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笑了笑,開始收拾草藥。
屋裡宋毅遠聽到動靜,知道林清清是去山裡回來了。
他好看的兩條眉毛凝在一起,打算傍晚還是等林父林母回來跟他們商量,送到縣醫院去。
他的傷口一定要消炎,否則會潰爛不止。
林清清將宋毅遠要用的草藥分出來,先清洗一遍,再放在空地上晾曬乾上面的生水。
現在七月中的天氣,不用多久就會幹。
看著滿地的草藥,林清清笑意漸涌,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小姑,你吃果子。」
大丫捧著一盆洗乾淨的果子送到林清清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家裡有好東西,小姑先吃,這是爺奶和爸爸說的。
林清清拿了幾個,摸摸她的頭說道:「拿去分給弟弟妹妹吃吧。」
想到口袋裡的雞蛋,她朝樹下的二毛和四毛招招手。
「二毛、四毛,你倆過來。」
二毛和四毛聽到叫喊,手裡拿著幾個野果,小跑著過來了。
林清清將野果放回口袋裡,掏出雞蛋,剝開殼。
二毛看著雞蛋,眼巴巴的,心想難道小姑要吃雞蛋給自己看?
四毛盯著林清清手裡的雞蛋,咕咚咕咚的咽口水。
林清清將雞蛋分成兩半,放到他倆手裡。
「這個雞蛋你倆分著吃,等會鳥蛋就給其它人吃吧。」
倆人看著手裡的雞蛋,有些懵,雞蛋不是只有小姑才能吃嗎?
二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清清,像是詢問她,這真的可以吃嗎?
林清清摸了摸兩人的頭:「這就是給你倆的。」
倆人搖搖晃晃的走回樹下,看的林清清想笑。
林清清快速的翻著草藥,又去廚房找來一個石臼。
看著林清清在不停的忙活,幾個小蘿蔔頭圍在旁邊看,二毛問:「小姑,這是什麼?」
「這是草藥,能治病的嘞,你看這個叫夏枯。」她拿起一株說道.
\俺們來幫小姑。\大毛帶頭說道。
林清清點點頭,讓他們乾乾活,他們說不定會更開心。
「大毛你去把灶燒熱,我要用鍋。」
大毛接收到任務激動的點點頭,小姑給了二毛和四毛雞蛋吃,自己好好表現,說不定也有又香又軟的雞蛋吃哩。
大毛噔噔噔的跑到灶前,開始賣力的燒火。
「大丫你們幫我來翻草藥。」
「誒。」
大丫也欣喜的應著,學著林清清的樣子,小心的翻著草藥,林清清笑著誇獎他們做的好。
灶上鍋剛熱,草藥也晾曬乾了。
「你們玩去吧,等會大毛哥給你們熱飯吃。」
林家每天去上工,都帶了飯到外面吃,他們家離田遠,省的來回跑了,家裡會留著飯放小鍋里,熱一熱就能吃。
林清清把草藥都裝竹筐里, 將十味草藥放入鍋內煸干。
煸幹了讓大毛趁著灶熱,把飯也熱一熱。
她則拿著草藥來到院子裡的石桌上開始搗藥,晌午太陽毒辣,沒多久林清清就熱的一臉汗。
在沒有風扇和空調的時代,夏天真的難熬。
正想著,一個小手抓著半舊的毛巾遞了過來,是二哥家的二丫。
林清清拿過毛巾,摸了摸二丫的頭道:「謝謝二丫。」
二丫喜滋滋的跑開了。
「小姑,飯熱好了。」大毛在廚房門口喊。
林清清頭也不抬的說:「你給宋叔送一碗過去,再帶弟弟妹妹們吃飯,我忙好再吃。」
「誒。」大毛應了一聲開始盛飯,大丫帶著一群小蘿蔔頭去幫忙。
孩子們吃完飯就去睡覺了。
林清清看著手邊滿滿的一大碗粉末,嘴角翹起,這些夠宋毅遠用了。
屋裡宋毅遠透過窗戶看到院子裡賣力搗藥的林清清,她臉頰因為運動透著紅暈,額頭上的碎發被汗粘在臉上。
宋毅遠看了一眼就立刻移開了眼。
林清清將最後一味新鮮的草藥,搗出藥汁,將藥粉和藥汁按比例調和好,撥出今天要用的分量,剩餘的藥糊用井水鎮著,要不這麼熱的天容易變質。
這是來到這第一次出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林清清端著大碗,來到宋毅遠的屋裡,大門沒關,她咳嗽了一聲直接進去。
宋毅遠還是那麼堅挺的靠著箱籠,只是有些發白的嘴唇,表示他現在並不舒服。
林清清倒是有些佩服他,能咬牙堅持這麼久。
腐爛的傷口是灼熱的痛,而且又癢,三伏天會加倍難受。
宋毅遠見她來了,抬眸看了看她手裡的藥糊,眉頭微皺。
見林清清上來就脫自己的衣服,他沉聲開口:「我的傷不是幾味草藥能治好的,傷口要消炎。」
明明知道眼前這個人聽不懂這些,他還是想說清楚。
林清清繼續脫著他的衣服,輕笑著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治不好?難道我會害自己的未婚夫不成。」
宋毅遠臉色一黑。
林清清來到他背後,粗魯的將藥糊塗在宋毅遠的背上。
正想抵抗的宋毅遠手一頓,這藥塗上去涼涼的,傷口的傷痛好似減輕了許多。
林清清快速上完背部的藥,又給腰部也抹了抹。
宋毅遠確定自己不是幻覺了,這個藥塗過的傷口真的沒那麼難受了,還涼涼的很舒服。
舒服?宋毅遠有些驚訝腦子裡蹦出的這個詞。
林清清像翻一個東西一樣,在宋毅遠的身上找傷口,腿上也有一些小傷口,也塗上藥。
宋毅遠被扒拉的沒了脾氣,如果部隊裡的人看到會很驚訝,宋組長會讓一個女人隨便扒拉自己。
看了看沒什麼傷口了,林清清才心滿意足的端起碗走了。
臨走又用醫生的口吻囑咐:「傷口不能擠壓,要左側躺著睡,三天後癒合。」
宋毅遠聽著這話感覺有點怪,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
這麼深的傷口三天怎麼可能癒合。
宋毅遠皺眉,但就這麼兩分鐘時間,後背灼燒的感覺已經沒了。
身上的傷口也都沒有痛感了。
宋毅遠狐疑,從傷口處抹了一些藥渣聞了聞,沒有聞出什麼特別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