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追的行蹤很是飄忽不定,有時候會囂張的出現在人前,有時候會躲起來毫無蹤跡。
夜離和白旬一開始還有心情和他玩捉迷藏,直到對方凶性大發,將經過的一個小部落屠殺乾淨。
部落里的獸人無不被他生撕成塊,當他們趕到的時候,都被現場的畫面給驚到了。
阿音當場就吐了起來。
夜離的臉色也有些白。
她沒想到莫追已經淪落至此,毫無人性,兇殘至極。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她都不敢相信,這麼可怕的畫面是一個人造成的。
不不不,她搖了搖頭。
如今的莫追,只怕已經不是人了。
夜離和白旬不敢再耽擱,循著莫追的離開軌跡追上去,天上的飛行獸人也時刻留意他的行蹤,不斷的下來向兩人匯報。
不知道是不是夜離的錯覺,她總覺得莫追的行為透著怪異。
每次他們即將失去他的蹤跡的時候,他都會明晃晃的出現在人前,好像在告訴他們說他在這裡。
他似乎沉浸在捉迷藏的遊戲中。
夜離這一段時間一直在一路觀察他,終於發現了一點。
如今的莫追,如果變成那一副不人不獸的樣子的話,就是真的天下無敵。
但是如果是完整的人形,那他就和莫問一樣,眼睛是他的致命弱點。
所以,她和白旬必須抓住時機,在他還沒變成那副德行之前,先把人拿下。
一路餐風飲露的追蹤,一行人都已經疲憊不堪,終於,雙方像是約好了的一樣,莫追不再逃,而是停留在原地,似乎在等著他們。
夜離讓阿音等人帶著小虎崽在原地等候,自己和白旬追了上去。
所過之處,偶爾碰到一兩隻獵物,無不都被撕成了碎片。
兩人終於見到了莫追。
夜離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莫追的情形,當時那人一身華服,端的是清雅高貴,在這原始獸世中,卻有一種世家大公子的風範,輕逸出塵,無人可比。
儘管知道那人骨子裡只是一個陰險小人,但是架不住人家皮相好,能糊弄人。
只是眼下的莫追,哪裡還有當初貴公子的風範。
皮相變了,就連那從不離身的華服也不知去向,只用一塊黑不溜丟的獸皮遮羞,渾身上下也是髒污不堪,比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夜離和白旬不敢貿然靠近,莫追卻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這是怎麼了……」看著莫追一臉痛苦的表情,夜離內心止不住的疑惑。
莫追看上去像是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朝夜離和白旬伸手,卻是話也說不出,但那雙眼分明就是在祈求。
「殺,殺了我……」終於,莫追開口了,卻像是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緊接著,他臉上的痛苦消失不見,渾身氣息一變,嘴角泛起冷笑,氣勢大漲。
這變化來得太快,不容夜離和白旬多想,兩人同時出手,朝莫追攻擊。
夜離還記得莫追身上只有雙眼是破綻,下意識的就用了當初對付莫問的方法,一把種子直接給他糊了上去。
但是沒用。
莫追閉上眼,那些種子最後都落在了地上,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殺意大盛。
就這短暫的時間,他又變成了那不人不獸的樣子,雙目猩紅,面目可憎。
白旬飛撲到夜離身旁,用自己的身體抵擋了莫追的第一波攻擊。
一道雷火落在他後背上,空氣中頓時就傳來一股焦味兒。
這熟悉的一幕,讓夜離想到了白依。
當時的白依,就是能瞬間吸收別人攻擊她的異能之力,瞬間轉化為自己的異能。
如今的莫追,竟然也擁有了這個能力?
她的腦海中幾個猜測迅速的一閃而過,只是此時的情況不容她多想,治療之力落在白旬身上,兩人就地一滾,雙雙躲過了莫追的攻擊。
「傻大個兒,我又不會死。」夜離白了他一眼。
就算是臨時用異能阻擋,應該也不至於直接被燒個血肉模糊。
白旬卻認真的看著她:「很疼的。」
他自己就是被這種雷火燒了無數次,所以很清楚雷火落在身上時有多疼。
他可捨不得自己媳婦兒受罪。
就算知道她可以瞬間治癒也捨不得。
莫追大概是看不得他們這樣你儂我儂的樣子,怒吼一聲,一根手臂粗細的藤蔓就對著兩人纏過來。
這人本來就是木系異能,如今看來,他的異能等級也高得離譜。
面對這樣的莫追,夜離和白旬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除了狼狽躲避,別無他法。
他們並不著急。
正如之前所說的,莫追的無敵狀態是有時效性的,只要他們能躲過他這一波攻擊,等他恢復人形之後,就是他死期。
如今的莫追好像是徹底沒了心智,發了瘋的逮著兩人攻擊。
一開始,白旬還緊緊貼在夜離身旁護著她,但是夜離很快就把人推開,並且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如此一來,莫追就有了選擇性,當他選擇其中一人的時候,他們兩人當中另外一人就可以喘口氣。
夜離是無所謂,但是白旬看著確實目眥欲裂。
看著莫追就這樣肆意的追著夜離打,這畫面大大的刺激了他獸人的血性。
沒有那個雄性獸人,能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配偶被人追著打。
儘管十次當中,夜離都能躲過九次。
但是僅僅是那一下,落在夜離身上,也已經足夠挑戰他的忍耐極限了。
夜離如今的治療系異能已經高出尋常,但是莫追的爪子卻能瞬間穿胸而過,將她撕開。
就在剛剛,莫追的指甲已經掐進了她的肉里,夜離的治療系異能也在同時運轉,與落在自己身上的撕扯力抗衡。
儘管她儘量維持面無表情,但額頭的細汗還是泄露了她的痛苦。
白旬狂吼一聲,不顧一切的朝莫追撲過去。
莫追果然放開了夜離,一爪子從他肚子上划過,一道清晰的血痕出現之後又很快消失。
他甚至都來不及看一眼自己肚子上被劃開的傷口,夜離的治療之力已經發揮了作用。
然而,就在剛剛,自己的肚子被劃開的時候,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有多恐怖,白旬很清楚。
儘管只是一閃而過,但卻讓他渾身戰慄。
這樣的感覺,他不想夜離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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