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祥，你去告訴和珅，讓他快點養傷，養好傷後第一時間去統計林家的田畝數量。」
「若是其中有人膽敢弄虛作假，直接誅九族，以儆效尤。」
此刻的乾清宮，秦川身邊就剩下武正祥了，因此，也只能讓他去傳話了。
其他的小太監秦川不太放心。
武正祥在接到命令後，連忙出身領命。
「奴才領旨。」
秦川想了想，隨後趕忙道：「另外，你告訴和珅，這些統計好的田畝，就近分給當地的農夫。」
「還有，這林家掌控武朝田畝良久，各地都有大量的土地，一定要統計清楚，這是個辛苦活。」
「統計出來了，把這些地借給百姓們去種植，三年之內不許收他們的賦稅。」
「這個很重要，你要一字不差地跟和珅講清楚。」
武正祥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是，奴才記清楚了。」
「對了，雨化田何時回京？」
武正祥趕忙回答道：「據他傳信回來，大概就這兩日。」
「好，等他回來讓他來見我，另外，你把這件事情也和他說清楚，他自然就懂了。」
「是，奴才記清楚了。」
「下去吧。」
看著武正祥離去，秦川這才嘆了口氣。
一國之君可真難啊。
記得一位天策上將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百姓也是一個朝代的基礎。
雖然現在有了逆天的作物，可百姓們還是沒有趁手的工具啊。
曲轅犁，新式雙面犁，三鏵犁，這些秦川沒見過，只是聽說過。
他捫心自問，自己是做不出來的，可現在龍二那邊在熱火朝天打造著火器，壓根沒時間分心。
難啊。
在綿延上萬年的農業發展歷史中，炎黃子孫種五穀，養六畜，農桑並舉，耕織結合。
逐漸形成了土地精耕細作，生產勤儉節約，經濟富國足民，文化天地人和的優良傳統。
創造了燦爛輝煌的農耕文明，取得了豐碩的農耕文明成果，為炎黃子孫繁衍生息，發展壯大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因此，認同農耕文明，傳承農耕文明尤顯重要。
但是這個的前提是土地在百姓的手中，而不是在那些世家門閥或者是貪官污吏的手中。
土地只有在百姓的手中，才能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
秦川想起來張白圭，想起了他的一條鞭法，還有丈量全國土地。
可現在不信，並且現在的張白圭，還沒有進化成張居正。
或許，這個過程需要秦川來加速吧。
就在秦川思考的時候，一個宮女端著一盤點心上前。
她的聲音甜膩嬌軟，帶著一絲拖長的尾調：「陛下，吃些點心吧，這是剛做出來的香酥蘋果。」
秦川被打斷思緒有些不悅，剛準備斥責，卻發現這宮女居然是柳如是。
一下子，秦川的剛剛升起的不悅就平息了。
而跪在地上的柳如是則是有些忐忑不安，她只是聽說今日陛下未曾用膳，所以才特意送來的點心。
但當她想要進來送點心時，其他的宮女太監卻是提醒她不能去。
正當她緊張時，秦川那令人感到安心的聲音響了起來。
「起來吧，端上來我嘗嘗。」
「是陛下。」
柳如是有些欣喜，她小臉紅撲撲的，她的小腦袋在思考。
陛下如果不討厭自己，那是不是代表喜歡自己。
若是陛下喜歡自己，那自己要拒絕嘛。
可當她微微抬頭，看著秦川溫暖的目光後，身體竟是一軟，跌進了秦川的懷中。
這一幕，被殿內的幾名宮女看見，幾人互相使了個眼神，隨後一人在端水時悄悄將這一消息傳了出去。
不多時，未央宮的武則天便知道了這個事情。
「皇后娘娘，要不要給那個柳如是一點教訓。」
武則天看著上官婉兒，隨後輕輕抬起後者的下巴道：「不必。」
「若是陛下真的想，我不會攔著，但若是論姿勢，那柳如是還不如婉兒你呢。」
這話一出，上官婉兒的小臉頓時羞紅。
有些不敢直視武則天了，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異樣。
可都是女人，就憑她這個小小的舉動，武則天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我知道你很要強，並且打心裡就不認為女子比男子弱。」
「可我知道，你喜歡陛下，陛下也對你有些小心思。」
上官婉兒羞紅著臉，低聲反駁道：「陛下怎麼會看上我呢，我不過是一個宮女罷了。」
武則天卻是上前，抬起了上官婉兒的小巧的下巴，道：「從陛下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的心思。」
「你去一趟乾清宮，就說本宮想與陛下一同賞花。」
「去吧。」
上官婉兒可是個才女，她自然知道，皇后賞花是假，想讓陛下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才是真。
而且皇后真的不吃醋嗎，明顯不是。
她支持陛下納妾，可必須是她滿意的。
比如自己。
可上官婉兒自己卻莫名地感到悲傷，似乎自己就是一個權利的工具罷了。
回看自己的一生，人們都說自己可以稱得上是一代奇女子。
可從13歲起，自己就一直身處在國家最高權力的周圍，一生經歷無數的宮斗、政變，最終還是免不了成為工具。
那一朵零落的紅梅，到底何時才能開放呢？
上官婉兒雖這樣想著，可還是領命去了乾清宮。
當她看見秦川的那一刻，剛剛那些想法瞬間拋之腦後了。
秦川正襟危坐，而那柳如是則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兩人絲毫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
這時，上官婉兒才知道，自己理解錯了。
或許，是柳如是有那個心思，但是陛下並沒有，或者是現在沒有。
秦川看著下方的上官婉兒，面色不停地變化，似乎還有些羞紅。
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不舒服嗎。」
聽到秦川關心的語氣，上官婉兒的臉色更紅了，連忙擺手道。
「陛下，沒有的，婉兒身體一切都好。」
「那你的臉怎麼這般紅。」
「剛剛跑得太急了...」
「下次慢些。」
偷偷看了眼秦川，發現他並沒有發現，隨後連忙道：「知道了，陛下。」
這般小女兒的語調，讓柳如是察覺到了一絲危險，她連忙看向上官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