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來了。」宋霆望著冰神棺中的東嫦曦，久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們倆先出去。」
冰棺中傳了一聲命令，零零三號少女和零零八號稚童相繼退去。
宋霆眼睛一晃，東嫦曦便出現在了冰棺之外。
「嫦曦仙子……」宋霆不知道說些什麼。
對方的身份已經經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之前的東嫦曦只不過是一個化神修士，現在已經是崑崙的仙君，大乘期修士。
東嫦曦莞爾一笑：「你不必拘謹，我想問問你在太陰洞天穿越回去後，發生了什麼，找了多久才來到崑崙。」
宋霆說起了太陰洞天到通神大陸，又去往大焱妖域，最後傳送到乾陽洞天的事情。
其中詳細沒有說，只是淡淡粗略說出。
東嫦曦很認真地聽完了，道：「難為你了，通神大陸到崑崙極遠呢。」
「也難為你了。」
宋霆從儲物袋拿出了新洲書院許長老的傀儡碎片：「是你製作出來找我的？」
東嫦曦望著許長老的殘軀，思索了一下：「沒錯，我放出了很多傀儡去找你，都沒有聲音，這具傀儡怎麼成這樣了？」
宋霆又說出星權王朝太祖皇帝在井中沒能渡劫成仙的事情。
「原來如此，把她交給我吧，我可以將她給修理好。」
東嫦曦飛袖一動，許長老的殘軀很快修復，只剩下雙眼沒有神采。
「嫦曦仙子，剛剛那二人說你壽元……」宋霆小心地試探問道。
東嫦曦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兩個梨渦淺笑道：「這沒什麼可以隱藏的。」
「我雖修煉至大乘，不過壽元仍然有限，雖說是長生久視，但也不能不死不滅。」
「本來我壽元應該還有個萬餘年，不巧在多年幫助友人時遭遇神明折壽，壽命只剩下百年。」
「要不是有這口頂級仙寶冰神棺能讓我休眠，或許今天都等不到你......」
說著，她認著地望著宋霆的臉，呢喃道：「這次你不會離開我了，對嗎？」
宋霆牽上了東嫦曦的素手：「不會離開了。」
「神明折壽，又是神明害人，他們到底是什麼存在。」
東嫦曦聞言，看了看宋霆：「你想知道嗎？」
「想，我這一路以來聽說了很多，也在下界的時候殺過一尊神靈化身，在通神大陸的一處山脈遇見過魔神無相。」宋霆直接道。
他一路都想搞清楚神明是什麼樣的存在，如今見到了大乘修為的東嫦曦，自然想問清楚。
更何況神明還曾折壽東嫦曦，更讓宋霆心中惱火。
有仇就得報！
東嫦曦望著宋霆堅毅的神情，想要隱瞞，卻還是說道：「神明是一群很危險的人，可以說是禁忌存在。」
「禁忌存在？」宋霆心頭一突。
他知道神明不好惹，但沒想到連大乘修士都稱之為禁忌。
「沒錯，我們所修的靈根，按照源頭來講，可以說是神明所創造的。」東嫦曦說了一句恐怖的話。
靈根是神明創造的？
宋霆不禁失聲：「那豈不是所有修士都受神明掌控？」
「也不是完全這樣說，多多少少有影響，具體我也不清楚，那是很古老的事情了，古老到諸天萬界還是一片古宇宙。」
東嫦曦脫開宋霆的手掌，在冰棺附近邁步：「我猜測如今的神明不是之前的那一批古神，而是一些新神，導致靈根落下失控，也導致對靈根的掌控不是很完美。」
「否則，我們這些諸天萬界的修士也不敢對神明不敬，甚至殺神靈和神仆。」
宋霆緩緩點頭，又問：「那邪呢？源頭也是神明嗎？」
東嫦曦訝然，沒想到宋霆已經知道了一些眉目。
她道：「沒錯，邪的源頭是一尊神明，我們稱之為邪神」
「我們已知神明有三位，最活躍的是一名白髮神明，我們稱之為命神。」
「命神？是不是全身毛髮全是雪白的？」宋霆想起大離北邊的蠻族神靈。
「沒錯，你認識？」東嫦曦微微錯愕。
宋霆點頭道：「我在下界遇到的那個蠻族神靈就是如此模樣！」
「不過她自稱為神靈，沒說是神明。」他又補充了一句。
東嫦曦止步，秀眉微挑：「那應該就是命神的一具分身。」
「不過她為何會化身在下界？」
宋霆回憶片刻道：「她貌似是想要殺我。」
「殺你？為什麼會殺你？」東嫦曦不解，靠近宋霆看了看。
宋霆盯著東嫦曦瑞鳳眼上微翹的睫毛，覺得很是好看。
「你這麼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幹嘛。」
東嫦曦臉頰微紅，立即拉開距離。
宋霆大膽道：「我覺得仙子很好看，比當日叫我為傀儡術取名的時候更漂亮了。」
「怎不見你當日那麼油嘴滑舌。」東嫦曦含羞微微低頭卻又抬眼，「你算是有因果的人，肯定是後世已經有了傀儡術，你才取這個名字吧。」
「仙子聰慧，我只是取了個命，仙子卻將傀儡術發展成傀儡道。」宋霆笑道。
能見到想見的人就已經足夠開心了。
至於其他很多要做的事情，就留給其他時間去想。
東嫦曦倒也謙虛道：「你當日也教了我很多，算是開山祖師了。」
「對了？你想不想學一些更好玩的傀儡術？」
聞言，宋霆猛地一怔，仿佛看見在山坡上問自己想不想學點不一樣法術的崑崙師姐。
「想。」上次他沒有回答，這次他選擇堅定地回答。
「好，我教你一些好玩的傀儡術，去殿外吧。」東嫦曦笑意盈盈，還是跟之前一樣愛笑，兩個梨渦看上去很是甜美。
兩人消失在月闕宮中，去往洞府另外一處。
「誒，零零八，你說主人再跟宋霆聊啥呢？」少女傀儡問道。
她面容姣好，年齡看上去十五六歲，正是碧玉年華。
稚童傀儡看上去就更小，大概六七歲的模樣。
他感知到月闕宮沒有人了：「主人和宋霆不在月闕宮了。」
「啊？他們去哪了？」少女傀儡問道。
稚童傀儡用心感知，隨之一道封印蓋在它的腦袋上。
「主人不讓我感知吧……」
「那我們偷偷去找！」
「姐，這不好吧，主人不喜歡不聽話的傀儡。」
「怕什麼，主人也說過，她喜歡腦子靈光的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