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犬經過劇烈戰鬥後,最想要的就是能吃上一頓熱乎、營養的大餐。
於是在這個偏愛肥肉、不喜豬下水的年代,豬心肺幾乎成了獵犬的專屬。
若是打到的是熊,那麼獵人多半會割熊肉餵狗,因為狗不吃熊的內臟;
可要是打到野豬,卻幾乎沒有獵人會割野豬肉餵狗。
首先獵犬本就更加青睞於吃豬下水,
其次獵人們也捨不得拿野豬肉餵豬,尤其是肥肉。
要知道這年頭最缺的就是油水,帶油的肥肉更是百姓們的最愛,即便你有肉票都得趕早或者找關係提前預定才能買到。
如今正處秋天,是各種糧食、山貨收穫的季節,同時也是野獸們瘋狂進食、攢膘過冬的時候。
無論是熊、野豬還是別的野獸都在山裡瘋狂進食,吃些核桃、橡子、榛子之類高熱量的食物,時不時還下山霍霍生產隊種的糧食,一個兩個全積攢了一身肥膘,肚子裡滿滿都是肥肉。
就拿剛打的那頭豬爸爸來說,那體型要是春天頂多也就兩百斤出頭,但現在它的毛重起碼得有二百七八,多出來那些的可都是肥肉啊!
別的不說光肚子上那兩塊肥膘熬板油就能熬十多斤大油,要知道城裡的工人每個月才能分到兩三兩油,還都是素油。
熬完豬板油,原本豐潤油膩的肥肉就會縮小變成金黃酥脆的豬油渣,撒上幾顆鹽再往嘴裡一扔,那味道簡直了,又香又脆酥到了心裡!
兩相取捨下,豬下水拿來犒賞獵犬再合適不過。
…….
等阿黃吃飽,另一邊那些野豬也都收拾好了。
傻柱、楊師傅、還有興壽公社過來的「監工」一起動手自然很快就收拾妥當。
開膛破肚放血取內臟,一系列操作必須當場完成,等你拉回公社處理肉早就臭了。
收拾完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看來中午這頓得在山上吃了。
「哥幾個搭把手,先把野豬抬山下去,山腳有條河,咱清洗清洗就在那做飯了。」王鴻濤吩咐。
野外生火做飯這點不難,重要的是安全,當初只帶著侵刀他都敢,遑論這次還有這麼多戰士一起。
「得嘞!」
「走你….」
……
待到河邊,趁這會兒沒事大伙兒先把野豬沖洗了一遍,把血沫子沖乾淨,這樣還能再減腥味。
王鴻濤則拿著侵刀砍回來段新鮮的紅柳枝樹幹,上面帶著許多細長的紅柳枝。
把紅柳樹幹搬回到聚集點,再用侵刀砍下紅柳枝條攏成一堆。
「勞駕各位削一下枝條,把肉切一切咱中午烤肉吃。」
一聽有烤肉吃大家都動了起來,有撿柴的、有削串的、也有圍著王鴻濤看的。
王鴻濤提起侵刀肢解了只小花栗子,野豬肉腥,但相對來說小豬就沒那麼大味,尤其是這種二三十斤的花栗子。
一隻花栗子能出十來斤的肉,王鴻濤打算收拾兩隻出來,畢竟下午的體力活還很艱巨。
輕車熟路地把小花栗肢解、剝皮,剁塊。
發現小花栗子的肉不僅嫩還有點兒小肥。
得虧現在是秋季,換別的季節絕對沒這麼好的肉。
剁好吩咐傻柱將豬肉切塊、串串,接下來他就不管了,總沒道理放著現成廚子不用吧?
伸展了下身子再往下遊走兩步,王鴻濤脫了鞋子坐河邊石頭上邊搓腳邊抽菸,好不悠閒。
這回傻柱總算學乖了,少說話、多幹活。
只見他先把肉切成整齊的大拇指般大小,再一一串在紅柳枝上,不一會兒就串了三四十串。
看紅柳枝不夠用阿斌又去砍了些回來,肉塊串完傻柱又拿另一塊,一切都井然有序。
將所有肉串完傻柱不由自主就把目光看向王鴻濤,出來不到半天傻柱就養成了一個習慣。
那就是多看看王鴻濤臉色,聽他的安排准沒錯。
看傻柱眨巴著小眼睛王鴻濤撿起石頭就朝他扔去:
「看什麼看?你特娘的不就是廚子嗎?不動手還想著吃現成啊?」
傻柱摸了摸鼻子默不作聲,隨即打開小挎包,裡面裝著火柴、調料等各種瓶瓶罐罐……
傻柱心裡委屈得很,不過很快他就安慰自己:幸虧王鴻濤沒讓自己把鍋背來,不然就白背了!
這麼一想傻柱心裡就舒坦多了….
說干就干,傻柱先是在背風處用大石頭搭起個簡單的灶台,接著在灶台中間攏起一堆枯葉。
這個季節枯葉一點就著,而且火勢很旺。
等枯葉著起來傻柱再把剛撿來的干樹枝丟進去,不一會兒火堆就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該說不說作為一個廚師傻柱顯然是合格的,王鴻濤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管了。
「阿斌,盯著點傻柱,別讓這小子亂抹口水!」
「好嘞!」
傻柱聽見後幽怨地看了眼王鴻濤,心想我都這麼聽話了你還不放心我,至於麼?
看完轉過頭接著幹活,多發呆一會兒他都怕蒲扇大的巴掌削自己頭皮。
等灶台里的樹枝著起來,傻柱又往裡面扔粗樹幹,火勢先是被樹幹壓的一弱,但隨著樹幹燃燒又越燒越旺。
看這邊樹幹也燒上了傻柱轉過頭忙活另一個坑,現場十來號人總不能光指著一個灶烤肉吧?那得等什麼時候去?
等到粗壯樹幹差不多燒完,表面都碳化開始冒紅星了,傻柱才開始烤肉,他把串好的肉串插在火堆四周。
在炭火的炙烤下,肉串先從粉紅變深紅,再到棕,最後到金黃。
當肉開始呈現金黃色時就會滋滋作響,有時還往下滴油,同時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讓人垂涎三尺。
「再等會兒,還沒翻面呢!」
傻柱擺手趕走想嘗鮮的保衛科戰士,將肉串翻轉過來接著烤。
只見傻柱遊走在兩個灶台之間,不停翻轉著肉串,同時兩手背在身後洋洋自得。
這就是傻柱最得瑟的時候。
…..
等反面也烘烤地差不多,傻柱再用毛刷將調好的醬料往肉串上刷幾下,這樣就可以吃了。
「哥,可以過來吃了!」王鴻斌招呼道。
等王鴻濤走過去時,阿斌早已雙手拿滿肉串等著自己。
「這就來。」
等這麼久王鴻濤也早就餓了,接過肉串他只簡單吹幾下,保證不燙嘴就一口咬了下去。
嗯!……
傻柱火候把控的很好,把肉烤的外酥里嫩,入口即是滿滿的肉香,咬下去的同時甚至還有滋滋燙油溢出,充斥在唇齒間。
因為烤的是小花栗,本就沒多大腥臊味,所以傻柱放的調料並不多,這樣既可以掩藏本就不多的腥臊味,又能很好地保留野豬肉的鮮香。
眾人對傻柱的手藝讚不絕口,就連王鴻斌都過去拍拍傻柱肩膀,示意他做的不錯。
這下子可把傻柱樂的,臉上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
吃完簡單地漱了個口,一群人拍拍肚皮散坐在河灘上。
王鴻斌跑去上游猛灌了幾口溪水,吃飽喝足的他再被太陽一照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哥,要不咱歇會兒再下山?」
一早上眾人不是坐車就是爬山,一直沒休息。
這會兒水足飯飽的王鴻濤也感覺有些乏力,看了下時間不到兩點半,於是點頭同意。
「行,那就休息半小時,三點鐘我們再出發。」
有這麼多戰士倒也不怕其他肉食動物循著味過來。
無論是大蟲、熊羆還是野狼,敢不敢來先不說,即便來了也是送菜。
王鴻濤站起來高喊一聲:「全體都有,現在是下午兩點半,我們原地休息半小時,三點鐘準時下山!」
「阿黃站崗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