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廢棄祠堂

2024-08-13 15:54:26 作者: 是魚衣不是衣魚啊
  豆大的眼淚滴濕了屏幕,衣魚心中的浪濤久久不能平息。

  「報仇,我會報仇的。」拳頭砸向地板,幾聲抽泣過後,衣魚擤幹了鼻涕。

  衣魚打開了自己的儲物櫃,拿出了那些秘文。

  他用手機將這些咒語備份好後放下。突然門外一聲驚響,急的衣魚連忙把紙張大口的吞下,毀屍滅跡。

  不知是對是錯,但咒文也混入了他的體內。

  「不好意思,請開下門。」陣陣的敲門聲,連接著衣魚心跳的震動。

  「我叫崎流,是一名警察,請配合我協助調查。」還沒等衣魚做出反應,門外的警察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眼前這人是一個身穿褐色偵探風衣的硬派中年男子,雜亂的長髮遮住了他的耳朵,為了不遮擋視線,他特地將劉海向斜側傾斜,但還是遮住了眉毛,露出小片額頭。

  「哦吼吼,原來門沒關啊。」不小心推開房門後,崎流尷尬地撓了撓頭髮。

  「關於最近發生的事,你知道些什麼嗎?」

  看著門後充滿危險的警察,衣魚提高了警惕。

  「跟我走一下吧。」崎流走向衣魚準備抓起他的手。

  不敢面對現狀,再加上失去親人的痛苦,衣魚的害怕與憤怒無處發泄,他暴力的掙脫,隨手一揮卻將崎流警官意外地撲開好遠,衣魚驚慌失措的跑出了房門。

  「我去,猛啊。這小子。」被莫名引力推倒的崎流,摔了個四腳朝天。空氣凝固了幾秒鐘後。崎流反應過來,拔腿便追。

  逃跑的途中,衣魚的心臟狂跳,雙腿都幾乎不聽使喚,他順著道路狂奔,但一路上的路燈使他無處遁形。

  要是沒有這些燈光就好了,身體動起來過後,衣魚的腦子恢復清醒了。

  在這裡,一股觸電般的疼痛瞬間激活了他的神經,他的腦子裡下意識的產生了許多想法。純憑著身體般地直覺,他將手向下一揮。一條道路上的燈泡竟全部爆炸,發出清脆刺耳的破裂聲。

  「我去,這是什麼鬼!」崎流在身後被這詭異的現象嚇了一大跳。

  沒了燈光的照射下,黑暗瀰漫了開來,僅憑這朦朧的月光,崎流警官一時半會難以捕捉衣魚的去向。

  逃了一晚上的衣魚,終於在廢巷子邊上找到了一間臨時避難所。

  衣魚拖著疲憊的身體,步履蹣跚地走進了一間荒廢的祠堂。祠堂外被拋棄的兩頭髮黑的石獅子仍堅守在崗位,白色的燈光打在柱子下的藍色石雕花瓶上,石柱上突起的形狀,從遠處看就仿佛是一位純白色的婀娜少女,停靠在那裡。在這異樣的環境下,把神經緊繃的衣魚嚇出了一身冷汗。

  祠堂內瀰漫著一股潮濕和腐朽的氣息,生鏽的銅門沒有上鎖,衣魚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吱呀作響。關上大門後,四周便暗了起來,只留下幾縷月光,勉強照清物體的輪廓。四周寂靜無聲,只有風穿過破損的窗戶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衣魚找了個角落,安穩躺下,奔波的身體終於在此得到片刻的休息。

  衣魚閉上眼睛,很快疲勞就湧上了衣魚的身體。

  在衣魚的夢境裡,

  四周的溫度慢慢升高,漸漸的他感受到了火光。一隻黝黑粗糙的干手正在磨磨蹭蹭地向他伸來。四周的聲音越來越嘈雜。

  「誰!」

  衣魚大驚,他被噩夢嚇醒,猛地坐起身來,驚擾四周。

  祠堂內,一群流浪漢在圍觀著他。

  衣魚低頭看著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之下,身上多出了一層毛毯。

  「沒事,小伙子。你別怕,你接著睡,這邊沒人會害你的。」一個略微有點肥胖的中年婦女說道。

  「還擱這沒事呢,你看看,你看看!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夥計,都找不到工作,跑來當流浪漢了,這社會遲早要完蛋!「一個頭髮稀疏M字禿的中年男子站出來說道。

  「可不是嗎,現在的社會就沒幾個有良心的!就說我吧,我之前是在工地上幹活的,被那狗日的黑心老闆騙了工錢。沒地方住,只能來這兒湊合。」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接過話頭。」

  「我是年齡大了被辭退的……」

  「我是欠了一屁股債的,來避難的……」

  聽著這群同命人訴說著各自的生活,衣魚也逐漸放鬆了警惕。


  屋內這群流浪漢正聊的火熱,屋外卻傳來一聲巨響。樓梯外嘈雜的喧鬧聲摻雜著一股打鐵的聲音。門被猛地踢開,一群黑幫強盜闖了進來,闖進來嚷嚷著討債。

  「你們這當中哪個是叫張強的。」聽到這話後,這群流浪漢們便環顧著四周,嘰嘰喳喳的小聲討論。唯有衣魚旁邊坐著的黑大漢顯得格外的心虛。

  「快點滾!快點滾!誰留下誰就是找死,敢跑到外面嚷嚷的我把他嘴皮子都給剁了。」黑幫們瀟灑地衝進陣來,動手動腳的對他們進行著威脅,將人群們全部趕走。

  「劉老大請看,他擱那待著呢。」一個長得像個老鼠一樣的佝僂半身人,對著他的巨魔報導。

  劉老大來勢洶洶的朝著那方向走去,路上隨便一腳,就將邊上的衣魚像野狗一樣踹出去了老遠。然後拎起旁邊的張強就是悶地一拳。

  張強被劉老大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身體發出清晰的聲響,仿佛骨頭都被斷得粉碎。

  劉老大臉上帶著獰笑,俯視著倒在地上的張強:「就你叫張強是吧!挺能耐啊,敢欠了錢不還。」

  劉老大冷哼一聲:「得了,過了今天你也就甭還了。」他轉身對手下的混混們吼道:「來!你們幾個給我狠狠地打!打暈了就把他的兩條胳膊給卸下來!」

  劉老大周邊的幾個得力手下,聽到後立刻圍了上來,拳打腳踢地毆打著張強。張強慘叫連連,血液從他的口中噴出,染紅了地板。

  「你給我好好地錄啊,這種視頻放到網上傳播可老值錢了。」劉老大吐了口唾沫後,像是拍西瓜似的,將手放在了老鼠人的頭上,示意他好好拍攝。

  剛剛被一腳踢的老遠的衣魚,視線開始有些模糊,現實也開始迷幻起來。

  他只見一個老鼠人手持攝像機,眼神陰冷地對準了張強,用多角度的機位拍攝著暴力現場,老鼠用他那高超的攝影技術把張強他的痛苦表情加倍的呈現。攝像機的紅燈閃爍著,衣魚的理智也開始不清。

  他忍無可忍地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喲,這裡還有個小雜種。」兩混混擋住了衣魚的去路。

  「喂,留下來就是找死你沒聽到嗎。」一個混混嘲諷道。

  衣魚的目標堅定,目中無人的他徑直地從兩個混混中間穿過。在祠堂內眾黑白照片和佛祖菩薩雕像的注視之下,衣魚恍恍惚惚地站在了老鼠人的面前。

  直面著那身上充滿煞氣的衣魚,老鼠人臉上的冷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莫名的恐懼。他不敢直視衣魚,攝像機的鏡頭也在衣魚的壓迫下微微顫抖。

  「來,把接下來這段也拍下去吧。」

  「我說,」

  「把接下來這段也錄進去啊!」

  衣魚狂暴的吼叫,將他這一晚上的怒氣全都釋放了出來。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他的拳頭緊握,指節發白。拳頭上的青筋暴起,全身的力量爆發出來。猛然間,一聲巨響,拳頭狠狠地砸向攝影機。尺骨觸碰到鏡頭的一瞬,玻璃被擊的粉碎,攝影機被打飛在地上完全報廢。手持攝影機的老鼠人也被震的當場癱倒在地,他的雙手顫抖,不敢吱聲。

  衣魚活動活動了他的手腕,將拳頭上的血灑到了劉老大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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