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女孩子，無論南方還是北方都相當少見，她們往往集中於模特圈、體育圈，比遊蕩於微博和各種社交媒體上的小仙女稀罕得多。
更何況還是這種恍如奢華藝術品級別的身材，飽滿豐潤的上圍，纖細輕盈的腰肢，還有一雙筆直健美的長腿，恍如媚宅遊戲中精心設計出來的角色，能夠滿足男人最極致的幻想。
「冒昧打擾……沒有想到你們都在。」女子走了進來，打量著秦子思和和李洪芳。
她有點居高臨下的氣勢，畢竟就算是身量較高的秦子思，在她面前也顯得小鳥依人，更不用說李洪芳了。
「你是誰？」秦子思原本以為對方不過是來找李洪芳的。
「她是一隻異獸。」李洪芳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目光炯炯地看著走進門的女子，和秦子思站在了一起。
儘管李洪芳及其討厭秦子思，但那只是人類……尤其是團結在劉哥身邊的各方勢力之間的內部矛盾，面對著異獸，那可是種族矛盾，在這種情況下自然要一致對外了。
至於秦子思是否會認為她也是團結在劉哥身邊的勢力，李洪芳並不怎麼在意，反正秦子思也只是秦家的小孩罷了，說話又不怎麼算數，份量也不重，重點還是她家老大秦蓬的意思。
秦子思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絕大多數異獸化形後，從外形外貌上看和人類一般無異，只是它們常常表現出一種妖異的氣質，例如皮膚格外白皙細膩，眼眸中常常泛著格外明亮的光芒，跟總戴著美瞳的人類一樣，還有就是男子身形偏瘦而高挑，眼角、嘴角的弧度很尖銳。
這些都是主觀判斷特徵，並非能夠真正作為異獸的判斷標準，秦子思倒是好奇李洪芳為什麼能夠直接認出對方是異獸。
「異獸？這個稱呼真是傲慢，你們的祖先跪拜在我們面前時，可是口呼神族。」女子嗤笑一聲，手掌中的排球撥動了一下，便在她的食指上旋轉不停。
「你看看你穿著的運動服，耐克和驢牌的聯名運動鞋，手裡玩著的是現代工業產品，便應該知道現在不是當年。大人啊，時代變了。」李洪芳也嗤笑一聲。
區區異獸，就想讓李洪芳跪拜？從今以後，李洪芳只跪拜偉大的劉哥一人。
至於最開始遇到異獸，連水猴子都有些害怕的事情，已經是過往雲煙，不必再提。
「剛才你說：你們都在。意思是你本來會分別找上我們？」秦子思對女子說道。
她不想逞一時之口快，去和異獸在言語上爭個高下。
她來郡沙是要解決一些問題，而不是挑起更多的問題，只要這些異獸不是真的試圖騎在人類頭上作威作福，對方講一些祖上曾經闊過的話，秦子思也不會去計較。
至於李洪芳的態度，秦子思就更加管不著了，反正李洪芳真惹出事來，自有劉長安會收拾她。
或者對於秦子思來說，她甚至更喜歡李洪芳真的惹出些事來，然後劉長安參與進來……不管怎麼說，有劉長安參與，總比和李洪芳共事要好那麼一點點。
至於到時候如何避免以劉長安為核心去解決問題，那又是後話了。
「是的。你們一個代表人類的官方組織，一個代表某一種個人勢力，都對我們神族的存在懷著不那麼善意的用心。」女子回答著秦子思的問話，目光卻始終落在李洪芳身上。
「你們若是安分守己，我們怎麼會懷著惡意？」秦子思想起了富裕蔬菜公司的血案，頓時目光冷冽。
根據調查，富裕蔬菜公司的人確實死有餘辜，可也輪不到異獸來動手。
「我們既沒有殺人放火，更沒有燒殺劫掠，最多就是有幾個沒出息的在做皮肉生意。我們神族所在的地方，連打架鬥毆的事都少了，也算克己守法，維護治安。」女子莫名其妙地看著秦子思。
以神族常常出沒的解放西酒吧街為例，這種地方發生各種社會治安事件多不勝數，但是如果有神族捲入其中，常常能夠讓另一方十分克制。
「哈哈哈……」李洪芳轉過身去大笑幾聲，落在秦子思耳朵里，自然是覺得她在因為富裕蔬菜公司滅門案而嘲諷那女子的說辭，至於那女子覺得莫名其妙，倒是不用怎麼在意。
「你要這麼說……呵呵。」秦子思冷笑著，只是今日單槍匹馬，就算加上李洪芳，也不適合和這些異獸發生衝突，秦子思收斂神色，肅然問道：「你似乎對我們有所了解，我們對你可是一無所知。你在異獸中屬於頭領級別？」
說完，秦子思看了一眼李洪芳，最近這些天秦子思對於異獸的關注，集中在女子養生會所那些傢伙身上，倒是頭一次看到女子形象的異獸，李洪芳能夠一眼說出對方異獸的身份，估計了解的更多一些。
「東王凰。」
秦子思和李洪芳對望了一眼，兩人從既往的神話傳說和文化體系中搜查，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
「我知道，你們有一本書叫《山海經》，上邊似是而非地記錄了許多神族存在。只是在神族崛起的年代，我尚未甦醒。」東王凰微微昂著頭，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
眼前這些人，把古老的神族當成了和歷史斷開數千年歷史的老古董……好像神族就是他們挖掘的某個古墓一樣，從裡面掏出來無數年不見天日、古老而神秘，同時也是落後於時代的東西。
現在的人類，真是傲慢……神族隱沒之後，他們統治這個世界並沒有多少年，卻培養出來了極度的妄自尊大。
「也就是說，我並不清楚人類和神族曾經的糾葛，對於那段歷史也沒有很深的執念和情緒。而對於你們人類來說，我這樣的神族首領，是最合適的。」東王凰說完，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她把排球放在沙發上，翹起一條長腿，慵懶地靠著，因為身體的傾斜，胸前衣衫的形狀也隨之改變，卻依然散溢著雄渾的氣勢，尤其是在李洪芳和秦子思面前，充滿著優越的壓迫感……根據東王凰的了解，人類女性常常會因為脂肪的發達程度，處於不同的心理優勢或者劣勢，真是有意思極了。
東王凰現在的身材外貌，源自於她血脈中的古老傳承，倒不是為了迎合現在人類的審美和追求而故意塑造成這樣。
「神族崛起的年代，你尚未甦醒。也就是說你是新鮮誕生的神族，那你憑什麼成為神族首領？」李洪芳好奇地問道，「難道就因為你是女的？」
李洪芳目前只見識過兩個雌性異獸，一個就是「蜃」，如果不是劉哥太過於逆天，「蜃」應該是非常強大，呼風喚雨的級別，至少李洪芳肯定對付不了。
眼前自稱東王凰的這隻，若是比「蜃」還強大，倒確實有成為異獸首領的資格，就是不知道能在劉哥面前撐幾招。
「因為我最強大。」東王凰說完，起身便往門外走去，「今天我只是順便來打個招呼，等會我還有集訓要參加……新的時代，希望人類能夠學會和神族和睦相處，我很期待你們在以後的融和過程中發揮作用。」
瞧著東王凰簡單說了幾句便離開，秦子思走到門口又看了一眼東王凰離去的背影，這才掩上門回頭面對著李洪芳。
「這狗逼過來，絕對不止是打個招呼那麼簡單。」李洪芳暫時沒有心情寫小說了，十分肯定對秦子思說道。
狗逼？這個稱呼讓秦子思欲言又止，李洪芳怎麼一張嘴全是素質？
東王凰怎麼也是異獸首領，有一定的地位和實力，李洪芳就不能尊重一點別人？
她決定還是不要去糾結李洪芳的素質問題了，深吸了一口氣，「怎麼說？」
「她肯定是想搞點什麼事情，例如綁架我們其中的一個，或者露一手震懾我們，又或者是別的什麼陰謀詭計……結果臨時發現了什麼，又改變策略，敷衍了幾句便離開。」
李洪芳瞟了一眼秦子思，「看在劉哥的份上，給你提個醒，實力可以差一點，心眼可是一點也不能少。她說她是首領，但我看女子養生會所那群異獸，就和她肯定不是一路。」
「何以見得？」秦子思是真沒有想到這方面去。
「很簡單……在古老的年代，《山海經》里記載的那些異獸，都是一夥的嗎？它們都是各自盤踞山頭當大王。因為時代改變了，暫時抱團求生存，內部就沒有拉幫結派了？不可能的。」李洪芳想了想九州風雷劍門的情況。
門中人員寥寥無幾，總體上來看應該是團結在劉哥的胯下，但顯然也有派系之分，例如李洪芳這個門主親隨、精英弟子、第一母狗腿子，就和秦雅南不對付。
大家都是要服侍劉哥，讓他飽暖思淫慾的女人，尚且明爭暗鬥，更何況是那群異獸？鬼才信它們會團結在這個東王凰麾下。
「這倒是。就像現在我的主要任務是應付郡沙的異獸，但不代表我就會把你從富裕蔬菜公司慘案的嫌疑人名單上剔除。」秦子思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你隨意。」李洪芳並不介意，她不也是一有機會，就建議劉哥把秦子思弄死？
反正現在她代表三太太和秦子思跟進改造人計劃，也相當於有一個半官方的身份，秦子思只要稍稍懂得識大體，大局為重，在合作期間就不大可能來對付李洪芳。
……
……
劉長安把顏青橙送的鞋子裝在包里，慢慢往家裡走。
最近用腳底板丈量城市的時間比較少，把那犄角旮旯、邊邊角角的每一塊路轉都踩到，才稱得上熟悉了一個城市。
這都怪竹君棠，為了保證她不曠課不半路逃竄，劉長安不得不和她一起坐車，減少了走路的時間。
在監督竹君棠上學這件事情上，劉長安倒也沒有不耐煩，畢竟他對她本就有著教養的責任，花上百八十年來慢慢打磨她的性子，也不會覺得太浪費時間。
生而不養，養而不教，都是不行的……以前他是不知道，現在把她帶在身邊，自然要好好教養，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家長應該具備的德行。
可她竹君棠怎麼就不能像顏青橙一樣乖巧暖人？
每每看到顏青橙那小心翼翼地渴求父愛、努力爭取到長輩關注的樣子，劉長安常常心生憐惜，甚至想要親一親她以示關懷，而不是像和竹君棠在一起時腳底生煙，鼻孔冒火。
前方駛來一輛有些踉蹌的共享電單車，一個女孩子居然坐在了置物籃中，這是炫耀自己體重較輕，還是公然表達自己沒素質？
「劉長安！」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感覺有熟人在旁邊，劉長安只是身形靈活地避開，便沒有踹那共享電單車一腳，微笑轉向那熟悉的聲音，竟然是趙武強和他的父母。
趙武強的母親叫權落霞，趙武強住院的時候白茴把劉長安叫去看望了一下同學，結果權落霞意圖訛詐劉長安。
發現劉長安父母雙亡是個孤兒，敲不出幾兩油水後，權落霞才決定和解，然後去找景區的麻煩，至於後來拿到了多少賠償之類的，劉長安倒是不知道。
大概也拿不到太多，反正發不了財，致不了富，但是對會去鬧事要補償的人來說，往往就是能敲多少就敲多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思想。
和趙武強站在一起，體格五大三粗，但氣勢略微被權落霞壓制住的男子，大概就是趙武強的父親了。
「趙武強啊。」看到老同學，劉長安自然是熱情地打招呼，流露出誠懇而微帶遺憾的笑容，「今年又快要高考了，你可要小心謹慎，千萬別沒事找事，以免又斷一臂，再次和高考失之交臂……咦，失之交臂這個成語，還真是意外地契合你的遭遇。」
「吾終身與汝交一臂而失之。這個成語的意思是胳膊碰胳膊，擦身而過，又不是斷了一臂，和我有什麼契合的！」趙武強怒視著劉長安，果然很多人一進入大學，就把很多基礎文化知識都忘得一乾二淨。
劉長安愕然，他居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隨即醒過神來，一定是受到竹君棠亂用成語的影響，否則自己怎麼會把「失之交臂」理解成和胳臂斷了有關？
「劉長安，別說這些沒用的。當初看在你是個孤兒的份上，我們家才沒和你計較，現在聽說你已經發財了，學校給你見義勇為的獎金都有二十萬，那怎麼也得分我們家小強十萬吧？」權落霞打量著劉長安，試圖重新判斷下劉長安的經濟實力。
「沒錯，沒有我們家小強，你憑什麼拿二十萬？」趙武強的父親往前一跨步，和權落霞一左一右地把劉長安堵住了。
劉長安看了看這對父母，又看了看趙武強，不由得流露出些同情的神色來。
他剛剛才在思考生而不養，養而不教的問題，這父母真的不是隨隨便便都能當的，一部分人在生孩子之前，真應該培訓學習，持證上崗才行。
像權落霞夫妻這種，哪裡有資格當父母？難怪培養出趙武強這樣的小畜生來。
劉長安深思熟慮一番，琢磨著要不要隨手把眼前三人放到湘江里餵魚，卻看到周咚咚雙手左搖右擺，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她身後還跟著陸護法。
「三位，以你們的經驗，應該也知道，在路上隨便攔著就能訛到十萬幾乎是不可能的。你們要是很有誠意地想要訛上一筆大的，我建議你們找個時間，擺開陣仗，至少要讓我感覺到威懾或者煩不勝煩，想要破財消災。」
看到小孩和狗，劉長安心中戾氣自然消散許多，露出溫和的笑容，誠意十足地提出了建議。
「趙武強知道我家地址。」劉長安拱了拱手，「恭候三位大駕光臨。」
說完劉長安轉過身去，把放學了不回家，兜里也沒有幾塊錢，還在街上亂晃的小學生趕回家做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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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估計是假陽，這次是真陽，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