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鐘後。
江起看了一眼車內後視鏡,「五爺,少夫人應該在芳華如夢。」
男人沉聲道:「開車。」
「是,五爺。」
江起重新啟動車子,車子在馬路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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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芳華如夢,正熱鬧非凡。
真正的夜生活才打響了第一炮。
蘇禾和景瑄純聊天,因為蘇禾滴酒不沾。
兩人坐在三樓的沙發里,透過一旁的落地玻璃牆看著一樓熱鬧的場面。
這扇落地玻璃牆,只能從里看外,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
蘇禾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一樓舞池那場熱舞。
而一旁的景瑄卻不小心瞄到了一樓大門處走進來一人。
她選這個位置作為她芳華如夢的辦公的原因就是因為它的視野好,坐在這,幾乎可以一覽一樓的整個視角。
她突然想起,剛剛屬下來報,顧家那位大少爺今夜在芳華如夢組了一場接風局的。
顧北言和江晏可是髮小,能讓顧大少爺親自組局的人,整個粵城也就只有江五爺了。
她瞄了一眼一旁的閨蜜,看來這兩人也挺有緣分的嘛。
「寶兒,要不要下去跳一場?」景瑄隨口問了一句。
蘇禾用餘光瞥了她一眼,「上了一天班,我已經很累了。」
更累的是因為江晏突然之間不願意離婚了。
她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麼就突然改變主意了?
景瑄信她個鬼。
她自認自己是個工作狂,可跟蘇禾比起來,她還是略輸一籌的。
當初學醫時為了研究,可以在實驗室泡著幾天幾夜,就差沒住裡面了。
她完全不知道累是什麼概念。
直到有了她乾兒子後,她才收斂了一點,回歸正常人的生活節奏。
景瑄扭頭看著她,「你真不打算和江晏試試?」她沉思了一下繼而又說:「其實,也不是所有的愛情都不可信。」
其實,蘇禾對男女之情存在一種偏見,而且很嚴重。
重要的是她不相信愛情這『玩意』。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受了父母的影響,給她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在她的世界裡,有親情有友情,唯獨沒有愛情。
她也並非是沒有感情之人,只是對愛情比較冷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再說了,我和江晏之間為什麼結婚,你又不是不知道。」蘇禾神情淡漠,言語間也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就算江晏沒有喜歡的人,她和他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因為她不會喜歡他的。
「不要說我了,那你自己呢?」蘇禾反問她:「我聽說,陸家和葉家的婚事要黃了。」
景瑄眼底划過一抹異樣的精光,她紅唇微勾,「姐不吃回頭草,再說了以我現在的身份,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我可不是那種為了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的人。」
蘇禾看著她,雖然她在笑,可她知道她臉上的笑是苦笑。
她說得倒是輕鬆,但是這六年來,她過得有多艱難有多狼狽,只有她知道。
表面光鮮亮麗,背地裡每日每夜自己躲起來哭。
蘇禾言笑道:「那你為何讓人攪黃了陸家和葉家的婚事?」
景瑄微怔了一下,「不愧是我寶兒,我做什麼都瞞不了你。」
蘇禾只是猜得,陸家和葉家都是京城的豪門頂流之一,葉菡青更是葉家的天之嬌女,掌上明珠,無人敢惹。
能無所畏懼地去算計這位葉家大小姐的,也沒幾個人有這膽量的。
況且還是算計她差點當眾出軌的醜聞。
「我算計葉菡青,跟他無關,誰讓她在我面前亂蹦噠了。」景瑄自嘲笑道:「我本就是個恣意妄為,專橫跋扈,目中無人之人,做事向來只認為自己是對的。」
說實話,她當初也沒多想,完全沒考慮到是不是會攪黃了陸葉兩家的婚事。
蘇禾凝睇著她,眼眸里閃爍著一抹心疼。
她失笑了一聲,衝著她眨了眨星眸:「怎麼辦,我就喜歡你這恣意妄為專橫跋扈的性格,這簡直就是人間稀有之物,我要是男的,我一定娶你。」
景瑄被她這一句話給逗笑了,打趣了一句:「你不是男的,一樣也可以娶我。」
蘇禾:「那算了,我不想把家裡一家老小給嚇著了。」
-
另一邊的包間。
就顯得熱鬧多了。
顧北言組的局,來的人也都是一個圈子的人。
龍和頌突然想起一件事:「北言哥,今晚之揚哥不來五哥的接風宴吧?」
顧北言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最讓人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
但穿在他身上毫無違和感,還另有一番風采,痞帥痞帥的。
「來啊,我給他發信息了,應該快到了吧。」顧北言揚了揚眉頭,「怎麼了?」
龍和頌的臉一垮,他湊過去低語道:「北言哥,這芳華如夢可是景瑄姐的地盤啊。」
他無法想像兩人要是碰見了,那是怎麼樣的修羅場的。
顧北言說:「你就放心好了,我打聽過了,她今晚不會來這的,他們不會遇到的。」
龍和頌還想說什麼來著,可這時,包間的門打開了。
江晏和陸之揚來了。
兩人是在電梯裡遇到的,陸之揚是從地下車庫坐電梯上來的。
兩個大佬來了,包間裡的其他豪門子弟們瞬間就安靜了。
紛紛站起來喊人。
主要是兩人的氣場太強大了,天生就帶著王者之風,讓人望而生畏。
「你們倆可真行,等你們大半天了。」顧北言瞬間就來勁了:「來來來,坐這。」
龍和頌主動讓位,他看著江晏和陸之揚乖巧地喊了一聲:「五哥,之揚哥。」
「嗯。」
兩人都應了一聲,便坐在了主位上。
顧北言是個喜歡熱鬧的人,看大夥都拘謹了起來,便吆喝了一聲:「別停下啊,該嗨起來的就嗨起來,今晚放開了的玩,不用拘束著自己,他倆也不會吃了你們。」
眾人還是不敢動。
江晏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你們玩,不用理會我。」
直到江晏開口了,眾人才像是得到了『聖旨』的解封令才敢動起來。
雖然這四年他都不在粵城,可他的威嚴早就在他離開粵城這四年前就立下了。
顧北言就整一個無語了,「……」
他說話何時那麼不管用了?
算了算了,這次就不跟這群臭小子計較了。
「這次回來不打算離開了吧?」他看向陰沉著一張臉的江晏問道。
他一時半會沒發現他不對勁的臉色,因為眾所周知,他一直都這麼高冷。
男人惜字如金地「嗯」了一聲。
倒是一旁的陸之揚最先發現不對勁,「阿晏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剛剛在電梯時,他就想問了。
「啊?」
顧北言有些後知後覺,並且很是愕異,「誰有那個本事能把我們聞風喪膽的江五爺給惹毛了?」
他身上的八卦DNA瞬間就開始涌動了。
能惹到江晏不開心的人,可是這世間的稀缺寶貝。
他很是好奇,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