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溫暖而有力,女人的手清涼而柔軟。]|I{•------» «------•}I|[
兩手相握,四目相對。
簡書月心頭不禁浮現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距離上次見面,已有三年。
眼前男人容顏未改,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眉鋒銳利如劍,眸光深沉似海。
曾經的少年青澀早已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經過生活磨礪、歲月沉澱後的成熟與堅毅。
雖然以前那個一被調戲就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少年也很好,但是對不起,她還是更欣賞如今穩重從容鋒芒內斂的周翊。
尤其是昨晚身著警裝,三拳兩腳加三言兩語就讓一眾流氓惡霸束手就擒的周翊。
周翊與簡書月握完手,又主動將手伸向田恬。
卻沒想到田妖精嫣然一笑,緩緩張開了雙臂。
周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還是坦然迎了上去。
咳咳咳……
門口處傳來一陣連續的咳嗽聲。
但這絲毫不能影響田恬給家人送福利的決心。
軟玉入懷,溫香可聞。
周翊表面穩如老狗,心裡卻難免微微一盪。
這妖精,身材是真好啊!
穿著『情侶裝』的男女相擁在一起,像極了愛情的樣子。
直看得侯曉磊等人羨慕不已,因為這種福利,他們可從來沒有得到過。
許恆大步走了過來,神色不善地看著周翊。
在他的記憶里,還沒見過田恬與哪個異性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由此看來,昨夜那場英雄救美產生的影響還是相當大的。
他不得不防啊。
「請問你是……」周翊明知故問地回望著對方。
「我是許恆,田恬的……朋友。」許恆冷冷回答道。
相比之下,白皓瑄的態度就好上許多,微笑著上前,主動自我介紹道:「我是白皓瑄,書月的……朋友。」
「你好你好!我是周翊,是書月和田恬的初高中同學。」
周翊熱情地與兩人握手,然後笑著問了句:「兩位吃過晚飯了嗎?」
白皓瑄微笑搖頭道:「還沒吃,聽書月和田恬說這家殺豬菜特別地道,所以打算嘗嘗。」
「哦。」周翊點點頭,然後很有禮貌地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出去的動作:「那就不打擾兩位吃飯了,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見哈。」
白皓瑄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不是,你們東北人兒不是特講究嗎?
這種情況不是應該主動邀請我們一起吃飯嗎?
昨晚上那個叫猴子的傢伙就是這麼做的!
怎麼論到你小子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侯曉磊與閻玲玲幾個人先是一怔,隨後差點兒笑出聲來。
心裡個個豎起了大拇指。
還得是你啊,周翊。
而簡書月與田恬就像兩個事不關己的吃瓜群眾,若無其事地站在一旁看熱鬧。
不讓你們來你們偏要來。
這下尷尬不。
活該!
「可惜我們來晚了,店裡已經沒有位置了。」白皓瑄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再次暗示道。
以他的心高氣傲,要不是因為簡書月,要不是因為父母下的死命令,怎麼會這般死皮賴臉地參加別人的同學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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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許恆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會讓人討厭和不滿嗎?
知道!
但是沒辦法啊!
許恆依舊冷冷地看著周翊,如果這次還被拒絕,他絕對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人。
他們的行為固然有些失禮,但周翊展現出來的刻薄小氣,也高明不到哪兒去。
他不相信,田恬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兩位要是不介意的話,一起喝兩杯怎麼樣?」
出乎大家的意料,周翊將伸出去的右手,指向了包間內。
同樣一個動作,因為方位不同和配音不同,所表達的含義也是天差地別。
白皓瑄和許恆訝然凝視了周翊半晌,然後緩緩點頭,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什麼叫『進退有度,左右有局。』
什麼叫『出言有尺,做事有餘。』
在周翊身上,白、許兩人竟隱約看到了某些父輩的影子。
這小子,確實有點兒東西啊!
殺豬菜、鍋包肉、溜肥腸、炒榛蘑、拔絲地瓜、涼菜大拉皮……
不多時,一道道菜餚就上滿了桌子。
白皓瑄與許恆兩人如兩尊門神,一左一右將周翊保護在了中間,完全斷絕了周翊任何鄰近簡書月與田恬而坐的可能性。
老同學相聚,自然親切隨意,情緒熱烈。
尤其東北人兒,咚咚咚咚酒倒滿,然後舉起杯子一口悶,感情全在酒里。
雖然多了兩個不速之客,但也沒怎麼影響大家推杯換盞的興致,包間裡一片歡聲笑語,氣氛無比的和諧融洽。
白皓瑄與許恆交換了個眼色,開始向主要目標發動了蓄謀已久的襲擊。
首先就是聊天。
沒錯,對付這種鄉下土包子,最好的手段就是通過聊天,用他們淵博的學識、廣博的見聞,去反襯對方的知識貧瘠、淺薄無知,從而將其打擊的體無完膚,自尊破碎。
這就是所謂的殺人誅心!
然後,簡書月與田恬等人就呆呆地看著三個人在那裡,坐而論道侃大山,洋洋灑灑數千言。
上至天文,下到地理,中間橫跨歷史政治。
從宇宙大爆炸到物種起源再到生命進化,從盤古開天到西天取經到金剛葫蘆娃,從科羅拉多大峽谷到維多利亞大瀑布再到珠穆朗瑪峰,從女皇武則天到伊莉莎白女王再到葉卡捷琳娜大帝,從一戰到二戰再到冷戰,從WTO到CEO再到UFO,從戰鬥機氣動布局到摩托車化油器故障排查,從母豬的產後護理到傻大姆做好了戰鬥準備……
其所聊之雜,涉獵之廣,跨度之大,實在是令人高山仰止,自愧不如。
白皓瑄和許恆的口水都說幹了,卻依然沒能達成目的。
看著從容不迫氣定神閒的周翊,兩人心裡不禁產生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什麼話題都能聊,你小子是干傳銷的吧你!
「小周,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你當這個治安大隊長,一月能拿多少錢啊。」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許恆發動了第二撥襲擊。
「沒多少。」周翊明顯有些羞於啟齒。
「沒多少是多少,總得有個數吧。」白皓瑄追問道。
「也就不到一萬塊錢。」周翊語氣淡淡地回答道。
多少?
白皓瑄與許恆瞬間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