個兒,長的虎背熊腰的,是個能惹事兒的主兒。以前在廠里的時候就不安分。

  不過之前在一個廠子的時候,他和江遠的關係倒是不錯。

  此時的蔣福生樣子卻是有些狼狽,整個人鼻青臉腫的,嘴角還留著血。

  看到是他,江遠猶豫了一下,朝著他招了招手。

  「蔣福生!」江遠朝著他喊道。

  蔣福生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在街邊站著的江遠,當即跑了過來。

  「江遠,你小子怎麼在這兒?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自從江遠當初從廠子裡離開,兩個人快有兩年沒見過了。

  蔣福生上下打量了一眼江遠,見的穿著利索,腳下還穿著皮鞋,頓時露出驚訝的神情。

  這年頭大家的打扮都挺土的,在廠里上班的工人,每天都是工作服。再就是有點像是中山裝那樣的衣服。

  鞋子就更普通了,多數都是球鞋之類的。

  江遠這一身打扮放在眼下基本上都是幹部才有的著裝。

  當初在廠里的時候,江遠也和他差不多都是浪蕩子。兩年不見,江遠卻仿佛換了個模樣。

  整個人精氣神都變得不一樣,身上更有種說不上來的氣質,這怎麼能不讓蔣福生驚訝。

  「沒事,出來轉轉。」江遠點了點頭,隨後從兜里掏出一包紅塔山,抽出一根遞給他。

  看到紅塔山,蔣福生更驚訝了。


  「紅塔山!你這混的不錯啊!」

  現在能抽的起紅塔山的人可不多。

  江遠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問他說道,「你這是怎麼弄的?」

  「媽的,別提了,幾個小王八蛋不地道,和我搶生意,讓我給收拾了。」蔣福生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說的漫不經心,但臉上的傷痕卻是出賣了他。這明顯也是吃了虧的。

  這小子江遠早就知道他了,是個好面子的傢伙,見狀也不說破。

  「你現在做什麼生意呢?」江遠好奇的問道。

  「賣點菜。」蔣福生說道。

  江遠有些驚訝,蔣福生這小子平時最好面子了,現在出來擺攤,那這是被廠子給開了。

  「你被廠子開了?」江遠忍不住問他說道。

  這小子在廠里的時候就不是安分的主。領導對他的意見很大。也不怪江遠有這樣的疑惑。

  「說什麼呢。廠子效益不好,現在暫時停產了,我又沒啥事兒干,就出來找點事兒干。」

  江遠瞭然,那個廠子之前他在的時候,效益就不怎麼好,時長連工資都開不出來。其實這不光是一個廠子的問題,現在國內好多地方都是這種情況。

  ^.^,

  江遠是重生者所以清楚,等再過兩年,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嚴重,最後到九幾年的時候暴雷。好多企業都是入不敷出最後破產解體。

  「現在幹什麼都不好干。你現在幹什麼呢,看你這樣好像混的還挺不錯啊。」蔣福生羨慕的說道。

  江遠點了點頭,他知道現在每一行都有競爭。就說市場裡擺攤賣菜也是存在競爭關係,有些霸道的主,不允許別的攤販販賣和自己一樣的東西,這種情況太常見了。

  還有就是為了爭奪攤位打架的。

  「你們這經常這麼幹架嗎?這也不是辦法。」

  蔣福生咧嘴一笑,「嗯,天天雞毛蒜皮的事兒,多的去了。沒事,誰要是不服,我就干他,大不了就不幹了。」

  「和你打架的是什麼人?」江遠問他道。

  蔣福生的體格擺在那裡,一般人看到他這體格很少有人會願意招惹他的。現在那個人既然敢和他打架,估計也是有些背景。

  「管他啥來頭,聽說他姐夫是市場辦的,具體是幹什麼的不清楚。反正我是不怵他。」

  「你這是吃虧了?」

  「吃什麼虧,沒事!你別看我這樣,那小子傷的比我重,沒有十天半個月別想出來走動。」蔣福生得意的說道。

  「那你就不怕人家到公安那邊去告你?」

  「怕什麼,是他先動的手。就算他姐夫是市場辦公室的,總要講道理是不是?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再說了,他碼了人輸了就報警,那也太慫了,看以後誰還敢跟他混。」蔣福生不在意的說道。

  確實那個時候,像是這種雙方約架的,都是好面子,誰要是去報警那名聲也臭了。

  江遠搖了搖頭說道,「你這也不是辦法,再說賣菜葉賣不了多少錢吧?」

  興安這邊還沒有集中管理,對小販的整頓也沒有後世那麼嚴格,沒有攤位費什麼的。擺攤賣東西是沒有什麼費用,但是蔬菜這種東西一來是保質期短。時間稍微長一些就壞了蔫了。那就得賠手裡。

  再就是現在進城賣菜的農戶也多,這東西本來價值就不高,更賣不上多少錢。

  蔣福生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那能咋辦,不幹這個也不行啊。我也沒有啥技術,就一身的力氣。」

  他家裡有個臥床的母親,還要個上學的弟弟。蔣福生這個人又十分的孝順,所以他的壓力還是挺大的。

  江遠了解他的情況,知道這傢伙是個孝子。

  前一世的時候,他回來聽說蔣福生的老娘住院,為了給老娘治病,他把房子都賣了。搞的老婆也不跟他過了。

  後來賣了房子,人卻也沒救回來。

  雖說國人講究孝道,贍養老人。但有幾個人能在最後的關頭捨得賣房子救母的。

  恐怕很少。

  只可惜的是,儘管蔣福生把房子都賣了,結果老人還是沒有救回來。

  最後還搞的妻離子散。他老婆帶著孩子跑了。


  前一世江遠聽說蔣福生在老婆孩子都跑掉之後,頹廢了一段時間。後來一個人去了南方打工,也不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

  蔣福生和江遠以前在廠里的時候關係還不錯,想到這裡,江遠說道,「你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要不你跟著我一起干吧。」

  蔣福生一來沒有文憑,二來也沒有什麼特長。只有一身的力氣。而且他這個人還挺犟的。幹什麼事還認死理。

  這樣的人在外邊肯定吃不開,而且還容易吃虧。

  外邊不比家裡。在家裡還有幾個朋友幫襯,到了外邊就沒有人會慣著你了。

  現在是一九八八年,離九零年也只剩下了兩年。更何況今年已經過去了一多半,到了年尾。

  隨著時間步入到九零年代,國家的法制建設也越來越完善。會大力整頓治安,向犯罪分子亮劍。

  到時候像蔣福生這樣一天天在街上閒逛的街溜子,肯定是最先要處理的對象。

  人生在世朋友一場,相遇即使緣分,更何況之前在廠里的時候,蔣福生就關照過他。

  江遠是那種別人對他好一分,他就要對別人好十分的人。

  這個人情他自然要還。

  蔣福生當然不知道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江遠已經替他想了很多。不過誰會跟錢過不去。

  更何況看江遠現在的樣子顯然是混的不錯。他肯幫忙提攜自己,蔣福生當然十分的高興。

  因而在江遠問出口之後,蔣福生立刻說道,「江哥,你要我幹什麼?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但揍人絕對不慫,以後你說讓我干誰我就干誰!」

  這傢伙,說話還是這麼的江湖氣。

  江遠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是混江湖。你以後也不要動不動就干誰的,現在可是法制社會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現在幹了點小買賣,正好缺個司機。要不你先給我開車吧。等過一段時間,再看看有什麼機會安排你一下。」江遠想了想之後說道。

  他現在生意做的越來越大,也很忙,司機也是老闆身邊比較親密的人。他也需要身旁有個人替他跑跑腿什麼的。

  而且江遠還知道這個蔣福生小時候學過內家拳法,雖然不是電影電視裡那麼誇張,但是確實是正兒八經的武術。

  不是跆拳道那種花拳繡腿,平常四五個壯漢真就是近不了身。

  他是有真功夫的人。

  「江哥,可我不會開車啊!」

  聽說江遠讓自己開車,蔣福生頓時喜出望外。這年頭不像是後世,司機可是很受重視的職業。

  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每天開著車子,還有比這更愜意的事情嗎。

  不過好是好,關鍵是他不會開啊。

  蔣福生發愁起來。其實早些年的時候,他本來是有機會學車的,只是那個時候他玩心重,也沒把那個當回事。

  現在後悔也晚了。

  「不會可以學啊,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會的。你先學車,學車這段時間也給你開資,一個月十五塊錢,等你駕照下來就給你轉正,一個月二十八塊。怎麼樣,你考慮一下。」

  江遠清楚蔣福生家裡的情況,因而特意給了他照顧。

  不然哪有人會讓他不會開車的情況下,還僱傭過來當司機的。

  「你說真的!?」蔣福生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喜。

  一個月二十五塊錢,這待遇也太好了。不比他風裡雨里賣菜賺的多多了。

  而且他這營生也沒有什麼保證。哪天賣的多了,哪天賣的少了。全是運氣。

  更何況江遠還給了自己機會,學車時間還給他開資,這簡直就是他親爹。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江遠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一指,指著身後的桑塔納說道,「等你學會了,就給我開這個車!」

  看到桑塔納蔣福生的眼睛都直了。

  他雖然是個街溜子,但見識卻是有的。桑塔納這車他也認識。眼下這車在市里都沒有幾輛。這玩意兒他以前聽朋友說過,要買下來,最低也要二十五六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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