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墨收到安昭儀的來信之後,從字跡上面,確實是看不出來是誰給他寫的。
認真看完書信上面內容,將墨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他哪裡不知道蘇晚有很多的糧食?但是,那是蘇晚的,不是他的。
他跟蘇晚,只是算主僕的關係,僕人有理由讓自己的主人拿糧食?而且還是拿那麼多。
將墨心裏面開始糾結了。
在御書房裡面,他兩手背在身後走來走去的,心裏面卻是想著,自己要不要為了南越國的老百姓,給蘇晚寫一封信?
書信送到蘇晚的手裡面的話,蘇晚一定是為給他準備糧食的。
但是……
他不希望蘇晚難做啊。
蘇晚要是把糧食給他了,許亦云會怎麼想?
身為男人,將墨怎麼能不知道男人心裏面想的是什麼?
將墨最後還是不打算寫信給蘇晚。
把安昭儀寫的書信扔進垃圾桶之後,將墨就去忙其他的了。
他沒有時間,去追究是誰寫的這一封信。
安昭儀把書信送出去之後,在冷宮裡面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將墨有任何回應,心裏面就開始著急了。
她給將墨出了這麼好的一個主意,將墨不應該派人來調查是誰給他出的主意嗎?
安昭儀寫信的時候,其實是給將墨留了很多破綻了的,只要將墨稍微派人打聽一下,就知道是安昭儀了。
奈何,將墨就是不查。
李欣悅這陣子有些無聊。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慢慢的回到正軌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老天爺一直不肯下雨。
李欣悅記得,上一次下雨,好像是三月份的時候。
那個時候桃花盛開,綿綿細雨,可以從頭天的早上,一直下到第二天的晚上。
現在,已經到了夏天了,半滴雨水也沒有見上,李欣悅心裏面難免有些著急了。
一直這麼旱著,這老百姓的日子得怎麼過?
將墨的日子又得怎麼過?
李欣悅就是宮裡面最普通的一個妃子,跟其他人一樣,沒有任何能力,能夠呼喚上天下雨。
朝堂上的時候,李欣悅不能管,也不敢管。
「柳心柳葉,你們下過田嗎?」
坐在亭子花園的亭子下方,李欣悅看著池塘裡面的荷葉,緩慢的開口問。
這宮裡面,都是最好的。
外面乾旱成什麼樣子,這皇宮裡面的池子,依舊能夠人工搬運水源進來養著裡面的荷花。
柳心柳葉沒有下過田,但是她們知曉,種水稻是需要水的。
「回娘娘,奴婢沒有下過田。」
李欣悅看著那一片荷塘,心裏面卻是想著,要是不荷塘裡面的水,都那是種植水稻的話,能夠種植多少水稻出來?
能不能解決一些旱情?
李欣悅只是單純的想想,並沒有做其他的。
*
薛才人被蕭太后杖責,在自己的屋子裡面養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誰去關心她一下。
她嘗到了李欣悅當初的疼痛,心裏面沒有反思自己哪裡是錯的,反而更加的埋怨起李欣悅來。
即便,李欣悅根本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她依舊要埋怨。
心裏面有仇恨,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不僅活得很累,還會讓自己的心理變得扭曲。
「安昭儀那邊是什麼情況?怎麼還是沒有一點行動?」
薛才人又把目光轉移到安昭儀的身上。
安昭儀的爹是宰相,只有安宰相不被皇上免職,那麼安昭儀總又一天會從冷宮裡面出來。
「回娘娘,安昭儀那邊暫時沒有任何動靜。」
薛才人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
飯菜擺上桌時,薛才人看到那一個沒有任何油水的青菜湯,心裏面的怒火不打一出來。
自從她被蕭太后杖責,御膳房那邊準備的伙食就一天天的變差。
要是沒有銀子打點,薛才人想要吃上一塊肉,根本就不可能。
「就這些?本宮就吃這些?」
薛才人吃不下粗茶淡飯。
以前她沒受蕭太后杖責,吃的飯菜是非常好的。
頓頓有魚有肉不說,最重要的是,飯菜十分合她的胃口。
現在看到這個青菜湯,薛才人就覺得,自己的身份,已經降低到跟李欣悅一個等級的了。
李欣悅現在就是頓頓吃青菜湯的。
「小主,咱們手上的費用,已經用完了。膳房那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有銀子給他們,他們願意給咱們辦事,沒有銀子了,根本沒有誰願意聽咱們的。」
那個去御膳房領膳食的宮女,小心翼翼的說。
薛才人一聽,氣得直接把自己手邊的枕頭扔在了地上。
邊上的兩個婢女,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薛才人發了好大一通火,怒氣才漸漸的消停下去。
她想到了李欣悅在自己的寢宮裡面煮麻辣燙來吃的事情。
回憶起那個香味兒,薛才人口中的唾沫就慢慢的填滿她的口腔。
她不吃麻辣燙是一回事。
但是,不代表她聞到那個香味兒了,心裏面會不想吃。
「伺候本宮用膳。」
薛才人吩咐。
兩個跪在地上的宮女,這才從地上起來,然後伺候薛才人起身。
薛才人是個要體面的人,做不到趴著在床上吃東西。
一瘸一拐的從床鋪走到飯桌那裡,坐到鋪著柔軟墊子的椅子上,薛才人又是疼得不行。
其中一個宮女,已經把一小碗青菜湯打好放在薛才人的前面了。
薛才人坐好後,拿著湯匙打一些湯水放到嘴巴裡面,下一秒,她就皺著眉頭吐到地上。
太難喝了。
這個都是什麼味兒啊?
一點油水都沒有。
「若不是因為李欣悅那個賤女人,本宮也不會吃這種難吃的東西。」
薛才人恨恨的說。
面前的飯菜,實在不合薛才人的胃口,但是她不得不逼著自己多吃一些碗裡面的飯菜。
不吃就會餓,餓的時間久了,就會死。
沒有得到將墨的寵愛,薛才人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