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瑾等了好一陣,眼看著那風暴眼即將形成了,他眉頭緊緊皺起,如果子陣破不掉,這水天相接的漩渦一旦連接成功,那將是這整座城市的災難。
他必須想辦法,把災難終結在他這裡。
陸瑾手裡夾起一張紅符,貼在自己額頭上,「法天象地,諸天神將,請借神力相助,清虛山陸瑾敬上。」
語畢,只見陸瑾的身形頓時金光大作,那鶴氅都翻飛了起來。
法天象地,請借神力這個術法是十分耗費陸瑾的法力和精神力的,所以如非必要他一般是不會使用這個術法的。
尤其如今他惜命,這樣很可能會因為法力不夠而導致急性猝死的法術他更是不怎麼敢用了的。
但今日,如果不用這個術法,他就扛不住這風暴眼。
陸瑾都已經做好拼死也要撐到最後的準備了,就在他法力耗盡,昏昏欲墜的時候,突然,他感到有一股溫暖的力量迅速的蔓延至了他的全身。
他驚奇的看向自己的身體,看向天地之間那絲絲縷縷向他飄來的金色光團。
在這關鍵時刻,竟然是功德之力,人間信仰在支撐他。
陸瑾有了力量源泉,頓時爆發起來,他直接一連十幾道符飛出,停在江面的紅色邪陣上,緊接著,從一個看不見的地方,十幾枚銅錢跟著飛來。
他看向那個方向,那是巽位,是傅瑜所在的方向。
銅錢和符紙一相遇,就迅速旋轉了起來,一枚枚銅錢化作了一柄柄銅錢劍,劍尖指向水面,一個和子母天魔玄陰陣相對應的九星崑崙劍陣緩緩展開。
只見江面上頓時金光大作,耀眼的金光直通天地,向上直直射入雲層漩渦的風暴眼之中,向下則穿透紅色陣法,穿過深深的江水,直接將水下的沉船照亮。
陸瑾和傅瑜在不同的方位齊聲誦咒,為崑崙劍陣加持,與此同時,全國各地的天師們,也都齊聲誦念金光咒。
道門最強咒法,是根據天師的實力隨之加強的。
此時,金光咒的聲音遍布華夏的每一個角落,整個華夏都被金光照耀。
隨著陸瑾劃破手指,將一滴血彈入九星崑崙劍陣,整個劍陣頓時威力大增,震盪開來的金色波浪直接將江面的紅色陣法覆蓋破除,水下的沉船也在頃刻間被金光直接轟碎成渣,化作泥沙被江水沖走。
水下的一切邪祟陰氣全都被金光清除的乾乾淨淨,至於那天上的漩渦,也在金光的照耀下緩緩散去。
陽光逐漸灑向人間,風暴逐漸停息,一場巨大的災難,就這樣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陸瑾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陽光灑下來,江面上波光粼粼,他笑了笑,而後就直直的向後倒去。
不出意外的,他沒有碰到堅硬的地面,而是再次落入了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
一個,令他無比安心的懷抱。
耳邊,還有那人溫柔安心的聲音,「我的阿瑾辛苦了,你放心睡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吧,人間,守住了。」
陸瑾醒來的時候,是在酒店的大床上,傅瑜並不在身邊。
打了個電話詢問後才知道,傅瑜去幫著姚疆審問那幾個小鬼子去了。
一座特殊的臨時監獄內,陸瑾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悽慘的哀嚎聲。
傅瑜手裡捏著一朵沾血的菊花從裡面打開門,他神情凝重,「什麼都還沒問出來,對方已經知道他們被抓了,直接放棄他們了,遠程使用邪術將人弄死了。」
陸瑾皺了皺眉,「能遠程施法將人弄死,那就意味著這幾個人在來之前身上就已經被下了咒,看來是死士了。」
「能派出死士來,可見這個九菊一派,果然是對華夏居心叵測。」
這時,姚疆也走了出來, 他點點頭,「已經確定了,九菊一派確實從上個世紀就在暗中對華夏圖謀不軌。」
「陸天師,傅天師,我有一個請求。」
陸瑾微微頷首,「姚部長但說無妨。」
姚疆接著道:「我想請二位幫忙探查一下九菊一派,當然,如果二位力所能及,能把這次的事情找回場子來,我們自然更開心。」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們以什麼名義去探查九菊一派呢?」陸瑾疑惑問道。
姚疆神秘一笑,「這個就不用兩位天師操心了,我會給你們安排好一切的。」
直到坐上了去霓虹國的飛機,看著機艙里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看到導演那茂密的假髮,陸瑾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以綜藝的形式。
而導演還仍然覺得疑惑,為什麼上面讓他把綜藝節目計劃的霓虹國之行突然提前,而且還在三天之內就辦好了所有的手續。
不過他想不明白也沒關係,他也不糾結,只要他的綜藝節目還能繼續拍,上面還支持他拍就夠了。
陸瑾和傅瑜坐在一起,二人對這趟霓虹之行很是充滿期待,這個以華夏的血肉為食的國家,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陰厄之地。
下了飛機,陸瑾就迷路了。
傅瑜也有點找不到方向。
二人對視了一眼,眼裡皆是罕見的震驚,竟然能讓他們迷路,這地方也太邪門了吧。
周圓圓倒是來過幾次,他熟門熟路的領著所有人出機場,還說道:「陸瑾和傅天師都是第一次來,迷路也正常吧。」
溫煙皺著眉頭,很是警惕,「我覺得很不正常,陸瑾竟然會迷路,這地方肯定不對勁。」
導演一聽,立即讓人把機器都架起來,「請問陸天師,這裡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陸瑾皺著眉頭,疑惑的反問道,「這個國家我第一次來,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反其道行之嗎?」
說到這個,蘇成和就有了發言權,他說道:「霓虹的文化源於華夏,但是他們在很多方面卻和華夏是相反的。」
「比如婚禮和喪儀等等儀式上,華夏是以紅色為喜慶,但霓虹國卻是以白色為喜。說起來,確實很多都是相反的。」
陸瑾點點頭,「怪不得,我就說我怎麼可能迷路。這裡的方位布置全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