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又再朝木蘿上前一步,自上而下的目光一片柔和,氣息愈發襲人。
木蘿卻是腿都軟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王爺,這,這不合規矩,王爺你不要跟奴婢開玩笑了。」
聞言,林承煜的眸光多了幾分不甚清晰的認真,「為何不合規矩。」
木蘿咬咬唇,「哪有王爺未先娶正妃,先立姨娘正妃的。」
林承煜輕哦了聲,眼尾上揚,冷峻的面容帶了幾分笑意,又上前一步來。
木蘿已經退無可退,鼻息間全是王爺的氣息。
她不敢抬頭,卻聽得王爺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意思就是說要你的話,就得直接立你為正妃。」
「啊?」木蘿驚恐地抬頭,腿一軟,差點跌在地上。
「不不不,王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奴婢怎麼敢肖想王妃的位置。」
「王爺,奴婢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王爺,你饒過奴婢吧,王爺。」
木蘿雖然語無倫次,但她態度非常堅定。
王爺的唇角卻始終似勾未勾著,讓木蘿看不真切。
木蘿只得又重複一遍,「王爺,木蘿真的從來沒有非分之想!」
這時遠處傳來冷姿容的聲音。
「九郎,九郎,原來你在這,我可找著你了。」
冷姿容聲音急促,腳步更是匆忙,朝林承煜走來。
像是有什麼非常重大的事情一般。
木蘿趁著王爺回過頭去瞧冷姿容的時候,趕緊從他長臂下鑽了出來,落荒而逃。
與冷姿容擦肩而過之時,冷姿容頓了下腳步。
「咦,小野貓,你竟也在。」
木蘿根本不敢停頓一下,只朝冷姿容福了下身子,便又趕緊跑了。
她一路朝花房跑去,一刻不敢停一下。
就好似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直到她跑進小單間,看著熟悉的一切,她的心情才又慢慢平復下來。
只是方才一緊張,她連馬車上的野藥子都忘了拿回來。
如今又要另外找機會去拿了。
她回想著王爺的話,又尷尬又無奈。
到底是她讓王爺誤會了什麼,還是王爺故意逗她的。
她無從而知。
但她深知自己一個奴婢與王爺之間存在著什麼樣的差距,她與王爺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她從來就只想安安分分做個下人,等到了奴期結束的那天,去過自己自由的人生。
這個想法一直都沒有變過。
她方才有跟王爺說明白了吧。
木蘿長長嘆了口氣,收拾了半晌的情緒,不想落下躲懶的口實,準備出去幹活。
臨出門前,想起什麼,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裡面放著一些碎銀,還是之前徐管事讓她出去採辦的。
她當日沒採辦成,這銀子她便一直留著,如今她回來了,等有機會,她就是要還給徐管事的。
然而她剛要開門出去,門先被人從外面推開,有幾個人站在門口,攔住了她的去路。
木蘿並沒有見過她們,但瞧她們的衣著打扮,也是蕭王府的下人丫鬟。
想來也是在花房做事的,以前她就知道花房也有好些奴僕。
只不過,主子從不到花房來,大家就比較躲懶。
等木蘿來了後,她們更是直接跑旁處消遣去了。
最近才又回來的花房。
為首的那一個長得有幾分姿色,臉上還抹了些胭脂水粉。
看起來比旁的人要出挑一些。
她上下打量著木蘿,但見木蘿一身粗布,臉上還有很難看的疤痕。
眼眸逐漸鄙夷,她鼻孔朝天,對著木蘿說道。
「你就是那個名喚木蘿的,我是這裡管事的,現在通知你,這裡的人已經足夠了,這房子也有人要住了,你快些回到柴房去做你的雜役吧。」
木蘿眼尾斂起一抹銳利,這個丫鬟在撒謊,她根本不是管事。
她的衣著打扮跟她們無異,跟她們是一個等級的丫鬟。
不過看她行為舉止,囂張跋扈,大概就是背後有點什麼關係,或者她本人比較跋扈,潑辣。
其他人便比較畏懼她。
但是木蘿卻是不畏懼的,只不過她不想與人多生爭執。
最初她來這裡,她也知道她遲早還是要回去柴房的。
當下便應允了聲,拿起小行囊便準備離開。
然而那人瞧見了木蘿身上的小行囊,頓時讓人攔住了她。
「等會,你身上的東西需要搜查一下,誰知道你會不會偷拿花房的東西。」
木蘿眉心一擰,頓時緊了緊自己的行囊,語氣平和道,「我剛從外邊回來,這些都是我從外邊帶回來的,並不是花房的。」
那女子卻是眯起了眼,「外邊帶回來的?你說是就是啊,我們不搜查,又怎麼知道呢。」
說完,她便朝旁人招手,「去,拿過來看看。」
瞧著她們上來了,木蘿後退了兩步,「你們沒有資格搜查我的東西。」
見木蘿不配合,那人不禁冷笑,「你這是心虛了?」
木蘿臉色也沉了下去,「你不過也跟我們一樣,是個平奴,你根本沒資格搜查我們任何一個人。」
「你也沒資格分配我們活計,我方才沒有揭穿你,已經給你顏面了,沒想到,你竟如此得寸進尺。」
那人聽得臉色瞬間黑了,「你……」
眼看著她被嗆得無聲,她身邊一個狗腿子的丫鬟跳出來說。
「你有點眼力見,這可是小風姑娘,她可是經常要到晨曦園去伺候的,主子都會多看她兩眼的,你居然還說她沒資格。」
「你這樣蠢笨的人,真是哪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晨曦園?
木蘿睜了睜眸。
她去過幾次,倒是真正知道那裡的規矩。
除了若若姑娘,旁人連晨曦園的園門都進不去,說去那裡伺候,頂多就是在園門口掃一下樹葉子而已。
就這,也這麼得臉?
她可真是無語了。
見木蘿一時不說話,小風只當木蘿是被唬住了,「你們都給我搜她的東西去,就算她是從別府帶過來的,誰知道她帶了什麼過來。」
說完,她看向木蘿,「我可是聽說了,你手腳不乾淨,哦,對了,你還在外面殺過人,就你這樣劣跡斑斑的賤婢,是個人都可以搜查你,你們都給我上。」
見她們這般不講理,木蘿也不跟她們客氣了,她左右開弓,來一個她打一個。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這裡是管事分配給我的,就算要我到旁處,也是管事的說話,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指手畫腳,今兒個,我就不走了。」
木蘿哧呼哧呼幾下,將她們幾個都推到了門外。
小風在花房做了這麼多年,哪裡被人這樣下過臉面。
她氣不打一處來,這時瞧見有人拎著花料水要去花房澆花。
她頓時走過去,將那花料水奪了過來,拎著過來,氣沖沖地踢開了木蘿剛關上的門,朝著木蘿就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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