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岳的話音剛落。
這大廳之中,一眾的江湖郎中,頓時都六神無主,失魂落魄。
甚至有幾個膽小的,已經打著哆嗦。
連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有些結巴地,跪地求饒道:
「侯爺!侯爺放我們一條生路!」
「小的只是混一口飯吃,侯爺你的好人有好報,大恩大德,放我們走吧!」
「先前付給的賞金,我們不要了,不要了!」
「對,全數奉還,全數奉還!」
盛岳肚子裡正憋著一肚子氣。
眼下事情不但沒有解決。
反倒被這群騙子拖延了時間。
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又扭過頭來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們,說道:
「怎麼,先前要銀子的是你們,現在不要銀子的也是你們?」
「真當我們青都侯府是什麼隨便的地方,想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盛岳狠話還沒放完。
盛立軒的聲音在大廳里驟然間響起。
他淡淡的說道:
「好了盛岳,不必計較。」
「此事本來就與他們無關。」
盛立軒的臉色有些失落。
他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然後有些隨意的揮了揮手,說道:
「罷了,都是些普通百姓,放他們走吧。」
「可是大哥,這樣未免會不會太便宜他們了?」
盛岳明顯不想放人。
盛立軒忽然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的是不容質疑的態度。
盛岳看著大哥這副表情,馬上也是心中一驚。
瞬間閉了嘴。
看著這群在地上跪地求饒的江湖騙子,說道:
「算你運氣好,碰上了我大哥。」
「要是我,肯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滾吧,從今以後別讓我在燕都城中看到你們。」
「是是是,多謝侯爺,多謝二爺!」
眼看著這天大的禍事,總算消解。
這十幾位郎中得了命令。
趕緊屁顛屁顛兒,一溜煙的跑了。
生怕走的慢一點,這位侯爺反悔。
自己這小命可就交代了。
片刻之後。
原本熱鬧的侯府大廳頓時恢復了寧靜。
這裡只留下四個人。
兩名族內長老,看侯爺就這麼把人給放走。
頓時眉頭一黑,趕緊起身問道:
「侯爺那怎麼辦?眼下三天已經過去。」
「只怕你今日進宮上早朝,許夫人那藥方有沒有用就會有結果。」
「咱們應該早做打算,應對事情的變化才行。」
「對,在事情沒有徹底惡化之前,得先做好補救措施。」
「不然等皇后娘娘那邊責難,雷霆一怒,我們侯府可就危在旦夕。」
盛岳想的跟他們一樣。
但他現在思緒萬千,腦子也不太靈光。
想破腦袋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大哥。
盛立軒在那裡面色凝重。
他單手扶著腦袋,靠在桌子上。
片刻之後,才緩緩吐了一口氣。
聲音有些低落的說道:
「罷了,我本來就不指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些名醫能有什麼奇效。」
「好在已經給陛下呈上了奏章,不管是福是禍,這也是我們青都侯府命中該有的一劫。」
「兩位長老,也莫要慌張,安靜等候。」
「就是出了事情,有我在,青都侯府的天並不會塌。」
「這……」二位長老看盛立軒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頓時閉口不言。
沒錯,青都侯府能有如今的地位。
這個侯爺功不可沒。
而盛立軒在皇上面前又是紅人,在朝野中支持者眾多,鎮守邊關上的敵軍,打仗都需要他。
這位侯爺可以說是整個大玄王朝的肱骨之臣。
就算是許雅琴真犯了什麼錯。
這位侯爺在,侯府應該得以保存。
沒辦法,盛立軒給人的安全感就是這麼十足。
不僅女人看他都會犯花痴。
就連這些大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頭子。
見到盛立軒這般說法,懸著的心都逐漸平靜許多。
他們看盛立軒眉頭凝重。
以為侯爺是在思考怎樣應對,這即將到來的劫難。
但實際上,盛立軒心裡思量的。
卻全然是另一件事。
只見他眉頭凝重,睫毛微微一顫。
眸子中露出有些暗淡的光芒。
心裡暗暗思緒著:
「也不知道許雅琴那丫頭,在皇宮裡這三天待的怎麼樣?」
「玄青那傢伙有沒有刁難她……」
「話說就算藥方沒什麼用,皇后娘娘不至於當場賜她死罪吧?」
盛立軒的思緒微微發散。
不知不覺,腦海里竟然為許雅琴的性命擔憂起來。
他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
許雅琴那個天真活潑的姑娘在皇宮裡,遭受陛下和眾皇子的發難。
孤立無援,瑟瑟發抖的場面。
腦補起來頗有些心酸。
盛立軒回過神來,發現侯府大廳的兩位長老已經離去。
只剩下盛岳站在這裡。
他正大聲地捏著嗓子,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盛立軒。
伸出手掌在盛立軒面前晃了晃。
聲音響亮的說道:
「大哥,大哥!,你在想什麼?」
「別愣著了,馬上到上早朝的時辰了,你也該去換朝服。」
盛立軒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片刻之後,眼前的世界才逐漸恢復清晰。
思緒從九霄雲外,又拉回到眼前的侯府大廳中來。
「哦,沒事,我知道了,盛岳,你先下去吧。」
「大哥,你真沒事兒?」
盛岳有些不放心。
看著大哥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肯定有什麼事兒。
說起來,盛岳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哥剛才那副神情。
這和他見過所有的表情都不一樣。
盛立軒笑了一下,攤開手,幽默的說道:
「怎麼你還不相信我,我能有什麼事兒?」
「那行……也是。」
「大哥,我就下去了。」
看著盛立軒一臉自信的樣子。
盛岳心裡的疑慮才漸漸打消。
他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侯府大廳里就只剩下盛立軒一個人。
他這時候有些難得的拍了拍腦門。
露出些不解的情緒,口中喃喃自語:
「盛立軒你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那許雅琴在宮裡,皇后娘娘是什麼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向來母儀天下,寬和待人。」
「就算許夫人的藥方沒作用,皇后娘娘應該也不會拿她開刀,只不過陛下那邊就有點難說。」
「關鍵還在玄青公主身上,不知道她到時候會作什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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