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防軍各大主力師雖然沒有達到機械化,但是,作為全軍精銳的軍部直屬警衛團,一例外的受到各軍重點照顧,成為各野戰軍的第一個機械化步兵團。
此時此刻,警衛團兩個營所組成的長長車隊正聚集在城外軍營門口,等待出發命令。
看著面前由二十輛裝甲戰車,一百輛汽車運兵車所組成的車隊。站在軍營內的每個人都相信:面對全副武裝的警衛團,兩千地方武裝最多堅持半個小時就會土崩瓦解。
就在這時,一名潛伏在候家周圍的偵察兵終於出現在大家視線,並且快步向莫斌所在位置跑來。
對著莫斌連一口氣都來不及喘就大聲報告道。
「報告長官,一個星期過去了,候家仍然沒有任何繳納罰款的跡象。另外,也許對方已經察覺到我們會出兵,從今天開始,所有通往侯家大院的道路都被侯國文以重兵進行防守,整個候家大院也進入戒嚴狀態。」
站在莫斌身邊的警衛團團長唐武,臉上直接『露』出一副充滿嘲諷的笑容。
對著莫斌的叫囂道:「長官,這個侯國文也太小看我們了吧,難道他認為,就憑他手裡的那點破槍就能擋住我警衛團兵鋒……」
掃了一眼擺在隊伍最前方的二十輛裝甲戰車後,莫斌臉上也不由的『露』出認可表情。[
對著大家說道:「既然這個侯國文不識抬舉,那我們就拿他來開刀,殺雞儆猴…唐團長。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就在這裡等著你的捷報…」
對莫斌敬了一個軍禮後。唐武自信的回答:「請長官放心,如果連兩千地方武裝都拿不下來。不用您說,我自己槍斃自己…」
說完,對著面前蓄勢待發的部下大聲命令道:「警衛團一營,二營,馬上出發…」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發動機轟鳴聲在軍營響起,一輛輛戰車就好像發怒的豹子,帶著咆哮聲衝出軍營,以每小時三十公里速度向侯家大院挺近。
很快,侯國文布置在公路上的第一道防線就出現在唐武視野。
看到望遠鏡內一道完全由沙袋堆積起來。防守兵力頂多兩個步兵排的阻擊陣地。唐武嘴角再次『露』出一絲充滿不屑的輕笑,對著手中步話機話筒大聲命令道。
「一營裝甲連,繼續前進,不要停。衝上去,滅了這幫土匪…」
帶著巨大發動機轟鳴聲的十輛裝甲車迅速向前加速,吐著黑煙前衝去。
一公里,八百米,六百米,五百米……
轉眼間。上百敵人就出現在裝甲車機關炮的有效『射』程。
如果是普通機槍,絕不可能殺傷到躲在沙袋後的敵人。但是,機關炮『射』出的二十毫米口徑子,卻可以輕易擊穿由沙袋堆積起來的胸腔。『射』入敵人身體。
沉悶的機關炮『射』擊聲剛剛在戰場響起,十竄粗大的機關炮火舌就一齊向五百米外阻擊陣地『射』去。
僅僅一眨眼功夫,剛剛還是清晰可見的敵軍阻擊陣地就被十門機關炮打得塵土飛揚。一個個藏在胸腔後面的敵人。帶著滿臉不可思議的驚愕表情相繼中倒在地上。沒有被子命中的敵人,則『露』出發自內心的驚恐表情。
從未經歷過如此慘烈戰鬥。平時只是為了嚇嚇人的護院和家丁,面對死亡和鮮血。轉瞬之間就失去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隨後,也不顧將自己後背暴『露』在警衛團槍口之下,扔下手中用來耀武揚威的武器,狼狽的向後方逃去。[
「果然是一幫烏合之眾…裝甲連,繼續向前進攻,消滅他們…其他部隊,繼續前進,包圍侯家大院。」親眼目睹整個戰況後,對對方戰鬥力充滿不屑的唐武果斷命令道。
已經喪膽的家丁逃命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裝甲車形勢速度。所以,凡是沿著公路向後方進行潰逃的護院,一例外的被機關炮命中變成屍體。
所以,一直到國防軍浩浩『盪』『盪』的車隊出現在侯家大院外圍,侯國文才知道國防軍已經出兵,侯家大院已經被國防軍團團包圍的消息。
面對大院外幾百米處一字排開的二十輛裝甲戰車,侯國文雖然害怕。但是,明白眼前這場戰鬥將是自己最後一搏後,侯國文強忍住自己內心恐懼,對著身邊護院大聲鼓舞道。
「兄弟們,沒有什麼好怕的,國防軍也是兩肩膀扛一個腦袋,一枚子打過去,照樣要他們『性』命。現在我在這裡宣布,今天的戰鬥中,打死一個國防軍,我侯國文獎勵他一百塊大洋和十畝地…」
「當然,如果我們打輸了,結果不用說大家都清楚。因為,你們平時跟著我沒有少做壞事,就憑你們平時做的那些壞事,即使向國防軍投降,也會死的很慘。」
「所以,你們現在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跟著我繼續走下去。打退國防軍攻擊,拿大洋,拿土地…」
「萬歲…侯老爺子萬歲…」
在一眾心腹部下慫恿下,充滿激動的歡呼聲迅速在侯家大院響起。
特別是撞了慢慢兩筐的現大洋被侯國文放到大院正中央後。面對在太陽照『射』下,向外閃出耀眼白光的大洋誘『惑』,大家臉上的恐懼馬上消失殆盡,並且被濃濃的炙熱表情給覆蓋。
和候家大院喊聲震天歡呼聲相比,包圍在周圍的國防軍沒有一人臉『色』因此而發生變化。
團長唐武,嘴角再次閃過一絲充滿不屑的笑容後,直接舉起望遠鏡開始在如同烏龜殼一般的侯家大院周圍搜尋突破口。
看著眼前完全有巨大條石砌築而成的厚厚院牆,唐武慢慢收起自己請示之心,下意識發出一聲感慨:「狗日的。一個小小的地主竟然擁有這麼強悍的防禦工事,這麼堅固的圍牆。簡直可以稱得上一個獨立王國…」
說完,對著站在身邊的兩位營長分析道:「從目前情況來看。侯家大院圍牆的厚度絕對超過一米,而且全部用條石砌築而成。除非使用重炮,不然絕對奈何不了它…」
一營長接口道:「我們帶來的75山炮威力雖大,但是,在這種防禦工事面前基本沒有太大作用。一炮下去,最多能在院牆上留下一個白點…」
說完,對著身邊團長建議道:「團座,要不我們直接向空軍求援。如果有有一架轟炸機在這裡,最多兩枚重磅航空炸。擋在我們面前的這道院牆就會變成廢墟…」
唐武的眼睛一亮,大聲贊同道:「你說得對,既然我們有空軍,當然就要用。要知道,咱們麾下將士們的『性』命可比兩枚重磅航空炸值錢的多…」
「再說了,我們此行的任務除了消滅侯國文,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對周圍地主士紳起到一個威懾『性』作用。如果能動用轟炸機,對周圍地主士紳的威懾『性』將會變得更大…」
「命令部隊原地待命,密切監視侯家大院的一舉一動…通訊兵。馬上聯絡軍部,要求軍部馬上派遣一架俯衝式轟炸機過來,幫我們炸掉侯家大院圍牆。」
也許是羅啟源早就清楚唐武心中所想,奉命前來增援的轟炸機不是一架。而是一個小隊三架。
在三架轟炸機總計六枚重磅炸攻擊下,以侯國文為首的兩千家丁還沒有從驚恐中反應過來,就有大半兵力直接煙消雲散。損失在六枚炸的爆炸中。
隨後,等待警衛團兩個營的任務就只剩下一個:接受敵軍殘部投降和打掃戰場…
國防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滅侯國文及其麾下兩千精銳。候家所有家產全部充公,全家剩下的三十餘口全部被流放遠東。不可一世的候家轉眼之間就煙消雲散,成為歷史……
消息傳開,數百公里方位內的地主士紳就好像受到當頭棒喝一般,被嚇得目瞪口呆。
而就在這時,國防軍的另一條政策緊隨其後傳到這些士紳以及華北所有百姓耳朵。
「聯合『政府』管轄範圍內的所有佃戶,只要到當地『政府』進行登記,就可以得到『政府』免費分發的良田,口糧,糧種,變成自耕農,徹底擺脫佃戶身份……」
失去佃戶,握在手裡的大量田畝疑會變成荒地。可是,面對國防軍的高壓政策,即使自己手裡的土地什麼也沒有種,每年該繳納的糧稅還要進行繳納。
一時間,所有地主士紳都發現:被自己握在手裡的良田已經不再是一個可以下蛋的母雞,而是一個隨時可能將自己拖垮的累贅。
當一名士紳主動要求『政府』贖回手中土地,並且被免去大半罰款的消息傳開後。
失去頭領的剩餘地主士紳再也沒有進行對抗下去的勇氣。
一個月不到,整個華北境內的數億畝地就全部落入聯合『政府』手裡。
再加上這些地主因為超時所需要繳納的大量罰款,整個土地贖買過程中,聯合『政府』幾乎沒有付出太大代價,就從地主士紳手中以正當手段白白獲得這麼多土地。
土地有了,土地改革就可以順利進行下去。
不僅如此,分散在華北境內的十多萬地方武裝,也按照李國勝當初預想的那樣被地主士紳大量解散,距離最後徹底解除這些地主武裝,只剩下最後一步。
整個華北地區有條不紊進行土地改革的時候,第一個向聯合『政府』提出贖買手中土地的王學斌正在著手興建河北省第一家水泥廠。
在水泥廠工地忙活一整天的王學斌剛剛回到家準備休息時。已經不再過問家事的父親,非常意外的來到自己所在院子。
就在王學斌剛剛準備起身時,老父直接擺了擺手說道:「斌兒,你在工廠也辛苦一整天了,就不要起來了。我過來就想問一問,你要辦的這個水泥廠什麼時候能建好…」
提起自己注入數心血的水泥廠。王學斌臉上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副充滿滿足的笑容。
對著父親回答:「父親,水泥廠廠房再有半個月就能建成。燒制水泥的機器我也在一個星期前訂貨。按照廠家給出的答覆,還有二十天時間就能到貨。」
「再加上機器安裝和調試所需要的時間。最遲一個月,我們水泥廠就可以生產出水泥。」
「好啊…你做的比父親好,我相信咱們王家一定能在你手裡發揚光大…」老父親一臉感慨和自豪的說道。
就在這時,老父親臉上忽然『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猶豫表情。
看在眼裡的王學斌趕緊問道:「父親,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嗎?」
老父親點了點頭,一臉為難的問道:「彬兒,我想問一問你,你在建設水泥廠的過程中,是否還缺資金…」
「資金…」王學斌的眉頭一擰。不解的反問道。
「父親,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
既然話已經說開,老父親也不再猶豫,肯定的點了點頭後,對著王學斌問道。
「斌兒,和咱們王家一直都是世交關係的李世伯和張世伯你應該還記得吧…」
「在『政府』發動的此次土地改革中,他們都沒有你那麼長遠的眼光,能在第一時間將手中土地賣給『政府』,換回大筆資金建立水泥廠。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還是從『政府』手中換回了幾十萬大洋的贖買金。」
「不過,因為手裡土地都賣給『政府』,他們又沒有其他產業可以給家裡帶來一些進項。如果就這麼下去。再多的家產也會坐吃山空。兩位世伯看到你辦的水泥廠後,都認為你眼光很好,水泥廠今後一定能掙錢。就想著拿出一些資金想要進行入股,你看……」
看到王學斌猶豫不決的表情。老父親緊隨其後補充道:「當然,整個水泥廠都是你的事情。千萬不要顧忌我,我只是一個傳話的。實在不行,我就回絕了他們…」
王學斌搖了搖自己腦袋說道:「父親,加上其他兩家的入股資金,我們投入到水泥廠的資本已經達到兩百萬大洋…如此情況下,再投入幾十萬大洋下去,不僅沒有意義,還會將資金白白浪費在這個水泥廠上…」
看到老父親臉上一閃而逝的失望表情,王學斌話鋒忽然一轉,緊隨其後說道:「如果兩位世伯相信我,我還可以代表咱們王家再投入五十萬大洋,同兩位世伯一起進行合資,辦一個新廠…」
「新廠…生產什麼的工廠…」老父親臉上迅速『露』出期望表情,下意識開口問道。
「是紡織廠…當初我在『政府』工業部諮詢建立水泥廠相關事宜時,對華北一帶現有的主要工廠都進行了一番了解。整個華北地區,除了山西有一座紡織廠外,其他地區的紡織業幾乎為零,很多地方甚至還依靠手工作坊生產布匹…」
「再加上咱們河北省又是生產棉花的大省,如果能建立一個紡織廠,不管是原料還是銷路都不用發愁,絕對能賺大錢…」
看到滿臉自信的王學斌,老父親堅定的點了點頭後說道:「好,那就建一座紡織廠…斌兒,現在兩位師伯就在咱們家,你跟我一起過去跟他們解釋解釋,爭取再把紡織廠給建立起來。到時候,我們王家就會擁有兩座資產數百萬的工廠,不比以前種地差…」
兩天以後,當聽到王學斌這個擁有毒辣眼光的王學斌再次來到工業部,想要再建立一座紡織廠的消息後。震驚的莫斌直接放下手頭工作,打算和這個小伙子談一談,了解一下他為什麼一下子辦理這麼多工廠。
要知道,以莫斌對王學斌的調查中顯示:王家資產根本不足以建立兩座工廠。
當莫斌聽完王學斌的解釋後,直接一臉不可思議的反問道:「學斌,你確定,你的那些世伯是主動找到你,要求同你合股建工廠的…」
「是的,莫副『主席』…」王學斌大聲肯定道。
看到莫斌臉上越來越濃的不解表情,王學斌解釋道:「副『主席』,自『政府』在華北等地實施土地改革後,沒有其他生活來源的很多地主士紳就失去唯一生活來源。雖然手中捂著大筆資金,但是,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所以,現在的華北境內,很多士紳都是手握大筆資金想要找到一個能給自己每年分紅的生意。我的兩位世伯就是看到水泥廠一定會掙錢,才拿出自己老本總計五十萬大洋,和我一起創辦紡織廠…」
此刻的莫斌雖然沒有說話,內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深深吸上一口氣後,對著面前王學斌問道:「學斌,你是本地人,你認為,整個華北地區向你家這樣的士紳和地主手裡,一共掌握了大概多少流動資金…」
說完,深怕對方會產生誤解的莫斌緊隨其後補充道:「學斌你儘管放心,我們國防軍絕對沒有想要將這些資金占為己有的意思。我只是在做一個斷,如果這些資金全部被利用起來,在華北境內打死建立工廠,整個華北會繁榮到一個什麼地步…」
「要知道,隨著『政府』取消各種苛捐雜稅,『政府』的稅收已經變得越來越少。而要想增加『政府』稅收,只有大規模發展工商和建設『共產』兩條路可走。所以,我才有此一問。如果學斌不方便說,那就當做我沒有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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