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海祇島的底牌
「那個叫九條裟羅的大將，可能遇到麻煩了哦。」
羅德的腳才剛落到地方，腦海中就想起了雷電真的聲音。
「嗯，我看出來了。」
這事不用雷電真提醒，羅德一到這裡就發現了問題出在哪了。
海祇島那邊。
出現了一個氣息異乎尋常的存在。
並且海祇島士兵的武器裝備也都煥然一新，與羅德先前到這裡時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嘖，又是愚人眾。」
那道異乎尋常的氣息，羅德簡直不要太熟悉。
多托雷。
鬼知道這個瘋子為什麼會親自到這裡，還公然選擇了支持反叛軍，與稻妻的雷神公開叫板。
「這不符合愚人眾的一貫作風。」
羅德眉頭微皺。
他終於是知道了為什麼沒了三大奉行的插手，九條裟羅這邊的談判怎麼還這麼麻煩。
「一位執行官還不至於造成這樣的局面，小傢伙，還有其他原因的哦。」
雷電真是前代雷神，看問題的角度比羅德還是要全面一些。
加上對於稻妻先前發生的事情。
她即便是沉睡在夢想一心中，對於事情的經過也還是有些了解。
在發現多托雷的氣息出現在海祇島的營地時，她立馬就分析道：「愚人眾可不比稻妻內部的勢力，尤其是經過了眼狩令一事，影這邊對待愚人眾的態度沒有以前那麼放任了，小九條是稻妻的幕府大將，在知曉影的態度的前提下，肯定不會因為一位執行官的到來就放棄對海祇島的壓制，就算這位執行官的實力很強，那也不可能。」
「咱們去找誰？」
「九條，還是多托雷？」
這會就算來的是多托雷最強大的那個切片，羅德也不怕他。
「小九條那裡。」
「談判對峙局面已經出現，既然不是那位執行官的原因，那就肯定是有外部因素，導致的小九條投鼠忌器，不敢繼續談下去。」
雷電真說罷，稍作沉吟，又說道：「我知道了，大概是海祇島那邊的事情。」
「什麼事情？」
羅德停下腳步，望向了遠處那座即使隔著數百里，依然能夠看到美輪美奐之色的島嶼。
海祇島難道還有什麼可以用來威脅幕府的底牌？
「大日御輿。」
「海祇島下面藏著的東西。」
雷電真的聲音變得嚴肅了起來：「那東西如果被引爆了，能夠把半個稻妻炸上天，假如海祇島那邊以這個為底牌威脅小九條，以小九條的身份，影和神子不出面，她確實沒法做決定。」
「大日御輿？」
羅德眯起眼睛，想起來了。
海祇島先民白夜國所在的那座淵下宮，曾經的地底之國，其遺址就藏在海祇島珊瑚宮的正下方。
而大日御輿就是淵下宮的能源裝置，有著能夠為那座地底之國帶來日月變化的恐怖能源儲備，這玩意一旦被引爆的話，雷電真說能炸掉半個稻妻，恐怕還真不是胡亂臆測。
「你那時候放過海祇島，也是因為這？」
羅德想到了當年奧羅巴斯東侵的事情。
那時候海祇島之人在八醞島燒殺劫掠，還殺死了一位幕府大將，事後也是輕拿輕放的，不僅給了海祇島兵權和獨立權，還給了他們日後再次反叛的資本。
之前羅德一直想不通這個事。
還以為是奧羅巴斯和雷電真達成了什麼條件，然後自願赴死，又或者是雷電真真的是個聖母，不忍心看到海祇島生靈塗炭。
可現在一聽雷電真的解釋。
羅德心裡的這個疑惑終於是解開了。
合著她是怕海祇島的人魚死網破，直接引爆大日御輿，把稻妻徹底毀了。
「你們那時候為什麼不直接奪了大日御輿的使用權。」
羅德邊走邊道。
按理說。
明知道自己腳底下有一個定時炸彈在，以正常人的思維來說，應該是要控制住這個隱患的存在，不說拆除掉吧，起碼不能讓它再對自己造成威脅。
這怎麼還能讓海祇島把這玩意翻出來，拿這東西繼續威脅自己呢？
然而對於羅德的疑問。
雷電真也很無奈。
「我那時沒有武力鎮壓海祇島的條件，就是海祇島解除對大日御輿的控制。」
「大日御輿是海祇島先民用白夜國的科技造出來的，我嘗試過，以我和影的力量，沒法強制拆除。」
「後來我就對大日御輿布下了封印，還在淵下宮的入口也布下了幾層封印，讓海祇島的人沒有機會再去接觸大日御輿。」
雷電真說到這裡。
羅德便凝眉道：「但是現在海祇島的人找到了進入淵下宮的辦法，還解開了你對大日御輿的封印。」
既然海祇島都已經這麼有底氣了。
那麼毫無疑問。
羅德說的沒錯，海祇島就是成功過打開了淵下宮，並且深入到了大日御輿，得到了可以威脅稻妻的控制權。
「愚人眾。」
「看來是他們幫忙了，不然的話，憑海祇島的力量，不可能打得開我布下的封印。」
雷電真聽起來有些惱火。
說起來。
她的神力弱歸弱。
可那也是相對於其他執政而言。
對於失去了神明的海祇島來說，擁有雷神神位的她使用了雷神神力布下的封印，就算是封印的力量減弱了，一群凡人也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將它打破才對的。
更何況。
為了防止海祇島的人再次拿大日御輿做底牌，她布下不只是一道封印，而是一套足有五層的連環封印。
假如沒有外人幫助，她當年做下的布置，就足以保證稻妻不會再受海祇島的威脅。
「這群傢伙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羅德蹭了蹭鼻子，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了一句：「你知道海祇御靈祭麼？」
「沒。」
以雷電真的博學，卻也沒有聽說過這個一聽就知道和海祇島有關係的名字。
「那看來這東西果然是你出事之後出現的。」
羅德稍加回憶，便給雷電真將起了有關海祇御靈祭的事情：「海祇島不是有一個聖土化的問題，這個海祇御靈祭就是他們用來逆轉聖土化的儀式，藉助奧羅巴斯的力量。」
「奧羅巴斯的力量？」
雷電真明顯怔了一下：「我記得他應該是沒有一點遺留才對啊。」
「你記得沒錯。」
「所以海祇島是從淵下宮取回來的大蛇之力。」
羅德也是突然想到的這個東西。
按照雷電真說得。
她封印了淵下宮的入口，海祇島的人根本沒法解開。
可問題是這個海祇御靈祭，它每隔幾百年就會舉辦一次。
具體操作流程就是等待一個地脈流淌的合適時機，通過解除五傷岩上的封印，從而破開珊瑚宮與淵下宮的結界節點，再派人去淵下宮取出蘊含奧羅巴斯神力的血枝珊瑚，以此舉行儀式，將海祇島日益嚴重的聖土化土地進行逆轉儀式，使其可以在暫時恢復到正常土地。
「幾百年一次。」
「那豈不是說？」
幸虧雷電真現在不在羅德眼前，不然他肯定能夠看到一個怒目圓瞪的雷神了。
海祇島既然有如此明確的流程和儀式。
那就說明。
雷電真出事後沒多久，他們就探索到了進入淵下宮的辦法。
只不過雷電真留下的封印之力並不能輕易破除，他們也只是暫時壓制封印進去，所以才沒有機會尋找到大日御輿。
而且海祇島那邊自己的記錄也變成了淵下宮封印是由海祇大御神和初代神人們一共布下的，其餘的記錄全部都一些語焉不詳的沒有多少參考價值的古文。
換句話說。
如果不是有外人幫助，以海祇島現在剩下的文獻記錄，他們可能不知道自己腳下還有大日御輿這個底牌，不然他們一開始也不會被幕府軍的威脅給壓制住。
「這就說明你的封印依然還是有效的。」
「海祇島的那些後輩壓根就沒有找到可以一勞永逸徹底破除封印的辦法。」
「問題還是出在了愚人眾身上。」
說話間，羅德已經來到了九條裟羅所在的軍營里。
再次見面。
之前就面帶疲色的九條裟羅，如今更是鬱結著愁容，一直在盯著眼前的一封封書信看。
「是您來了。」
羅德進來的時候是有天領奉行的軍士通報的，只是如今羅德來了，卻不能讓九條裟羅臉上的愁容消解幾分。
在九條裟羅看來。
羅德就是一個莽夫。
做事完全不計後果，只看眼前結果的那種莽夫。
雖然逼壓三奉行的操作確實很有效果，可卻引起了海祇島更加劇烈的反彈。
「看來遇到了麻煩啊。」
「怪不得神子會再次找我來幫你。」
羅德信口胡謅著，眼神同時也瞟向了九條裟羅面前的信件上。
他的目力很好。
一眼就看到了九條裟羅剛才正在看的，是從鳴神大社發來的信件，內容是確認海祇島下確實有一件威脅極大的物件，為九條裟羅確定了珊瑚宮心海並沒有騙人，他們真的有能力對稻妻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
「宮司大人有對您說過什麼嗎？」
一聽羅德是被八重神子邀請來的，九條裟羅頓時一掃之前的愁容，眼含期望地盯著他。
「她能說什麼。」
「現在優勢在海祇島手上。」
「要麼與他們重新商談，答應一些他們的條件，要麼賭她們是不是真的敢魚死網破。」
羅德說的這是雷電真說的原話。
「那些人都是瘋子。」
「他們如果手裡有這樣的底牌，那把他們逼到了絕境，他們一定使用的。」
這便是談判又一次陷入了僵局的原因。
九條裟羅和海祇島的軍隊對峙了很久，知道他們並不像嘴裡說的那樣真的是為了稻妻民眾著想。
那就是一群為了達到目的什麼手段都敢用的瘋子。
八醞島的慘案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手裡什麼底牌都沒有的他們都能幹出來屠島這種事。
現在他們手裡有了可以挺直腰杆說事的底牌，那他們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而且就算是知道他們有很大機率不會真的做到這麼絕的一步，現在談判時一直把魚死網破掛在嘴邊僅僅只是為了爭取權利，那九條裟羅也不敢賭。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率。
萬一呢。
萬一這幫瘋子真的去幹了。
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稻妻的罪人。
更不要說海祇島那邊對鳴神的態度本來就是分為態度鮮明的兩派。
以珊瑚宮心海為代表的一派，是屬於保守派，是願意和稻妻和平共處的，雖然前提是稻妻必須保留他們的信仰獨立權和領地自主權，但她確確實實是那種真心愿意和幕府和談，不想再發動戰爭甚至最後大家同歸於盡的。
而另一派。
就是老生常談的極端派。
這一派人連海祇島的保守派都覺得他們是瘋子。
他們的態度，就是殺光所有的鳴神信徒，管你什麼軍人平民，一律殺光，信奉著稻妻只能有一個神，那就是海祇大御神。
先前在八醞島破壞魔神怨念封印的。
就是一夥極端派。
他們做事完全不會計算後果。
並且從珊瑚宮心海那裡得到的消息，這夥人已經知道了海祇島的底牌，一旦談不妥，隨時就會引爆大日御輿。
如此局面。
這會羅德來了一句賭他們不會真的魚死網破。
他敢賭，九條裟羅可不敢賭。
那麼剩下的路就只剩下一條了。
放棄之前的高壓條件，重新與海祇島和談，答應他們的部分甚至全部請求。
可這樣做的話。
九條裟羅又不是很甘心。
她相信。
鳴神大人肯定也是和她一樣的想法。
明明之前都決定了將海祇島徹底收容到稻妻，不給他們再次反叛的機會，將他們從信仰上徹底瓦解，讓他們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對稻妻人揮下屠刀。
現在因為珊瑚宮心海的一句威脅。
不只是自己，連鳴神大人也要投鼠忌器，不敢再提之前的條件。
這讓九條裟羅不甘心之餘，又多了幾分憤懣。
什麼時候稻妻的雷神也要受人威脅了！
立於她身旁，看著九條裟羅面色不斷變換的羅德，這時笑著說出了雷電真提出的第三個方案：「拖一點時間，再有個十幾天，雷電將軍就可以親自來此，從根子上徹底解決海祇島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