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吞星之鯨的肚子裡並不是那種生物構造的器官。
第一次進入到這裡的羅德，睜開眼睛後就發現，這裡分明就是一個由胎海之力匯聚而成的異空間。
「居然有實體。」
羅德好奇地踩了踩腳下。
吞星之鯨的構造確實很奇特，而且他的身體似乎並不是由僅僅一個空間構成的。
因為羅德在這裡只感受到了胎海之力的存在，並沒有察覺到這裡有其他的異種能量逸散。
按理說。
吞星之鯨遊蕩星海，吞噬到肚子裡的能量肯定不止一種。
「真是神奇的生物構造。」
羅德剛感慨完，就發覺有人在撞自己的褲腳。
低頭一看。
正是一個迷你的吞星之鯨。
這個約莫只有一巴掌大的小傢伙，通體呈現晶瑩剔透的紫色晶石模樣，要不是他在動，還在發出呦呦的鳴叫聲，很容易就會把他當成是一個裝飾品。
迷你吞星之鯨的外貌和他在外界的外形不太一樣，模樣也要更加猙獰一些，身上多了許多的崢嶸之處。
「這裡就是我存儲能量的地方，給你，都給你。」
外形雖然不同了，不過吞星之鯨的語氣還是和之前一般，依然是如同一個孩子送上自己的玩具一般，明明是自己吃虧了，卻還是滿心的歡喜和炫耀之情。
「你說的倒是容易。」
羅德沒有立即就接受吞星之鯨的好意，而是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
在原始胎海吞星之鯨說到要送出胎海之力的時候，羅德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一個問題。
他不像吞星之鯨，也不像其他的元素生物或者神明那樣體內有個存儲能量的器官。
事實上。
他的實力提升到現在這個程度，所擁有的力量本質上來說是隨著權能提升而帶來的對元素力的操控，加之降臨者內核帶來的全元素兼容，擺脫了神之眼的束縛之後，他就可以直接從空氣中提取游離元素力作為己用。
用更加簡潔的話語來描述他如今的狀態。
那就是沒有魔力器官的他，就算是吞星之鯨將整個原始胎海的力量都擺在了他眼前，羅德也沒有能力去存儲如此龐大的能量。
他可不是吞星之鯨這種體內自帶異空間的存在。
因而當這會真正面對著龐大的胎海之力時，羅德不禁面露難色。
更麻煩的是。
覺得這是好事的吞星之鯨還在一旁不停地催促著。
羅德不知道吞星之鯨口中的家鄉的味道到底是指哪裡，但他隱隱察覺到，這位可以肉身橫渡星空的存在，搞不好是把自己當成是同類了。
興許吞星之鯨的老家就是一個全部都是他們這個種族生存的星球，或者是有其他擁有他的能力並且類似人類的種族存在，所以他就在潛意識裡認為羅德也是可以將這些能量收入體內使用。
羅德有些擔心。
假如他現在挑明的話，這條大鯨魚會不會跟自己翻臉。
可若是不挑明自己沒有魔力器官的真相，羅德又沒有辦法去收容原始胎海的力量，只能空守著寶山乾瞪眼。
「你可以用世界樹來試試的。」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悄然在羅德腦海中想起。
「誰？」
羅德眉頭一皺，旋即便又舒展開了。
這聲音很熟悉。
畢竟曾經是和他一起被困在一心淨土的人。
儘管當時只剩下意識體了，但她的聲音羅德還是記得很清晰的，這會一聽就知道是誰了。
不過警惕歸不警惕了，他還是會很好奇一件事情。
「你怎麼醒過來？」
花散里。
又或者說，被提取完了記憶的狐齋宮。
先前在為雷電真修復意識的時候，雷電真曾經告訴羅德，花散里消散之間將自己的記憶和意識做了切割，一半給了雷電真，讓她可以快速地融入到五百年後的世界，另一半則是給了羅德，使得羅德的精神得到壯大強化，從而於意識之中創造出了一個由世界樹樹苗支撐起來的小世界。
在那之後。
花散里就徹底消散了，唯一留下的，就是世界樹上的一串冰冷的代碼。
而剛剛在羅德腦海里想起來的聲音。
正是花散里消散後的第一次開口。
從聲音來判斷。
雖然還是花散里的聲音，但還是能夠聽得出來語氣上的不同。
「狐齋宮？」
羅德好奇地問道。
「狐齋宮已經死了。」
花散里的聲音幽幽回復道：「我現在是花散里。」
「哦。」
羅德應了一聲，繼續問道：「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是怎麼醒來的？按理來說，你應該沒有復甦的機會了才對，畢竟你的意識已經全部都——」
羅德話沒有說完，抬起手做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先前為了讓雷電真復甦。
花散里可以說是傾盡了全部所有，以自身為代價，一邊要平息自己擅作主張導致的羅德的怒火，另一邊還是為雷電真塑造一個復甦的條件。
而結果就是她本人的意識徹底淪為一串數據，理論上來說幾乎就沒有復原的可能性。
可現在她卻再次發出了聲音，聽起來還能夠和人正常溝通。
這就不得不讓人好奇了。
羅德翻遍了自己的意識空間，也沒有發現哪裡有花散里的身影存在。
這就更讓羅德感到奇怪了。
花散里的意識完全沒有恢復的跡象，那她是怎麼做到和自己正常對話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疑惑的。」
「你知道你現在呆著的地方是哪裡麼？」
不需要羅德回答，花散里自己就給出了答案：「原始胎海之里的匯集地，也是提瓦特孕育生命的源泉。」
「是胎海之力刺激你復甦的？」
羅德這下有些明白了。
只不過他還是不明白原理。
花散里自己也說了，這裡是生命孕育的源泉。
可她不是連意識都消散乾淨了，就算是原始胎海能夠孕育生命，也做不到重塑一個已經消散的意識這麼逆天的事情吧？
然而花散里的回答，卻證明了事實還真就是如此。
「原始胎海，生命孕育之源。」
「而她孕育出來的生命，可不光是肉身啊，還有靈魂也是會一併培育出來的。」
花散里的回答讓羅德不禁麵皮微動。
這原始胎海之力還有這功能呢？
稍作思索後，他便接著問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可以用原始胎海的力量滋養世界樹？那你呢？如果用原始胎海之力的話，你能恢復過來，從我的世界樹上脫離下來麼？」
我的世界樹。
聽到這幾個字。
花散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旋即又一本正經地說道：「提瓦特的世界樹，就是通過地脈和原始胎海相連的啊，換句話說，原始胎海之力本就是用來滋養世界樹的養料之一，你用來滋養你的世界樹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至於我，這就要看你怎麼樣了，不管什麼理論上來說，原始胎海之力確實是可以讓我恢復的。」
「這樣啊。」
羅德摸了摸下巴，再次陷入了思索。
原始胎海之力是世界樹的養料之一。
這則以前從來不知道的新消息讓羅德現在多了一些新的考量。
狐齋宮，哦不，花散里沒有必要來騙自己。
所以這個原始胎海之力能夠滋養世界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需要考慮的。
一個是如何將原始胎海之力送入到意識空間中，另一個就是提瓦特的原始胎海之力能不能成功滋養屬於降臨者的世界樹。
寄居在世界樹上的花散里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非常適宜地插話進來道：「把意識寄托在物品上的技巧你應該學過吧，這個技巧反過來就可以將原始胎海之力送入到你的意識空間了，兼容性的話，一個星球的生命之源，理論上來說，不可能存在兼容性的問題。」
之後花散里又說了不少。
期間不知道說了多少個理論。
總而言之。
她的意思很明確。
那就是引用提瓦特的原始胎海之力去滋養世界樹是可行的事情。
老實說。
羅德被她說的心動了。
也許花散里是有自己的考慮，想要藉助羅德滋養世界樹的時候重新獲得身體和意識，從而以花散里的身份回到提瓦特，並且由於她當時寄存到世界樹上的時候，自己的氣息是經過了改造，完全變成了降臨者的模樣，因而以這樣的方式復活的話，她就等於是擺脫了提瓦特的命運體系，從而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不受命運掌控的人。
面對著這樣的誘惑。
很難說她如此慫恿羅德去接受原始胎海之力時沒有動私心。
不過她的這個私心和羅德本來的打算也基本是一致的。
就算是不用她一直在那裡明里暗裡的暗示，她最開始說出來原始胎海之力可以滋養世界樹時，羅德就已經心動了。
如此一拍即合的想法。
很快就讓羅德做出來了決定。
「不就是將意識寄託到物品上的技巧麼？」
「幹了！」
這個技巧八重神子教過羅德，本就是一個小技巧，操作起來並不算難度很大。
做出了決定的羅德，在吞星之鯨的催促聲中，將自己的手按在了他的頭上。
這條迷你小鯨魚就是原始胎海之力的力量結晶。
儘管這小傢伙什麼都不說，但羅德還是很敏銳地感知到了他這純正能量結晶體的身份。
隨著羅德的手落下。
一直被壓制在吞星之鯨肚子裡的胎海之里似乎是猛地一下找到了發泄的缺口，沿著羅德的手瘋狂地湧入進他的身體。
面對如此聲勢。
羅德並沒有慌亂，而是淡定地將這些洶湧的胎海之力送入到自己的意識空間裡，任由它們澆灌在世界樹的樹苗附近。
而這株全靠羅德的意識滋養，已經許久沒有變化的世界樹樹苗，僅僅只是片刻，就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羅德曾在須彌看過一次世界樹。
不是在大慈樹王的意識空間那次。
是後來羅德得到了納西妲的授權去的一次。
儘管那時候他並沒有對世界樹做什麼，但他很清楚那株巨樹的模樣。
眼下他意識空間裡的樹苗就出現了向那株巨樹發展的趨勢，才接受胎海之力灌溉沒多久，原本只有碗口粗細的樹幹就膨脹到了一人合圍的程度，按照這樣的趨勢，當外界的原始胎海之力灌輸完成時，這株幼苗很可能就就會成長為一棵真正的參天大樹。
與世界樹樹苗成長同步進行的。
是意識空間的擴張。
羅德閉上眼睛，仔細體悟著意識空間提升所帶來的意識壯大的好處。
只是呆在吞星之鯨的肚子裡，他基本上沒法察覺到外界，也就無從去演習意識壯大帶來的變化。
但察覺不到外界，不代表沒法用意識去檢測吞星之鯨的內部結構。
仗著吞星之鯨的好意，羅德從一開始的小心謹慎到現在的肆無忌憚，反正就是明晃晃地用意識描寫著吞星之鯨體內的空間情況。
與正常的空間構造不同。
吞星之鯨體內的空間明顯是仿造小世界的格局構造出來的，比起類似構造的璃月洞天之術，這裡的空間不知道要穩固多少，即便是承受如此龐大的原始胎海之力的衝擊，也沒有出現絲毫不穩固的跡象。
就在羅德觀測著吞星之鯨體內空間的同時。
他意識空間中花散里也再次開始凝結出一個虛幻的身形。
凝結的速度非常快。
比羅德想像中的要快得多。
他才不過是觀測了周圍的空間一圈，連這片空間都還沒有探測完成，花散里就可以脫離開世界樹，時隔許久，再次擁有了可以自由活動的意識體。
「啊呀——」
「還真是懷念呢。」
恢復了虛幻身體的花散里在羅德意識空間裡看了看自己的手，隨即欣慰地笑了起來。
她能恢復完全可以說成是一場意外。
不過她喜歡這樣的意外。
接下來。
就是恢復真正的身體了。
有原始胎海之力，有花散里自己的意識，儘管還缺少一些原材料，但在羅德要求下，吞星之鯨送了一些原始胎海的海水進來。
以羅德的權能，暫時還不夠以胎海創造生命。
所以他準備另闢蹊徑，以原始胎海的海水塑造出一個純水精靈的身體，然後再讓花散里的意識寄居進去，這樣好歹也能算作是有了一具真正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