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封太子妃

2024-08-13 16:05:51 作者: 禮午
  第265章

  太子大喪,京城寺廟擊鐘萬杵。紫禁城內外,一片蕭索。

  景順帝單獨分出一間宮殿,做太子的靈堂。

  太子妃在靈堂前,痛哭流涕。聞者傷心。

  藺雲婉聽了也不免心軟,帶著齊載鈞過去勸太子妃。

  晚上守靈的時候,藺雲婉困的熬不住,帶著齊載鈞先去休息一會兒。

  齊令珩低聲說:「你們去吧。我去看看外面的明火。」

  畢竟是太子,是他兄長,他身為弟弟,在這種大事上,還是要上點兒心。

  「嗯。」

  藺雲婉熬紅了眼睛,抱著快要睡著的齊載鈞,到偏殿裡去睡了一會兒。

  不到一個時辰,就聽到太監尖著嗓子喊:「太子妃……太子妃殉了……」

  藺雲婉猛地驚醒。

  齊載鈞睡眼朦朧地起來,揉著眼睛問:「母妃,怎麼了?」

  藺雲婉捂著他眼睛,扶著他躺著,皺眉說:「……你繼續睡,聽到任何動靜都不准出來,聽到沒?」

  「好。」

  藺雲婉把孩子交給翠沁,自己出去看,太子妃就倒在了太子妃的棺材前。

  宮裡的人都嚇傻了。

  藺雲婉過去主持大局,吩咐人先請太醫,再讓宮女給太子妃整理衣裳容貌,把人扶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去。

  又派了人去找齊令珩過來。

  「太醫還沒有來?」

  藺雲婉摸著太子妃的手,心都跟著涼了。

  「就來了就來了……」

  太子去世,太醫都不敢離宮,就怕景順帝傷心過度,出了差錯。

  但深夜,事出突然,趕不及也是有的。

  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太醫終於來了,衣服都沒穿好,急忙給太子妃把脈,臉色很難看:「……王妃,太子妃是服毒自盡的。」

  藺雲婉愣道:「不是撞死的?」

  「不是。」

  這是帶著必死之心!

  齊令珩來了,藺雲婉趕緊出去和他說:「……太子妃跟著太子去了。你去告訴父皇和母后吧。」別人去說,只怕景順帝更加傷心。

  「好。」齊令珩吩咐阿福:「去通知太子妃娘家。」快步去見景順帝。

  景順帝根本就睡不著,聽說兒媳婦也跟著去了,心中一痛,只說兩個字:「厚葬。」

  太子和太子妃同時下葬皇陵,前後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一轉眼京城就入夏了。

  齊令珩和藺雲婉主動為他們夫妻守喪半年,著素衣,不食葷腥。要是沒有必要的理由,也不怎麼出門見客。

  齊載鈞倒是常常進宮。

  因為景順帝的精神越來越差了,只有他過去,皇帝的氣色才明顯好一些。

  「皇祖父,您怎麼又不高興了?」

  景順帝累了,覺得眼睛都花了,就不批閱摺子了,帶著齊載鈞出去散步,笑著問:「你從哪裡看出來朕不高興?」


  「您的頭髮都白了很多呀。」

  景順帝笑道:「朕沒有不高興,只是有些,有些……」

  「有些什麼?」

  齊載鈞對皇祖父是有感情的,很想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

  景順帝苦笑:「有些自責。」

  齊載鈞想了想,「因為大伯和大伯娘嗎?」

  「嗯。」

  「那皇祖父您和均兒說說,均兒幫您排解排解。均兒最會排解心事了,每次皇祖母不高興,我都能哄皇祖母高興。」

  這種事情,和一個孩子是說不清的。

  但是景順帝還是想說一說:「你大伯是朕的嫡長子,雖然先天身體不好,朕還是立了他為太子。可惜你大伯沒有這個福氣,長大之後身體反而更差了。也沒給你留下一兩個堂兄弟。」

  「這樣也好……真留下了,也是個麻煩事。」

  齊載鈞已經懂了一點,「皇祖父,您是不是喜歡我父皇和我更多一點?」

  景順帝笑了,敲他額頭說:「你心裡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

  齊載鈞捂著額頭,疼的臉都皺了。

  景順帝忽然苦笑問:「均兒是不是也覺得朕偏心?」

  齊載鈞心酸地說:「您偏心均兒有什麼用,您都長白頭髮了,您能看到均兒也長白頭髮嗎?」

  景順帝愣了,說:「朕不能。」

  齊載鈞委屈地道:「可您已經見過大伯父的白頭髮了。」

  景順帝怔住了。

  他其實從不覺得自己偏心,寵愛嫡長子十幾年,親自把長子養大。他寵齊令珩也不過十幾年,甚至在他十二三歲時,就因為太子乳母的事情,把齊令珩趕出了京城。

  嫡長子在時,他也從未剝奪過他太子的身份。

  雖然……他心底里是認定了齊令珩為繼任太子。

  「均兒說的對,有些事,只要是人就做不到兩全的。朕是皇帝,朕也只是個普通的父親罷了。」

  齊載鈞笑嘻嘻說:「皇祖父,均兒把頭髮染白了給您看看好不好?」

  「不好。朕不想看到你有白髮。」景順帝摸了摸自己的鬢角,說:「朕的白頭髮就夠多了,你小子的就算了。」

  太子去世半年後,景順帝的心情漸漸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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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畢竟年邁,白髮越來越多。

  一年後,順應群臣的意思,立齊令珩為太子。藺雲婉為太子妃。

  「咳……朕身體不適,想和你母后過點舒服日子,以後就由你住持朝政吧。」

  景順帝打算放權了。

  齊令珩早就熟悉政務,他已經這個年紀了,接手政務沒什麼難處。

  「兒臣,遵旨。」

  因他們夫妻在江潛成的婚,和太子大婚時候相比,實在簡陋。

  封太子和太子妃禮的時候,格外隆重。

  那天,藺雲婉從天不亮就起來換衣服,上妝。

  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睡了一整天,一醒來齊載鈞就在她眼前,「母妃,母妃,母妃。恭喜你呀。」

  藺雲婉說:「你都這麼大了,不能再隨便往我房裡跑了。」

  齊載鈞說自己知道了,高深莫測地說:「母妃,您猜誰來了?」

  「什麼時辰了?」

  翠沁說都過午時了。

  藺雲婉揉了揉眉心,睡的真夠久,「誰來了?」

  齊載鈞興奮地說:「舅舅和舅母來了!」

  藺雲逸與徐氏新婚,到太子府來恭賀太子與太子妃新封大喜。

  藺雲婉還沒仔細見過自己的親弟妹,一下子就來了精神,道:「快給我梳妝。怎麼也不叫醒我?讓藺少奶奶等那麼久。」

  翠沁笑:「回太子妃,是太子爺的意思,王爺和呂媽媽正陪客呢。」

  成婚這麼多年,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細心體貼。

  藺雲婉安心坐在妝鏡前,笑道:「去和太子說,我已經起了。」

  翠沁打發了個丫鬟去,齊載鈞在旁邊,腰間有個荷包。

  藺雲婉隨手一摸,裡面是個玉扳指!還是先太子齊令奕留下的那枚。

  「這怎麼在你這裡?你不是還給你大伯了嗎?」

  齊載鈞就抱怨了一番,扳指是怎麼回到他手裡的。當時他可是被皇祖父按腦袋按疼了呢!

  藺雲婉現在才知道這事,就囑咐他:「收好,別到處放。」

  齊載鈞說:「是皇祖父喜歡,我為了哄皇祖父開心才戴著的呢。」

  藺雲婉叫來他的丫鬟,好好囑咐了一句。

  然後去見了徐氏,容貌不出眾,但卻讓人一看就喜歡,溫溫婉婉的花朵一般。

  一起用了午膳,徐氏還很拘束。

  要走的時候,藺雲逸悄悄問藺雲婉:「長姐,你弟妹如何?」

  藺雲婉笑:「你眼光一直很好。」

  藺雲逸說:「那當然。」

  他帶著徐氏一起回去了,徐氏還很緊張地問:「太子妃果真是……」從來只是聽說,她完全沒有相信外面的流言是真的。

  藺雲逸正色道:「你可不要外傳。長姐現在是太子妃,免得對姐姐名聲不好。」

  徐氏發誓:「我絕對不說的,夫君信我。」

  藺雲逸握著她的手,笑著道:「我沒說不信,發誓幹什麼。」

  徐氏低著頭笑了笑,小夫妻新婚燕爾,感情正好的時候。

  太子府里,藺雲婉叫來阿福問:「還沒有找到郭娘子嗎?」

  阿福說:「沒有。不過已經有些線索了,娘子手裡絕無僅有的香粉,好像有鋪子在賣。」

  藺雲婉趕緊讓阿福順著線索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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