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來的很快,古霄帶著勝兒剛剛入座不久,就有下人端上來一桌酒席送了上來。
古霄看著面前的酒席,菜餚很簡單,只有幾道最簡單不過的粗茶淡飯。
看著面前簡單的菜餚,再看了看廉頗和李牧面前幾乎一般無二的菜餚,古霄頓時對這兩個人的敬意更深。
以這兩個人的才能和權勢,完全可以過上類似趙穆那般奢華的生活,想不到這兩個傢伙居然過得如此簡單。
能夠以身作則的人,往往都能得到別人的尊敬,古霄當然也不例外。
李牧舉起酒杯,道:「壯士,莫非真的沒有出仕之心嗎?」
「老將軍說笑了,在下不過是一介武夫,就算是出仕也不過是為世間多了一個武夫罷了。」古霄面不改色的說道
李牧話一出口,就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獨孤霄的身上,仔細觀察古霄的神情,想要試試能不能誘惑到古霄。只是,讓他失望的是,古霄完全的不為所動,半點出仕之心都沒有,沒有絲毫意動。
「出仕趙國?我瘋了嗎?」古霄心中冷笑道。
就算不算他這一世的身份,他也不會選擇出仕趙國!
想當年,趙國趙武靈王致力改革,是何等的英雄氣概。但自如今的這位趙孝成王以來,趙國先後歷經趙孝成王、趙悼襄王、趙王遷三代,三位趙王,都是一般無二的昏君,將趙武靈王打下的家業給敗了個乾乾淨淨!
古霄可沒有興趣當李牧,死的那麼窩囊!(說句題外話,李牧號稱是秦國一統天下的頭號障礙,卻死的非常的窩囊。趙王遷被郭開的反間計讒言所害,下旨誅殺李牧,李牧得訊後逃之夭夭,結果還是死在了追兵的手中!)
「壯士過謙了,依我看,壯士乃是難得的大將之才,豈是一介武夫?』廉頗反反覆覆的打量古霄,卻始終都沒有發現在什麼地方見過古霄。因此,只能將心中的懷疑放下,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招攬他。
「上老將軍言重了,古霄乃是山野村夫,不敢奢望榮華富貴,畢生所求不過是能夠效仿家師和曹秋道,以手中的青鋒揚名天下而已!」古霄再次婉言拒絕。
「哦,想不到,閣下居然有挑戰稷下劍聖曹秋道之心?」李牧心智極高,聽出了古霄話里的潛在意思,古霄話里雖然對自己的師傅照劍齋和曹秋道多有推崇,但是,卻又隱藏著一種躍躍欲試的鬥志,顯然並沒有像一般的習劍之人一樣將曹秋道當做神一般崇拜。
「家師當年敗在曹秋道的劍下,被削去一指,此等奇恥大辱一直銘記在在下的心中,若不能為家師雪恥,在下豈不是妄為人徒!」古霄毫不猶豫的就將自己他日必將挑戰曹秋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是嗎?那老夫就先在這裡祝壯士他日旗開得勝,擊敗曹秋道,登上天下第一劍客的寶座了!」廉頗道。
「承老將軍的吉言!」古霄淡淡的說道。
廉頗和李牧多番招攬,卻始終都被古霄一口拒絕。
二人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畢竟人各有志。
廉頗看著政兒不停的吃著燒豆腐,笑道:「哈哈,小傢伙,你好像很喜歡吃白起肉呀?」
「白起肉?」古霄一驚。
「哦,老夫忘了,壯士並非趙國人自然不知道白起肉的來歷。自昔年長平之戰後,我趙國舉國之兵盡皆命喪白起之手,故而我趙國白起為了祭奠戰死的冤魂,也為了表示對白起的痛恨,就以菽飯作供菜,把豆腐當成肉,用爐火燒烤,用豆腐渣和蒜泥生薑調和成「蘸頭」,表示把白起的腦漿搗成泥,與豆腐一起食用,曰『白起肉』。如今,已經流傳我趙國上下,成為我趙國人必吃的一道菜!」李牧解釋道。
「是嗎?」古霄面上輕笑一聲,心中只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沒有半點嘗嘗這道菜的意思,反而開始喝起了悶酒。
「怎麼?壯士不想嘗嘗這道菜嗎?」廉頗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狠狠地咬了一口,就像自己是真的在吃白起的肉一樣,鮮紅色的醬汁飛濺,染得他的鬍鬚都帶上了一絲血紅色,一邊吃一邊問道。
「白起已經在數年前為范雎的讒言所殺,就算是真的吃他的肉,也已經無濟於事,更何況這只不過是一盤豆腐而已!」古霄道。
面上這麼說,實際上政兒卻清晰的看到,自己師傅放在桌子下面的拳頭早已經緊緊的握緊,手背上青筋爆現,簡直就是恨不得將自己面前的桌子一拳砸碎的地步。
「此言有理!白起雖為一代名將,但他殺戮過重,終於還是糟了天譴,這也是他應得的報應!只願後人能夠引以為鑑!」同為名將的李牧,提起白起也不禁有些兔死狐悲,嘆息說道。
「哼!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古霄心中冷笑道。
說實話,正所謂守業更比創業難!
古霄雖然不知道,守業之君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卻絕對不包括趙孝成王這祖孫三代!
李牧和廉頗下場慘澹,不正是這三代昏君的最佳寫照嗎?
在經過了白起肉這個小插曲之後,廉頗和李牧彼此隱秘的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偶爾,這兩個老傢伙抬起頭和古霄聊上幾句,總體上來說,他們之間的氣氛還算是濃烈。
「該死的,我必須儘快的離開這裡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從古霄的心頭升起,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再不走的話,就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趙國的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