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榮街道上,林曜騎著馬兒,走在最前頭,帶著精銳的護衛,護送著賈敏、黛玉、香菱等人的馬車向著府邸的方向前去。🐳♔ 69𝕤Ĥ𝕌x.𝐜𝓞м 👺♬
一路無事,林曜漸漸陷入沉思之中,對於賈府,他實在沒有一桿子打死的理由。
原時空中,賈母屈於無奈,當時賈府最大的依靠,宮中的大姑娘元春無聲無息的死於皇權之下。
為了賈府的延續,賈王薛史四大家族必須齊心協力,也因此賈母最終沒有爭過有著王子騰撐腰的王夫人和薛姨媽,寶釵也成為自己的孫媳婦。
可是在這之前,賈母對黛玉的寵愛以擬寶玉,跟鍾意黛玉成為他的孫媳婦。
而在黛玉這種自幼失恃的情況下,為了有外祖母照看一二,同時避免遭受到傷害,就被父親林如海送來神京,那時年齡絕對沒有超過六歲。
若無賈母偏疼寵愛,賈府一些覬覦、惡毒的目光,很可能讓那個敏感的黛玉抑鬱早逝。
尤其是林如海去世那次回林府後,帶回來的巨額遺產,千年來吃絕戶的習慣,足以將黛玉徹底毀掉。
在一些心裡惡毒的人心中,死了的黛玉比活著的黛玉更好,不過這些都沒有發生,也正是賈母庇護的結果。
正是看出這一點,林曜才會猶豫著怎麼處理賈府。
再者,賈政雖沒甚能為,有些文人的迂腐,可也是賈府中品性端正的男兒,沒有出去胡亂搞,也就多了趙姨娘一個妾。
更別說賈敏的意見,林曜不可能為還未發生的事情,就對賈家痛下殺手。
至於死去的賈珍,也是林曜剛回來紅樓世界,提前來這裡布置一下,順勢逛了一圈賈府。
而在路過寧國府時,恰好碰到這老畜生想要扒灰,來個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操作,於是就被林曜隨手解決掉,如同捏死一個螞蟻。
……
李紈帶著寶玉、迎春、探春、惜春向著探春院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眾人發現寶玉在離開政老爺的視線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微微愣神後,探春、迎春等人對視一番,很快都明白過來,眼眸中露出輕笑。
回到院中,眾人找了一個涼亭坐下。
在涼亭的石凳上歇息一會,迎春看著始終無法恢復過來的寶玉,搖頭笑道:
「林妹妹才剛走沒一會,你怎麼這般模樣?」
寶玉無語凝噎,說不出話來。
探春嘴角露出微笑,憋的難受的緊,但也不好直接笑出聲來,柔聲勸道:
「二哥哥,這不是才第一天見面嗎,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而且林姐姐不是說她身體有些不適,需要將身體養好,而且他還邀請我們去她家玩樂。」
小惜春是賈敬的女兒,賈珍的胞妹,年齡在眾人中是最小的,卻是最懂事那個。
不過平日裡和寶玉也不是很親,她只是習慣和探春、迎春她們玩,自然就沒在意寶玉的情緒,一臉期待的輕笑道:
「林姐姐方才在西暖閣說,她在揚州的那段時間裡,自己編了一些戲劇。
然後她的林曜哥哥得知後,當即出力組建了一個戲班子專門給她表演。
聽說還有一些神奇的道具,很是厲害,這麼有趣的哥哥,如果我也有一個就好了。」
聽聞此言,覺得又一個妹妹被拐去了,寶玉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聲來,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既生玉,何生曜?
……
寧國府。
院中的一處臥房內,入房的壁上有著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
兩邊有宋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其聯云: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
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
上面設著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制的漣珠帳。
而在這般讓人浮想翩翩的房間,正是寧國府大少奶奶的閨房,此時這裡正燃燒著一根嬰兒手臂粗的白蠟。
白蠟其散發的光芒足以將整個屋子照亮,卻難掩其陰森。
屋子顯得有些靜,竟然能聽到一聲很微弱的呼吸聲。
尋著聲音覓去,在臥榻之上,躺著一個男子。
看上去二十左右,臉色平靜,陷入沉睡之中,看上去沒什麼異常。
「吱呀。」
外間房門打開,未幾,氈簾打起,一位肌膚細白,毫無瑕疵的女子,正端著一個銅盆走了進來。
這位長得裊娜纖巧,行事溫柔平和的女子,正是金陵十二釵中赫赫有名的秦可卿。
「風流裊娜,恍若黛玉,鮮艷嫵媚,似乎寶釵」的秦氏,也是賈母最喜歡的重孫媳婦。
只是,沒人知道為什麼這麼湊巧,賈珍患上暴疾,當天死去,賈蓉陷入沉睡,始終無法甦醒。
而當時將這一切上報的,正是好端端的秦氏。
得知一些內情的尤氏,知道自家丈夫賈珍可能覬覦兒媳婦,因此判斷發生的一切絕對和秦可卿脫不了關係。
失去依靠的尤氏,還是憑藉長輩身份,將秦可卿身邊的兩個丫頭寶珠、瑞珠藉故調走,以此出一口氣,緩解一下內心的恐懼。
寧國府將何去何從,他這個尤大奶奶將何去何從?
至於秦可卿,乃是秦業自養生堂抱養而來。
即便秦可卿身後有著天大的背景,也是見不得光的。
更別說賈府下人的德性,在寧國府失去了賈珍、賈蓉兩代繼承人,風言風語的矛頭就指向看上去孱弱可欺的秦可卿。
其父秦業和其弟秦鍾也只能在外干著急,連寧國府都進不了。
不過秦可卿的確了解發生了什麼,但是她不敢說出去。
一旦說出去,不僅他父親和弟弟定然死無葬身之地,可能說出去也沒人信。
秦氏眸眼迷離,臉龐沒有塗抹粉黛遮掩上面的憔悴,卻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意。
她靜靜的幫賈蓉擦拭著臉,不知不覺卻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時公公又想吃她煮的冰糖蓮子羹,不敢得罪賈珍這個公公的自己只能聽從,卻不想在那天香樓,公公欲行禁忌之事。
「呵呵,你們寧國府的人玩的挺花的,公公在屋內準備扒灰,丈夫在外面聽牆角。」
正當賈珍心情激盪之際,傳來一道聲音,如同一道冰水,將他的慾火全部澆滅,緊接著一道人影出現在天香樓內。
「你是何人?還有你這孽障,不是去怡春院了,怎麼也在這裡?」
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在樓內的少年,又看到他手中拎著的賈蓉,賈珍趕緊穿上剛剛脫下的上衣,陰鷙的眼中透露著怨毒之色。
看向賈蓉的目光中自然沒有父子親情,透露著狠意。
至於秦氏,在得知天香樓不僅有賈珍,還有著自己的丈夫賈蓉,更有著一位陌生的少年。
即便還沒行不軌之事,她依舊無助的蜷縮在角落,臉上滿是楚楚可憐之色,眼眸中蒙露出幾分死志,泫然欲泣的,喃喃自語道:
「父親,鍾兒,我該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