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奇案

  次日一早，在葉七等人的暗中保護下，一身素裝的燕若雪與秦思雨二人悄悄地離開了這座繁華的都城，一路向南，直奔雲墨城的方向奔襲而去。

  武者的腳力要遠強於尋常馬匹，全速趕路下，二人只用了不到七天的時間，就跨越了小半個天武皇朝，來到了雲墨城的地界。

  剛剛踏入雲墨城的地界，一名身著布裙的女子突然從草叢竄了出來，攔住了二人的去路。「兩位小娘子，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拜火神教啊？」

  一邊說著，布裙女子將兩份宣紙製作的傳單塞進了燕若雪與秦思雨的手中。

  「拜火……神教？」燕若雪眉頭一挑，目視著面前的布裙女子，面色不善的說道：「本姑娘可不記得，雲墨城周邊有一個名叫拜火神教的名門正宗，你們該不會是什麼拐賣人口的邪惡組織吧？」

  早在離開京城之前，燕若雪便讓手下的護衛先行出發，前往雲墨城探查周遭的勢力分布，根據護衛傳回來的消息，雲墨城及其周邊的數座城市，並不存在一個名叫拜火神教的正統組織。

  布裙女子面帶微笑的說道：「我們拜火神教剛剛得到官方的認可，已經開始在雲墨城周邊招兵買馬了。二位小娘子若是不相信，完全可以跟我到當地官府確認一下。」

  布裙女子也不管二人同不同意，直接抓住燕若雪的手腕，邁步朝著雲墨城城門的方向走去。

  燕若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布裙女子說出來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秦思雨單純歸單純，但她可不是一個傻子，英國公府招收下人都要反覆核查對方的履歷，若是出現履歷空白的情況，會直接上報府尹徹查對方的身世，確保沒有其他皇朝、勢力的密探潛入京城為非作歹。

  如今，布裙女子連她們的名字、身份、家庭背景都不知道，最基本的審查都不做，就急著招她們入教，怎麼看都有問題啊。

  想通了關鍵後，秦思雨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用著一副擔憂的目光掃視著身旁的燕若雪。

  燕若雪則是做出了一個安心的手勢，作為天武皇朝未來的主人，她無法坐視某些惡徒殘害她的國家，殘害她的……子民。

  「大包子了，兩銅幣一個的大包子。」

  「韓家商隊招工，一天十銅幣，包吃包住。」

  ……

  就在三人踏入雲墨城的那一刻，各式各樣的叫喊聲不絕於耳，與京城不同的是，雲墨城這個小縣城到處可見蓬頭垢面的乞丐，以及倚靠在牆邊，吃著已經涼透的饅頭，喝著劣質麥酒的苦力。

  「姐姐，那些人為什麼在這裡吃飯，他們沒有家嗎？」秦思雨指著道路兩側的苦力，一臉疑惑的說道。

  燕若雪淡淡道：「他們不是沒有家，只是一群不想讓自己後代重蹈覆轍的可憐蟲罷了。殊不知，他們孕育後代這一行為，本身……就是錯的。」

  「嗯？」秦思雨歪著小腦袋，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深了幾分，沒有在底層打拼過的她，很難理解這段話的含義。

  沒走多遠，布裙女子指了指前方建築牌匾上面的「縣衙」兩個燙金大字，面色凝重的說道：「跟緊我，我這就帶你們去面見縣尊大人。」

  ？？？？？？

  望著面前如假包換的縣衙，燕若雪與秦思雨二人陷入了沉思，這……這還真是當地官府，還是建立在雲墨城富人區的邊緣地段，怎麼看……都不像是匪窩啊。

  二人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幾分，難不成，對方真的是想拉攏她們兩個加入所謂的拜火神教嗎？沒道理啊！

  兜兜轉轉，在布裙女子的帶領下，二人走進了縣衙的大堂，一名身著暗青色官服的老者正坐在高堂之上處理著公務。

  感知到二人的到來時，老者急忙起身，朝著燕若雪二人的方向拱了拱手，滿臉堆笑道：「兩位娘子，老朽被一道迷題困擾了許久，就想藉助外人的智慧將其破解，貿然將二位請入縣衙，多有……得罪了！」

  聽到這話，燕若雪一時間來了興趣，拱手回禮道：「能讓一縣之尊的知縣大人困惑的謎題，想來是一些無法解決的大案、要案。作為土生土長的天武皇朝人，小女願盡綿薄之力，來維護天武皇朝的一方安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老者並沒有繼續客套下去，直接將一份卷宗遞到了燕若雪二人的面前。

  「兩個月前，花燈節的晚上，發生了三起匪夷所思的盜竊事件，三個案發地點分別是：府衙、城東的酒館、以及城南的鐵匠鋪。」

  府衙？

  燕若雪眉頭緊鎖道：「府衙都丟了什麼？是什麼案件的卷宗，或者是什麼重要的帳冊嗎？」

  「都不是。」老者弱弱的說道：「只是丟失了一小部分沉積在庫房中的火藥，按照丟失火藥的數量來推算，若是製成炸藥，恐怕連一座房屋都很難炸毀。」

  「不僅僅是府衙，就連鐵匠鋪、酒館丟失的物件也不多，無非是一些精鐵以及價值不高的酒水罷了。在盜竊的途中，他們只是打暈了一些妨礙他們的人，並沒有造成什麼傷亡。很難想像，這是三批訓練有素的黑衣人能做出來的案件，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僅僅是盜取這些微不足道的物資嗎？」

  「如果只是這樣，我並不會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最讓人費解的是，我那義女，就是剛剛帶你們來府衙的那丫頭，機緣巧合下，她堵住了一名撤退未及的黑衣人，在無處遁逃之時，對方居然咬破了預先藏在牙齒裡面的毒藥，自裁了。」

  啪！

  燕若雪下意識的敲擊了一下桌案，心中開始思索著案件潛藏的線索。不對勁，很不對勁，由於武者的存在，精鐵並不是什麼管制的物資，即便是盜竊了府衙，也罪不至死，即使不供出同謀，最多判個三五年勞改就出來了。

  可是……那些黑衣人居然提前準備好了毒藥，在被逼迫到絕境之時，寧可甘願赴死，也不想被官府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