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廢柴」

  大禮儀官也強壓心頭的震撼，用盡力氣喊道：「天佑蒼生，武運昌隆！」廣場上的人們，雖心有餘悸，卻也情不自禁地跟著高呼：「天佑蒼生！」但心中那份疑問，卻如同陰雲般揮之不去：這世道，真能繼續護佑我們安好嗎？百年慶典，竟遭遇如此變故，一切美好似乎都化為了泡影。

  青龍大學的校訓「四聖輝映，武運昌隆」，此刻更顯沉重，讓人不禁反思：未來的路，該何去何從？哎喲喂，瞧瞧這天際，四顆耀眼的聖星竟然齊刷刷地玩起了「自由落體」，這不是明擺著給大伙兒送上一出「不祥預告」的大戲嘛！

  咱們這位黃校長，野心勃勃如他，心裡那本帳算得可精了，這事兒啊，其實跟楊家那小子壓根兒就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可偏偏，當他的視線那麼一溜達，落在了鼓前那位睡得跟小豬仔似的少年身上時，心裡頭那叫一個五味雜陳，恐懼的小惡魔和憤怒的小火龍在胸膛里跳起了雙人舞，那叫一個熱鬧非凡。「哎喲，真是塊兒朽木啊，朽得都能當古董了！」黃校長心裡那個恨鐵不成鋼喲。「百年難遇的盛事，大祭啊，這得是多大的福分才能被選上？簡直比中彩票頭獎還難呢！」

  他邊說邊搖頭，那表情，就像是錯過了十億大獎的彩票持有人。「結果呢？嘿，全被這臭小子給攪和了，簡直是煮熟的鴨子飛了！」黃校長氣得直哼哼，心裡的小宇宙都快爆炸了，就差沒直接掏出劍來上演一場現場版的「校長怒斬熊孩子」。

  再看旁邊，楊大海老爹那眉頭緊鎖，眼神里全是對兒子的擔憂，黃校長瞅著這一幕，沒忍住，脫口而出：「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廢材』啊！」話雖如此，但那份無奈與調侃，也是沒誰了。在那群簇擁著校長的身影中，幾副面孔仿佛被冬日寒風凍僵，他們對楊大海的注視，就像是半開的花，藏著幾分笑意，卻又摻著不易察覺的竊喜與落井下石的小心思。說起來，楊三那擊鼓人的榮耀，可真是招了不少紅眼病呢！「廢柴！」黃校長的輕哼，

  讓楊大海心裡咯噔一下。他雖為武者，卻也非那不懂人情世故的武夫，校長的言外之意，對楊三的不滿，他聽得真真切切。「失敗了不假，但楊三的不濟，跟那星墜馬牛不相及嘛！這話怎麼就說得出口呢？」楊大海心裡頭嘀咕著，臉上卻是波瀾不驚，畢竟，誰都知道校長這是借題發揮，一肚子火沒處撒呢。望著鼓前虛弱的兒子，楊大海心疼地嘆了口氣，腳步沉重卻堅定地向那個單薄的身影靠近。……

  星墜的陰影，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黃校長雖竭力平息風波，但此事太過震撼，豈是幾句寬慰能輕易撫平？特別是那句「廢柴」，出自校長之口，更如同長了翅膀，一夜之間飛遍了整個帝都。可憐的楊三，此刻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渾然不知，一個全新的綽號——「廢柴」，已經悄然貼上了他的標籤。那些早就眼紅他位置的人，更是趁機添油加醋，將嘲諷編織成一個個段子，四處傳唱。半天時間，楊三的名聲又添新彩，「病秧子」、「藥罐子」、「廢物」之後，再添一力作——「廢柴」。

  不過，即便是知道了這些，楊三大概率也只是默默承受，畢竟，從小到大，因為體質特殊，與楊家那些虎背熊腰的子弟格格不入，暈倒都成了家常便飯，嘲笑與冷眼，他早已習以為常。每當夜幕降臨，星辰隱匿，便是楊三最為虛弱之時。若是遇上連綿陰雨，那更是雪上加霜，而他，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繼續前行。哎喲喂，咱們這位楊三爺，簡直是虛弱得能跟風賽跑，一不小心就能跟閻王提前約個茶話會。徐家上下那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名醫請了一籮筐，奇珍異藥堆成山，愣是沒一個能解開他這體虛之謎，藥罐子、病西施的名頭倒是自動上門，貼得比春聯還喜慶。說起來也怪，儘管外界把楊三當成了個扶不起的阿斗，可人家體內的小宇宙——經脈、丹田啥的，那是標準的健康模板，比常人還寬敞幾分，要不是隔三差五被陰天雨天給「催眠」，指不定能搖身一變成武林高手，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呢！

  這不，楊三悠悠轉醒，仿佛從鼓聲編織的夢裡爬出來，昨晚鼓前一倒，醒來記憶就卡帶了，後續劇情全靠腦補。他苦笑一聲，步子拖沓地邁向小院，心裡那個五味雜陳啊，比老陳醋還複雜。想想也是，這擊鼓人的位置，是老爸拼了老命才給他掙來的，百年一遇的機遇，就盼著能給他這身子骨來個大改造，結果呢？唉，星祭變笑話，聖星不給面子直接溜號，歷史性的尷尬現場啊！「這下可好，沒給家族長臉，倒是添了不少堵。笑話就笑話吧，萬一有人因此看楊家不順眼，我這心裡頭，可就不是滋味了。自己啊，還真是活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敲個鼓都能敲出天際，也是沒誰了。」楊三望著天空，自嘲的話里透著幾分無奈和自嘲。

  十六歲的他，別看年紀輕輕，經歷的事兒可不少，這心性和韌勁，比同齡人那叫一個穩。可此時此刻，他愣是成了個雕像，眼睛裡閃爍的是難以置信的光芒。低頭一看，幾隻小螞蟻成了他的新視界焦點，那絨毛、那觸角，清晰得能數出根數來。再一瞅，土裡幾條蚯蚓慢悠悠蠕動，這一幕，直接把楊三震得外焦里嫩，下巴都快掉到腳背上了。這世道，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連觀察世界的角度都變了，楊三心裡嘀咕著，這突如其來的「超能力」，不知是福是禍，但至少，這日子，怕是要比從前熱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