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魔禮海真的沒有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
蘇以安就驅車到了小區保安亭。
開玩笑,這才下凡一個周,就學會夜不歸宿了?
這還得了。
要是讓後面的神仙都知道了,以後這隊伍還怎麼帶。
就算那些神仙不知道,萬一在外面出了點什麼意外。
這責任他可背不起。
來到保安亭。
老遠就看到了那道奇怪的身影。
左手保溫杯,右手倆核桃。
腰間別著收音機。
不是魔禮海還能有誰。
見到蘇以安,魔禮海用他45度朝天的右眼使勁掃了掃周邊。
確認只有蘇以安自己一個人。
他才大膽的從亭旁的太陽傘下走了出來。
『蘇經理,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蘇以安語氣不善。
「說說,昨晚為什麼不回宿舍」
聽到這個問題。
魔力海難的的老臉一紅。
站在原地一陣扭捏。
「沒。沒有啊」
「你別跟我來這套,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馬上跟我回家去」
聽到要回家。
魔禮海頓時慌了。
握著保溫杯的右手瘋狂擺動、
帶起的風勁吹得蘇以安頭皮四起。
「俺不回去,打死俺也不回去,俺在這挺好,吃得好,喝的好,睡的也好」
蘇以安自然不吃他這套。
也不多和他廢話。
對於這種乖巧的小學生,他自然知道怎麼拿捏他。
『好,你不說是吧,我現在就去找你們隊長去」
聽說要找隊長。
魔禮海瞬間慌了。
「可不能找隊長,俺們隊長忙著呢」顧不得手中的核桃掉到地上。
魔禮海一把拉住蘇以安。
五官湊在一起。
難為的說道。
「俺不想回去,就是不想看到高明和高覺」
果然,和蘇以安猜想的差不多。
「他們和你有仇?」
魔禮海搖頭。
「那你欠他們錢?」
魔禮海繼續搖頭、
「他們搶了你的道侶?」
魔禮海頭都懶得搖了。
「你快說,到底為啥」
魔禮海表情為難。
「蘇經理,你就別問了,反正只要有他倆在,俺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說完,魔禮海不給蘇以安繼續說話的機會。
撿起地上的核桃,吹了吹上面的灰塵。
就走回了保安亭。
這算哪門子事啊。
看來神仙之間也不都是能和諧相處的。
這才來了三個人,就鬧著分家了。
以後人多了可咋整。
「隊伍大了不好帶啊。」
蘇以安暗嘆一聲。
扭頭去找土地公。
昨天帶兩人來到時候。
土地公特意給自己留了一張字條讓他小心高明。
這就說明。他肯定知道點什麼。
說干就干。
蘇以安駕駛著破麵包一路絕塵。
車屁股後冒起濃濃黑煙。
嗆的周邊路人直罵娘。
砰砰砰
來到土地廟。
蘇以安也不客氣。
衝著土地廟就狠狠敲了起來。
嚇的旁邊正在燒紙的大娘直呼、
「造孽啊,敢對土地公不尊敬,年輕人,會遭報應的」
報應?我現在就遭著報應呢。
蘇以安沒好氣的心想。
見遲遲沒有動靜。
他伸出手就想再來三下。
一個圓滾矮胖的老頭就從土地廟後面走了出來。
邊走邊一手鋪散著滿頭的白髮。
「你小子大清早發的什麼瘋,是想把我這。。」
土地公本來在家正睡的香。
地動山搖直接把他從鋪墊上震拉下來。
剛想破口大罵。發現還有旁人在場。
一把將蘇以安拉到一旁。
語氣不善道。
「你要拆我土地廟嘛」
「拆你土地廟?我還想把你拆了呢」
見他一副不服氣的模樣,蘇以安更加來氣。
「你說你都帶的什麼人,啊不對,神。剛來第一天,魔禮海就不回家了,問他什麼原因也不說,就說只要高明,高寧在一天,他就一天不回家」
蘇以安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還是覺得不保險。
拉著土地公的手臂,往旁邊空地走去。
邊走邊繼續抱怨。
「還有,你留給我的那張紙條又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兩人有問題?」
來到空地中央。
蘇以安目測了一下他們到空地邊緣的距離。
差不多有十米的距離。
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明白,說不明白,那倆人,你從哪來的,你帶回哪去吧」
聽完蘇以安的話。
土地公總算明白他為啥如此火大了。
隨機手中拐棍自下而上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
頓時周圍安靜了不少。
好嘛,土地公居然比蘇以安還謹慎。
「哎。。不是我不告訴你啊。實在是事發太突然,我早上接到通知去天庭接人的人的時候。
也沒告訴我是這倆瘟神啊。等接到他倆後,我就是想告訴你,不也沒機會嘛」
土地公也很委屈。
「先不說,我就是一個小小芝麻綠豆點的小神。就算魔禮海那樣的大神,不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倆嘛」
對於土地公的說辭。
蘇以安自然不會相信。
「你有機會給我寫紙條,就沒時間提前給我傳個話,你可是神仙哎,你可是這次神仙裁員的發起者,你可是....。」
蘇以安狂狂一頓輸出。
噴著噴著,他發現身邊安靜的可怕。
一回頭。眼前的畫面嚇了他一跳。
只見原本只是有些委屈的土地公。
此刻,猶如一塊亘古的望夫石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三角形的腦袋略微抬起,露出一截若隱若現的脖頸。
上嘴唇咬著小嘴唇。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仰望45度的眼眶中,居然布滿水漬、
土地公。
他居然哭了。
「哎 哎,你可是神仙啊,你咋說哭就哭啊」
蘇以安沒想到他身為一個神仙,居然如此玻璃心。
不就是吐槽了他幾句嘛?
咋還哭上了。
土地公倔強的扭過頭,不讓蘇以安看到他的醜態。
「誰哭了,我只是風大風大迷了眼睛」
多麼大眾且爛大街的藉口。
萬里之外的天庭之上。
風神正在努力施法控制著凡間的風調雨順。
突然狠狠的打了噴嚏。
「娘的,哪個不開眼的,又給老娘甩鍋」
蘇以安以為是自己嘴毒,把土地公說哭了。心生愧疚。
熟不知。
土地公是因為想起前段時間在天庭遭遇的非神待遇。而委屈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