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什麼……用。
就算這宮裡,到處都是守衛,其中高手如雲,可對嬴墨來說,猶如無人之境。
「好了,我得走了。」
嬴墨握住慕枝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不然,讓你父皇知道,他會不高興的。」
「好吧。」
慕枝認同他的話。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做什麼讓老頭不高興的事。
「那你住在宮外哪裡,我有時間也可以去找你。」
「你別來,你父皇的眼線很多,你一來他就發現了,還是我來找你,他們發現不了我。」
「哦。」
她點點頭,算是答應。
然後,嬴墨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慕枝看著他走,等他出了房門,她才重新躺下,心情是說不出的美妙。
她以為今晚可能又會很難入睡,結果嬴墨走了不到片刻,她就帶著美美的心情進入了夢鄉。
一覺睡到天亮。
等她起床,凌楠諾已經下了早朝,直接來了凝香宮,父女倆一起用的早膳。
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女兒,說話就得嫁人了,而且還嫁的那麼遠,凌楠諾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這樁婚事,是枝枝自己答應的,且目前來看,確實沒有人比嬴墨更出色,更配得上枝枝,他就算再不願意,也不會棒打鴛鴦,讓枝枝重走他和阿璃當年的老路。
「枝枝。」
直到早膳用完,凌楠諾才語重心長地道:「說實話,父皇是一百個不願意讓你遠嫁他國,以後想見你一面都難,但是,知道你們兩個是兩情相悅,父皇是過來人,自是不會阻攔你去追尋自己的幸福。」
他停頓片刻又道:「父皇的意思是,將來你嫁到北晉國,不用有任何後顧之憂,如果他敢有一絲一毫的對你不好,讓你受委屈,你隨時可以回來,父皇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整個南嶽國,都是你的後盾。」
「……」
慕枝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總是容易感動。
雖然,上一世被老天爺給劈死了,可這一世,卻又對她這麼好,給了她兩個這麼愛她的男人,一個父愛,一個情愛。
這一世,親情和愛情都有了,還有什麼可求的?
「父皇。」
慕枝也矯情了一回,鼻子發酸地說道:「謝謝您,對我這麼好。」
「傻閨女。」
凌楠諾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是我的女兒,有什麼好謝的,再說,這些年,父皇欠你們母女太多,現在做的再好,也彌補不了那些年對你們的虧欠。」
「怎麼彌補不了?」
慕枝朝他認真地點點頭:「可以的父皇,只要後半輩子,您和我娘過的開心幸福,您讓她開心幸福,就是對我最好的彌補。」
凌楠諾聞言,愣怔了一下。
隨後,他才恍然明白過來一般,點點頭道:「好,父皇知道了。」
說罷,他站起身:「嬴墨一會會進宮來找我商定你們的婚期,你也一起過來吧,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你自己的終身大事,你有權利做主。」
「多謝父皇!」
慕枝雀躍地道:「父皇,您真是一個開明的皇帝,不像其他人那麼古板,南嶽國在您的治理下,一定會越來越好,越來越繁榮昌盛!」
凌楠諾被誇的飄飄然,心情美美的出了凝香宮。
慕枝緊隨其後。
父女倆是一同到的御書房,到的時候,發現嬴墨已經在門口等著。
慕枝看她一眼,無聲地詢問:「吃飯了嗎?」
嬴墨點了下頭。
凌楠諾把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控制又控制,還是沒忍住說了句:「你們倆,有什麼就說,別擠眉弄眼的。」
「……」
哪有擠眉弄眼?
慕枝有些無奈。
嬴墨也選擇沉默,聰明的沒有反駁。
誰讓他是老丈人呢。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三人一起進入御書房,凌楠諾在主位坐下,慕枝和嬴墨分別坐在兩邊,一抬頭,就能看到對方的位置。
弘公公貼心的給他們端來熱茶和點心。
凌楠諾喝了一口,看向嬴墨的目光,多少還是帶了那麼一丟丟不爽。
「都說說吧,你們怎麼想的?」
不爽歸不爽,但是該聽的,還是得聽。
嬴墨和慕枝對視一眼,兩人昨晚見過面,早就達成了一致,自然不用再商量,嬴墨直接便道:「伯父,我的意思是,先等您和伯母的日子定下來,我想陪著枝枝一起參加你們的婚禮,等你們的冊後大典結束,再來商議我和枝枝的婚期。」
「哦?」
凌楠諾有些驚訝,眼神不著痕跡地看了慕枝一眼。
「這是你的決定,還是和枝枝商量過後的決定?」
【老奸巨猾。】
慕枝暗暗罵道。
嬴墨勾了勾唇,四平八穩地答道:「是我的決定,但我相信,這也是枝枝最想要的。」
慕枝趕忙在一旁點頭,表示贊同。
然後,凌楠諾就瞪了她一眼。
「那行。」
瞪完之後,凌楠諾不客氣地道:「既然這是你們兩人一起的決定,那就這麼著吧,不過,日子還沒定,萬一比較久,北晉國的政務不要緊吧?」
「伯父放心,我離開前都安排好了,若是有什麼大事發生,我再趕回去也不遲。」
「好吧。」
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慕枝算是見識到了。
明明心裡高興的不行,結果還一副勉強答應的模樣。
「那,中午留下一起用膳?」
凌楠諾只是客氣了一會,結果,嬴墨一口答應:「好。」
都不帶猶豫的。
草率了。
不應該客氣。
凌楠諾揮了揮手:「枝枝,你帶他出去吧,可以在宮裡逛逛,但是不准帶他去凝香宮,聽見了沒?」
慕枝張了張嘴,本來想問為什麼,隨後一想,還是別問了,順著就行:「知道了父皇。」
不過,好歹也算是有了單獨說話的機會。
兩人一起走出御書房,慕枝帶著他,去了御花園。
身後,凌楠諾不放心,讓一群宮女太監遠遠跟著他們,防止他們有任何逾矩行為。
看到那一群尾巴,慕枝和嬴墨相視一眼,眼中皆是無奈。
或許,等以後他們有了女兒,也會這麼死死的看著,生怕她吃一點虧。
兩人就這麼往前走著,身體挨的不近不遠。
走到假山的位置,忽然,嬴墨拉著她一個閃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下。
「殿下!」
宮女太監們見狀,趕忙跑過去尋找,可他們把所有假山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慕枝和嬴墨的身影。
嬴墨帶著慕枝上了宮殿的房頂,找了一個僻靜之地,就在房頂上躺下來,旁邊有大樹伸過來,正好將兩人的身影遮掩住。
「我們就這麼跑了,不好吧?」
慕枝還有點擔心,父皇知道,可能會氣的夠嗆。
「不怕。」
嬴墨將她攬進懷裡,感受著她身上的獨有氣息:「所有的怒火,我來承擔,況且,他什麼都沒看見,生氣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
其實,慕枝覺得還挺刺激。
像是談戀愛時的叛逆,瞞著父母偷偷跟男朋友約會。
兩人就那樣相擁,躺在房頂上,聽著彼此的心跳,感受著對方身體的溫度,只覺得歲月靜好,人間值得。
「阿墨,之前聽你娘說,我的血可以煉藥治病,所以驍王才一直想抓我,你說,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呢?」
慕枝在他懷裡抬起頭,看向他認真地問道,眼底有迷惑之意。
嬴墨凝眉思索了片刻,心中大致有了一絲猜測。
這恐怕,跟她本身的秘密有關。
慕枝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句:「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怪物?」
「你是怪物?」
嬴墨好笑地反問:「如果你是怪物,那我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