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夜雨璃挑眉問道。新⑥⑨書吧→
花洺回過頭來,「主子,今早暗衛來報,稱秦尚書一家昨夜死光了。」
「什麼?」夜雨璃滿臉震驚。
秦尚書可是朝中重臣,誰如此大膽,連朝廷命官都敢刺殺?
但她隱隱猜到了是誰幹的。
這等瘋狂而又不計後果的事情,只怕當屬七王爺了。 ✹
花洺嘆了口氣,「昨夜秦家起了大火,一夜之間把尚書府燒成了灰燼。」
「這叫毀屍滅跡,兇手把所有人都燒成了木炭,不留任何證據。若是皇上下令徹查,也只當是一場火災罷了。」夜雨璃捏著下巴分析道。
花洺表示贊成,剛要說什麼,門外就跑進來一名小廝,「主子,不好了!」
「出了何事?」
「主子,公孫府出事了,老家主如今重病在床、奄奄一息,他的二弟和三弟找上門了,正爭搶家主之位呢。」
當年公孫府可是川瀾城最繁榮的世家,光名下的商鋪和產業,就占據了川瀾城的四分之一。
只是公孫蝶兒死在夜家後,公孫瑞涯便一度萎靡下去。
三年前跟郭家家主比武時,不慎遭到暗算,便徹底陷入昏迷。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公孫家不如當年那般風光顯耀,但名下的財產、祖宅、土地等等,都是無法估算的寶貝。
兩個兄弟上門挑釁,也完全符合他們卑劣無恥的秉性。
「咔嚓!」
夜雨璃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一股火氣湧上心頭,「好啊,我外祖父還沒死呢,他們就敢上門逼位了。」
她本打算除掉夜家之後,再去公孫府探望,看來是不可能了。
「馬上備車。」
「是!」
兩個小包子跑過來,「娘親,帶上我們吧!」
夜雨璃遲疑片刻,點點頭,「走吧!」
公孫府,正院。
老當家公孫瑞涯躺在病床上,危如累卵、命懸如絲。
那張蒼老的容顏早已失去光澤,身形如枯木一般羸瘦,呼吸也極其微弱。
一名大夫正幫他看診。
床前還站著三人,分別是公孫家的主母寒桂榮,以及她的兒子公孫鴻易和兒媳慕依依。
公孫鴻易蹙緊眉頭,面露焦急之色,「白大夫,我爹他怎麼樣了?」
白大夫鬆開脈搏,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大公子,老爺他氣數已盡,能捱過這幾年已經是奇蹟了。所以,大公子還是準備後事吧!」
「這怎麼可能?我爹的病情一直都很穩定,為何會變成這樣?」公孫鴻易不太相信。
白大夫站起身,瞥了他一眼,「這三年間,老夫對家主的病情非常了解,他氣息衰竭,體寒多症,只怕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他了。」
「白大夫!」
「行了行了,老夫告辭。」
白大夫說完,便背著藥箱子離開了。
老伴寒桂榮哭得淚水連連,撲到公孫瑞涯的身上,痛聲哀嚎,「你個死老頭子,哪能這樣撒手而去啊,嗚嗚嗚!」
兒媳慕依依也跟著掉眼淚。
事到如今,他們已是毫無辦法了。
這時,公孫瑞涯輕輕動了一下,嘴裡似乎正咕噥著什麼。
寒桂榮湊過去仔細一聽,捕捉到了『蝶兒,璃兒』這兩個字眼。
寒桂榮擦了擦眼淚,緊忙看向兒子,「泓易,你不是說璃兒已經回到川瀾城了嗎,去,快去把璃兒找來!」
公孫鴻易不敢怠慢,點點頭就朝門外跑去。
當初夜雨璃耍性子,不願見他們,對公孫家的施捨更是置之不理。
如今她的外祖父要咽氣了,夜雨璃即便再冷血無情,也該回來看看了。
誰知他剛跑出正院,迎面就撞見緩緩而來的二叔伯公孫鈺和三叔伯公孫傲。
也就是公孫瑞涯的二弟和三弟。
「喲,侄兒慌慌張張的要去哪兒啊?」公孫鈺噙著一抹奸笑,擋在公孫鴻易面前。
公孫傲也背著雙手,面容冷清的看著公孫鴻易,訓斥道「如今你爹臥床不起,你還有臉出去瘋跑?真是個不提氣的東西。」
「二伯三伯來府,有事?」公孫鴻易皺了皺眉。
「這事跟你說不著,讓開!」公孫傲撥開公孫鴻易,徑直朝里走去。
「站住!」公孫鴻易捏著拳頭,怒吼一聲。
這兩個叔伯幾年不登門,非要等到爹爹快要咽氣的時候來當好人,是何居心公孫鴻易早已心知肚明。
公孫傲回過頭來,冷笑道「怎麼,叔伯連公孫府的門都不能進了?」
公孫鈺也冷嘲熱諷,「是啊,哥哥如今是將死之人,我們連看看他都不行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公孫鴻易也不好強行阻攔,只能放他們進去。
但又怕他們心懷不軌,傷害到娘親和依依,於是也跟著回到正院。
公孫鈺一進門就哭開了,雖然不見半滴眼淚,但那有聲有色的演技卻征服了所有人。
「啊,我的哥哥,你不能就這麼死啊!嗚嗚。」
公孫鈺跪在床前,哭得驚天動地,中氣十足。
公孫傲則是冷眼看向寒桂榮,「長嫂,大哥如今已經生命垂危、命在旦夕,公孫家不能一日無主。長嫂是明白人,趁著大哥還沒咽氣,抓緊把家主的牌令交出來吧!也省得大費周折。」
正在痛哭的公孫鈺聽後,也極度悲傷的抬起頭來,「是啊長嫂,只要你交出牌令,我們兄弟肯定會厚葬大哥的。」
寒桂榮氣得牙齒打顫,破口大罵,「你們兩個狗東西,我夫君尚且還沒死呢,你們就來打家主的主意,就算讓賢,也有我兒子泓易繼承,何時輪到你們來狺狺吠語了?咳咳。」
「娘,您注意身子。」慕依依攙著寒桂榮,哀聲哭泣。
公孫傲勾起嘴角,「長嫂,你這話說得很沒道理,誰不知道你兒子娶了個不下蛋的母雞,若是讓他繼承家主之位,那往後無兒無女,我們公孫家豈不斷了香火?」
一番話刺得慕依依低下頭去,淚水滾滾而落。
「就算一無所出,也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寒桂榮怒目圓瞪,身體不停的顫抖。
公孫傲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樣,那就按公孫家的規矩來辦,只有強者才配坐家主之位。」
說完,公孫傲看向公孫鴻易,「侄兒,我們比試比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