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八章 責任

  聯盟總部

  會客廳

  接到消息通知的大吾和阿戴克急匆匆的跟著達馬蘭奇前來。

  急忙推開大門的大吾，最先看到的就是站在地板上的四位天王，大木博士，米可利，路鳴，小雪，希羅娜等人。

  「唔，你們到了啊。」

  在得到大吾他們正在趕來的信息後他順便就去把這些人接了過來。

  而也就是前腳剛落地，他就看到了推開門進來的大吾，中年版本一身正氣的阿戴克和稍微年輕一些依舊看出老態的達馬蘭奇，要說多熱情倒也沒必要，畢竟他自己和神獸談笑風生，而聯盟本身也沒太多尊卑觀念，也就隨口打了個招呼。

  不過這會兒還真沒什麼人會在意這點。

  無論是第一時間就知道這件事的可可布爾還是早有預料的豐緣聯盟的一眾天王冠軍。

  此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本田大師。」

  大吾張張口，卻沒能說出什麼。

  語言即蒼白又無力，淚水也從不是廉價的東西。比起那些，大吾此刻感到的更多的是沉甸甸的壓力。

  他是豐緣聯盟的冠軍，本田離去之後，他可以輕易指揮豐緣聯盟上下所有人，這不僅是權利，也同樣是責任。前任做的越好，接任者的壓力就有多大。

  「豐緣地區現在怎麼樣了。」

  用力喘了兩口氣，知道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大吾開口向路鳴問道。

  「除去一部分在鳳王的保護下，其餘的陸地都被摧毀重構了很多次，建築不可能留下，其上沒有撤離的人和沒有及時被鳳王庇護的神奇寶貝應該也都沒有了。現在的話，陸地面積應該比之前還要大一些。」

  路鳴臉上原本平靜的表情漸漸褪去，變成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這樣的話，只要說出來，就很難再保持那份平靜。

  那可不是單純的地上開個縫，洪水傾瀉的天災。地面被撕成無數碎塊，海水淹沒大地，火山爆發的岩漿鋪滿每一個角落，地底深處的無數土地抬起。面目全非？錯誤，面目全非還是原來那個，現在的豐緣地區即便改個名字都完全可以。

  可即便如此，對豐緣聯盟來說，也依舊算是，勝利吧。

  「還在就好。」

  大吾微微點頭，雖然從衛星畫面里看到一切結束，但不確認一下總是放心不下。至於是小一些還是大一些並不重要，只要還在就可以重建。而且這姑且也算得上是個好消息，起碼這次行動並不算虧，領土這東西是無法用金錢和資源權衡的。

  或許不虧吧，大概。

  「不要這麼悲觀，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豐緣地區發生了什麼無法隱瞞，這個世界又不是只有聯盟存在，還有各個地區的各種組織，指望所有人都保密顯然是做夢。可可布爾根本不會為此抱有半點期待。

  但這裡卻有一個好消息，蓋歐卡和固拉多的戰鬥如果是因為與自然能量連結失去自我，那麼現在恢復了之後應該就不會有下一次了。除非祂們再一次與自然能量連結，但多半不會了。

  未來的千萬年應該是不必擔心這個了，這件事能在這個時代解決，非常不錯，值得慶幸。

  「具體的原因我不會透露，但以後起碼有數個輪迴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可可布爾信誓旦旦的說道，神奇寶貝聯盟誕生至今才數百年，蓋歐卡與固拉多的戰鬥可是一千年一次，正常來說都不會這麼湊巧的遇到。即便還有，那也是數千年後的事情了。

  「這種事情，對人類來說不過是陣痛而已。」

  阿戴克倒是看得透徹，一千年一次，對人類來說少說也是四十代的時間！不要說以後數個輪迴了，就算一直如此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大吾，找到解決的方式，進行必要的防範，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再次進行這種行動也是完全可以的。」

  緩緩從半跪的姿態站起，源治壓了壓額頭。語調平緩厚重。

  男人是不可能在失去庇護的時候哭出來的，如果是二十年前或許會，現在已經不會了，不是不想，而是不可以。軟弱是不行的，普通人可以，他不可以，這是責任。普通人允許他出來是因為道德和同理心，他自己不會允許，那是軟弱，哭出來的話，最對不起的就是面前這個老人了。

  至於所謂的數個輪迴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永遠要做備案。

  「活著的人，繼續前進嗎？」

  希羅娜看看躺在棺中，面色平靜，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弧度的老人。再看看抱著波妮，毫不顧忌形象，大哭的芙蓉，再看看一臉沉重，卻異常堅毅的源治，花月和大吾。即便是那個看起來極為優雅，一舉一動都相當有韻味的米可利，此刻也是皺著眉在思考著什麼。

  「即便不是這樣的前提，也不會停下來的，會繼續前進的。」

  將多愁善感起來的少女的手握住，路鳴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之前答應我的告白？」

  少女眨眨眼睛，也沒有掙開路鳴的手，小聲的詢問著。

  「現在不是時候。」

  路鳴輕輕搖頭，此刻他的感性和理性劇烈衝突，但毫無疑問的，理性占據了絕對上風，甚至感性還同樣為此助威。

  這不是一個合適的時間，作為直接參與者。

  眼前的這一幕，新生也好，毀滅也好，他不能說哪裡錯了，也無法說這是正確的。

  說錯的話，未來的某一天這件事依舊會發生，並且可能會持續不斷的發生，他這應該是好事。但要說是正確的話，因為他的原因，蓋歐卡和固拉多提前甦醒，並且拿到了更強大的力量，本來只是普通狀態的話以事情的進展應當是有人可以活下來，並且也不至于波及的這麼廣。而且後續的影響還未發酵，一切都是未知。

  心情複雜。

  「如果太遲的話，到時候要好好補償我。」

  似乎是察覺到路鳴的心情，少女回以一個笑容，她不再說話。她也要前進，但此刻路鳴已經走在她前面了，如果想要追上去的話，那麼這次石英大會結束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