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六次的輪迴之中,許時沒有被肖愈所殺,而是被那東南院落的怪女人活活掐死了。
而眼下,是他的第七次輪迴。
只是他沒有想到,第七次輪迴會遇到沈年年。
許時將這一切和盤托出之後,沈年年告訴他,就待在屋中,她會去探查東南院落那個怪女人之事。
臨離開之前,許時還囑咐沈年年要小心。
沈年年淡淡笑了笑,隨後便轉身隱入黑暗之中。
她依舊往身上又貼了一張隱身符。
胖球則恢復成小飛蛾的模樣,就這樣近距離的飛著。
只是,它見沈年年的方向並不是東南院落,不禁傳音提醒道:「不對不對,不是這個方向。這是去主院的方向……」
「我知道。」沈年年揚唇,與之傳音說道:「但你難道不好奇,今晚洞房之事嗎?」
胖球『咦』了一聲,拉長了尾音,語氣有些猥瑣。
「你真下流,不過我很是喜歡。」
沈年年翻了個白眼。
胖球這用詞,實在不嚴謹的很。
她這哪裡是下流?只是純粹別有目的。
「不對呀。」胖球突然停頓:「不是說肖少爺死了嗎?那還有什麼洞房好看的?」
沈年年嫌棄道:「就你是真的下流,我只是想探查一番,看看肖家各方的動向。」
胖球的飛蛾身軀,肉眼可見的變紅了一些,沈年年瞄了眼,哦吼,這傢伙還知羞呀?
很快,沈年年便抵達了主院。
一路張燈結彩極為喜慶,主院落之中更是如此。
只是,沒有尋常的鬧洞房,畢竟肖少爺此番成親是沖喜,不是正經的大喜之事。
於是,沈年年摸進新房所在的院落的時候,裡頭靜悄悄的,沒有李嬌的聲音,亦是沒有旁的人聲。
好在窗戶並沒有關緊,那是非常雅致的支摘窗,窗上刻著精美的喜鵲纏枝,一根叉竿將窗戶撐開,露出裡頭新娘的側影。
此時的李嬌還規規矩矩的坐在床沿上,她那一雙三寸金蓮被藏在喜服下擺,整個人顯得很是拘謹不安。
她頭上的蓋頭早已掀開。
但屋內並沒有其餘主子的身影,只一個年齡瞧著五六十歲的嚴肅面容的嬤嬤在一側候著。
許是坐的累了,李嬌怯生生的開口,問那嬤嬤:「不知何時可以歇下?」
她這一開口,沈年年便明白,李嬌是知道肖衍生今晚不會來了。
不過想來也是,她頭上的蓋頭定是嬤嬤代為掀開,掀開之後,嬤嬤總得告訴她,肖衍生今晚來不了。
而理由,無非就是病的厲害。
果不其然,就聽那嬤嬤說道:「少夫人還須再坐上半盞茶,時辰還未到。雖說今兒個少爺沒法子來,但咱們不能壞了規矩。」
李嬌聞言,順從的點了點頭:「嬤嬤說的是。」
而後,她便一言不發的繼續坐著等。
沈年年見此,心知並無異常,便又閃身自新房門外離去。
她轉身,朝著另一側走去。
胖球跟上她,問:「你要去哪兒?」
沈年年沒有回答它,只頭也不回的朝著另一側走去。
直至胖球看到院落石門上的牌匾,它才恍然發現,沈年年原來要去的,是肖衍生的房裡。
它一早有告訴過沈年年,這府裡頭各個主子院落的名兒。
想來是沈年年記下了,才直奔此而來。
沈年年一入到肖衍生的院落,便覺一陣寒涼之氣撲面而來。
她打量了一番。
肖衍生單獨的院落,很是寬敞,院外種著許多菊花,但借著月光,還是依稀可見,那些菊花顯露出些許頹敗之色。
想來是有幾日沒人打理了。
按說肖府下人許多,不缺打理之人。
但或許是因為肖衍生早就死了,這才致使肖愈這個當家人怕走漏了風聲,便將此事往後擱置。
整個院落頗為昏暗,但依稀可辨其中三個屋子的布局。
一個是書房,一個是下人房,另一個則是肖衍生的臥房。
下人房內有燭火點燃,而肖衍生的臥房外,站著兩個把守的小廝。
兩個小廝都極為壯碩,但穿著卻比尋常人更厚實一些,似乎就是為了守著屋內的人。
沈年年貼著隱身符,繞過那兩個小廝,從臥房的東側走去。
胖球飛高了往前一看,那一側有個窗戶,她要從窗戶翻進去?
正想著,便見沈年年猛然叩響了窗戶。
胖球驚了驚,沈年年這是……又是一波騷操作?
果不其然,便見那兩個小廝循聲,迅速往窗戶那裡跑去,但所見空無一人。
兩人對視一眼,便又朝著臥房的門走去。
心中不安,兩人便打開了落鎖的屋門,朝著裡頭探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沈年年便堂而皇之的隨著他們兩人走了進去。
胖球搖頭,果然還是沈年年的腦子好使。
這就是凡人所說的……聲東擊西吧?
兩個小廝為了確保無事,專門又點燃了屋內的燭火,他們一人手中拿著一個火摺子,四下探查起來。
而那巨大的冰棺,就放置在屋子的中央,那冰棺此刻還往外滲著寒氣。
胖球打了個哆嗦,心裡發毛。
它傳音問沈年年:「你不怕嗎?」
沈年年看了眼它,回道:「你是妖,我是修士,咱倆應該都比鬼可怕點。」
胖球深以為然,但還是怕。
說實話,它沒有見過鬼。
就在兩個小廝四下尋找異樣的時候,沈年年已然走到了冰棺的面前。
那冰棺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外頭蓋著的那層,竟是讓人看不清裡頭。
沈年年無奈,又怕此時掀開棺蓋會打草驚蛇,只好順著他們的光亮,往四周逡巡過去。
但所見卻是無物,只隱約瞧著,屋內有一書桌,桌上堆迭著畫卷和書籍。
很快,兩個小廝察不到什麼怪異之處,便退了出去。
顯然,兩人也是很怕的,但礙於生活所迫,不得不大著膽子守著這屋子。
而就在兩個小廝離去之後,沈年年便打開了桌上的書籍。
書籍是普通的四書五經,沒什麼特殊,但是桌上的畫……
沈年年眸光微微一頓。
「不就是尋常的畫作?」胖球湊著腦袋:「別說,畫的還挺逼真。」
「春江花月夜。」沈年年淡淡道:「這肖少爺還真是獨愛圖。」
這裡的每一幅畫,都是春江花月夜圖。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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