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將小單間裡的物件全部搬了出去,爾後又將她們新搬來的放置了進去。
小床換成了大床,原本那張搖搖晃晃的床邊桌,也換成了結實牢固的紅木桌。
之前燒到半截的蠟燭全都拿了出去,換成了三角燭台。
房間內的窗欞和窗紗也全都置換了一番。
木蘿本是幫著一起搬的,她雖然詫異,但也沒有多問。
只是如今眼看著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她終於忍不住,「徐管事,這是……」
徐管事態度平和,「木蘿姑娘,你且看看還缺什麼,老身再去喚人換來。」
「不過這房間著實小了點,老身覺得木蘿姑娘還是可以換一間大一點的,當然這些都你自己做主就行。」
到此時此刻,木蘿總算是全部明白過來了,「這屋子是給我住的嗎?」
徐管事面容平和,不置是否,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就是為木蘿準備的。
木蘿臉有些發燙。
她昨晚隨口提了下床太小,今日就換了大的。
提了下黑燈瞎火,今日就換多腳燭台。
看來都是王爺吩咐的了。
沒想到,王爺居然全都記下了。
木蘿的臉更燙了。
但她還是不解地看著徐管事,「木蘿本是廚房做雜役的,木蘿不是應該回去嗎?」
徐管事面上依舊沒有表情。
「廚房的雜役已經有人了,以後你就在花房做事了。」
「像她們,」徐管事朝著外面在花園裡勞作的人努努嘴,「她們在花房做活有些時日了,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她們,同時你需要做什麼也可以交代她們去做。」
徐管事很平和說著這些。
但木蘿卻是一臉的愕然。
她並沒有鬆口做王爺的貼身丫鬟,可是王爺還是對她特別對待了。
眼看著新舊東西全部替換了,徐管事最後問木蘿。
「木蘿姑娘,你這邊可還有什麼事要老奴去布置的,你儘管說來。」
木蘿搖搖頭,「不用了,這已經很好了。」
「那木蘿姑娘你就自行安排吧。」
徐管事招呼著其他人,準備離開。
木蘿喊住了她。
「徐管事,木蘿有事相求。」
徐管事站定腳,等著木蘿說話。
木蘿吸了口氣,「徐管事,你能幫我再弄一碗避子湯嗎?」
徐管事抬眸看了眼木蘿,最終不置可否,領著人離開了。
木蘿看著徐管事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
她相信徐管事會給她端來的。
上次便是徐管事給她端的避子湯。
這一次,王爺又是忘記,又得她自己主動開口。
但無論如何,避子湯她都是要喝的。
木蘿看了看煥然一新的小單間,眉心微蹙。
她怎麼看著都覺著這未必是一件好事呢。
出門去幹活,一抬眼,便見到了昨日跟在小風身側的記得人,她們正站在離小單間不遠處,像是在等待什麼。
木蘿只看了一眼,便別開了頭,去做自己的事。
她不想與她們再有任何衝突,畢竟以後她也是要在這裡幹活的,跟她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弄太僵,自己不好過。
然而,她特地躲開,她們卻過來找她了。
其中有一個就是昨日幫著小風說自己的人。
只見她此時端著一杯剛沏的茶遞給木蘿,臉上帶著掐媚的笑。
「木蘿姑娘,昨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們計較了。」
她主動示好,木蘿自然也沒有還與她計較的理。
當即便也與她好聲說話。
「昨日的事我也有不對的,你們泡的茶你們自己喝吧。」
說完,木蘿便欲離開。
那人急了,一把拉住了木蘿,一定要木蘿喝下這杯茶,她們之間才能化干戈為玉帛。
木蘿最終推卻不了,只得端起茶喝掉。
那人高興得直拍手,搭著木蘿的肩膀,「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木蘿,主子那麼器重你,以後你也要關照關照姐妹我。」
到此時木蘿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那麼大的改變。
看來就是這剛換的家具無疑了。
木蘿將那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挪開,淡然道,「主子待你和對我,都是一樣的,」
「我與你們一樣,也就是花園裡的一個小花仆而已,以後我還要請你們多多關照呢。」
她這般說完,淺淺一笑,便去幹活了。
不管怎麼說,她如今也是花房的一員了,以後可以安心做事了。
而因著早上換家具的插曲,即使木蘿對待小腿子的態度很淡然,小腿子還是很巴結木蘿。
好吃的好喝的,都緊著木蘿。
讓木蘿好不習慣。
一個上午過完,下午的時候,花房來了幾位衣著華貴的人,她們身後都跟著幾個丫鬟,如此,這幾個一看便是非富則貴的。
她們來到花房,也不是賞花,直接就來到木蘿跟前。
這時木蘿才看清,這群人當中,蘭大夫也在。
只是木蘿心裡沒有多少歡喜,因為她們看起來就來者不善。
最前面的那個千金小姐,穿著厚重冗繁的華服,撇著嘴前後左右上上下下,打量了木蘿一番。
「就是你這個醜女勾引我表哥的?」
木蘿心下一咯咚,垂下頭,聲音平和,「回表小姐,奴婢沒有勾引主子,奴婢只是做雜役的,不敢妄想。」
表小姐卻是冷哼一聲,揚起手就給了木蘿一巴掌。
表小姐便是冷家最小的嫡女,平素最得冷家人喜愛,性格也是驕橫慣了的。
最主要也是因為,林承煜,她表哥,平日最是護著她,因此她更加肆無忌憚。
木蘿挨這一巴著實有些懵,她睜著一雙水氣迷濛的眼看著冷傲名,「表小姐……」
「閉嘴,聽著你的聲音都讓人覺得噁心。」
「你居然還敢騙人,因著你,表哥幾次與賈氏對決,你還氣跑陳家嫡女,怎麼,就這些還不夠嗎?」
「真是打死你都是活該的。」
木蘿嚅著唇,想開口,但這時只怕她說什麼都是錯的。
她垂著頭,任由這個表小姐開罵。
只是他心裡不免有些委屈,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何所有事情都賴在他頭上。
現在連表小姐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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