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神之水

  不知該說被海軍同伴捨棄，差點命喪暴風之中而流落荒島的亞瑟是幸運還是倒霉。

  竟然被海水衝到了神秘島，無意中找到了傳說中的海神禮讚，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強大海神之水。

  這種記錄在厚重的上古典籍里，只有少數上位者大佬才知曉的神秘海水，盛傳著擁有壓制惡魔果實能力的強大力量。

  一度成為世界貴族、海軍、海賊們競相尋找的目標。

  只是數百年來並沒有找到絲毫線索，漸漸被人們淡忘，直到今天海神之水選擇了落難荒島的亞瑟。

  說起來那煎熬的幾分鐘相當兇險，令人膽寒的冰火兩重天，隨時有可能將亞瑟燒死或者變成再也無法醒來的冰雕。

  侵襲的大腦的無數記憶片段，只要稍有差池不是橫死就是當即變成白痴，當然回報也是豐厚的，亞瑟將擁有控制海水的強大能力。

  不過重獲自由的亞瑟，並不知道自己獲得了多麼強大而讓人羨慕的力量，剛剛經歷的冰火兩重天，直到現在依然讓他心有餘悸，無數殘存在腦海里的片段記憶，充斥著不甘、憤怒和恐懼，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十分難受。

  不過此時亞瑟沒時間理會這些，必須儘快把淡水帶回去。

  只是琉璃小瓶不能裝水，三彩陶壺更是化為飛灰，眼看淡水就在眼前卻帶不回去。

  眉頭緊皺的亞瑟忽然驚訝的發現，他手掌周圍的潭水好似被吸引過來，快速形成一個足球大小的水球。

  無論亞瑟如何左右晃動，儘管掌心的水球左右搖晃，但並沒有破碎的跡象。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不過能將淡水帶回去總是好的，沿途雖然耽誤了不少時間，但總算及時趕了回去。

  喝下淡水的尤金上士臉色也好了很多，過了不久便清醒了過來。

  而食物只有亞瑟找來的藤蔓，甘甜的潭水配上苦澀難以下咽的藤蔓，但為了活命二人很快狼吞虎咽的吃下。

  雖然洞穴里有淡水，但食物的匱乏卻成了要命的頭等大事。

  儘管早先海面上的風暴已經消散，一時間晴空萬里碧水波瀾，海島周圍的海水充斥著靈動的溫情，只是任憑亞瑟如何努力，海島周圍的海水裡竟連一條游魚都沒有，用不了多久椰子樹的樹皮和樹葉將成為活命的主食。

  無聊之下的亞瑟，將那些周圍殘破的艦船里搜刮來的金銀珠寶堆在沙灘上，還找到了不少並未生鏽冒著寒光的鋒利兵刃，這其中不乏價值連城的神刀，在外面的世界，這些堆成一座小山的財寶足夠亞瑟成為一個富翁安逸的過上一輩子，這些刀具更是能拍出天價，只可惜它們並不能吃。

  夜晚的篝火旁邊，截斷的椰子樹杆在火焰里劈啪作響，火光將海灘照得通亮。

  眺望著遠處大海的尤金上士，忽然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也許這就是命運呢！」

  自從暴風之夜之後的尤金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不過對一個為海軍征戰二十年的老兵來說，被同伴拋棄的痛處甚至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要放棄希望，上士！」挑著篝火的亞瑟很認真的鼓勵。

  「我一直以為海軍就是我的歸宿，但固定的觀念往往會孕生出盲點，」尤金喃喃言語的時候似乎變得更加蒼老，好似說幾句話已經精疲力盡，「亞瑟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痛苦的事情，就是推你下地獄的人曾經帶你上天堂！」

  「在我看來唯有自身的強大才不會被踐踏，」亞瑟蹭的站了起來，含怒的雙眼盯著遠處昏黑的海岸，雙拳緊握好似發誓一般怒吼，「只要能活著回去，我一定不會放過薩鉑少校那個魂淡！」

  「尤金上士，我.」亞瑟轉頭的時候，發現篝火旁的尤金上士已經鼾聲漸起。

  將外套披在尤金上士身上，毫無睡意的亞瑟坐在篝火旁緊盯天邊昏黑的海岸，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兩天很快過去，全身浮腫的亞瑟站在海灘上極目遠眺，儘管希望渺茫但他並未放棄希望，越是絕境越要堅持不放棄。

  不知是否是亞瑟命不該絕，遠處的海岸線上出現一個依稀的黑點，很快出現一個指尖大小的海船輪廓。

  亞瑟第一時間點燃早已準備好的篝火，拼命將周圍一切東西抱了過來丟入火堆，一時間濃煙滾滾而起直衝雲霄。

  雖然海船距離這裡有很遠一段距離，不過在晴空萬里的海面上視野良好，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邊沖天而起的濃煙。

  邁倫號大型貿易海船，在躲避恐怖的海上風暴之後，第一時間將價值連城貨物送往菲林港。

  其實這艘在海軍旗下註冊的大型商貿船，每年都會向海軍繳納高昂的會費，按理來說海軍分部都會派出軍艦護航，只是這片海域目前海況不明，海軍分部拒絕派出軍艦，無論如何不能拿海軍士兵的性命冒險。

  只是船上的貨物必須儘快運到，年不過十六歲貴族子弟，年輕氣盛的邁倫號艦長麥可，親自率領商船出海。

  為了避開持續一周的暴風天氣，大膽的選擇了這條人跡罕至的海域，按照航海記錄，只要再過三天就能順利到達白港。

  忽然遠處海上突兀的升騰起三股直衝雲霄的濃煙，負責觀測的水手，立即將這一情況稟告了船長麥可。

  立即召開的會議上，對於救還是不救，商貿船的管理層意見出現了嚴重分歧。

  「麥可船長，我們船上都是極為貴重的物資，所以決不能救不明來歷的人，萬一他們是海賊後果不堪設想！」看起來五十出頭，擁有豐富航海經驗，留著花白絡腮鬍的大副哈羅德堅決反對救人。

  「那座島周邊堆積著無數海船殘骸，很有可能遍布暗礁，我們這種噸位的海船很有可能擱淺！」看起來頗為年輕的輪機長吉米靠著椅子，緊握著雙手滿臉擔憂的建議。

  「可能救人不成，反而把我們自己也搭上，船長三思啊！」其他船員也紛紛勸阻。

  海上救人也許是道義，但絕非義務，況且想要救這個孤島上的倖存者，必須冒著擱淺、甚至損壞船底的危險，這是他們無法承受的代價，他們雖然是大型商貿船，但食物和淡水補給都是有限的，一旦被困在人跡罕至的海上，很有可能因為食物和淡水的匱乏活活渴死、餓死。

  「放任他們自生自滅，興許有一天我們在海上遇上麻煩，也不會有人來幫我們！」坐在右邊的水手長站在船長這邊。

  「我父親說過，幫人就是幫自己，絕不能見死不救！」，身著修身西裝的英俊船長麥可，起身沖大副不容商量的下令道，「大副，請儘快準備吧！」

  只是大副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甚至沒有回應和起身。

  「抱歉，大少爺，」大副神色漠然的開口，「我不得不按照家主臨行前的囑託，暫時解除您船長的職務了！」

  大副忽然起身，一臉冷漠的看著年輕氣盛的船長麥可，言語傲慢而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