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軍對玄僧是窮追不捨……玄僧這邊也很難再得到至尊命運的幫助。因為至尊命運已經派了最強天團過來了,可最後卻還是失敗了。
所以現在,玄僧失去了一切的外援。至尊命運那邊也不會動用時間和空間來幫助玄僧來困羅軍,因為那樣做的話,整個神殿的法則會被大幅削弱,而且還有其他的嚴重後果。
又過一個月後,羅軍終於再次堵截住了玄僧。
堵截住的一瞬間,羅軍二話不說,便展開了通天劍氣,一劍洞開輪迴道,以及宙宇八劍中的斬現實,斬過去,斬未來等等!除了第八劍慧極之劍沒有施展,其他的那是一點都不客氣。
羅軍跟玄僧玩這貓抓老鼠的遊戲實在是玩的窩火。
也耽誤了太長太長的時間了。
他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也怕繼續下去會生出大變。
玄僧怕羅軍通過佛珠施展出穿梭虛空,在逃走的時候,又將八顆佛珠分散於虛空之中。
所以此刻玄僧失去了佛珠,其防禦能力和攻擊能力都是大打折扣。羅軍這番狂風暴雨的斬殺,頓時就讓玄僧叫苦連連,只有不停施展步步生蓮的大神通來抵擋。
等他抵擋一陣後,羅軍的劍氣已經融入到了他的佛法大世界中。
這時候,羅軍停止了攻擊,向玄僧說道:「大師,此時此刻,我只需要一劍便可將你修煉多年的大道全部擊潰,我這一劍下去,你可就是死路一條了。是選擇死,還是選擇向我臣服,你可要想好了?」
玄僧凝視著羅軍手中的琉璃之劍,內心不由微微顫抖。
他不確定羅軍的話是真是假,但他也見識過羅軍的劍術之厲害。心清楚,宙空和邪都能被他一劍擊潰。而自己與他交手如此之多,他對自己的大道應該是已經了如指掌了。
所以,這時候,羅軍的劍很可能不是虛張聲勢。
這一瞬間,玄僧面臨著生死抉擇。
他後背已經是冷汗涔涔。
「大師,我這一劍若真的下去了,我不會再留你性命。因為你已經耗費了我太多太多的精神……如果你現在肯臣服於我,那,我會以國士之禮待你!」羅軍接著說道。
玄僧沉默著……
羅軍道:「跟我合作,未來能不能活,不知道。可還有賭的機會,一旦我獲勝了,你以後會有新的無限人生。拒絕與我合作,你今日就死。我想這並不是一個很難的選擇題!」
頓了頓,道:「我的耐心實在是不大夠了,一……二……」
「貧僧……」玄僧忽然向羅軍單膝下跪,道:「貧僧以後願意聽施主差遣!」
羅軍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內心深處也是鬆了口氣,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很好,大師,我很歡迎你棄暗投明!嗯,我第一件事要做什,你應該清楚。」
玄僧長嘆一聲,隨後說道:「貧僧已然臣服,施主要對貧僧做什,貧僧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羅軍大笑:「大師乃是聰明人!」
隨後,他便來到了玄僧面前。
玄僧盤膝而坐!
即便是此時,羅軍也是滿心戒備,唯恐玄僧忽然暴起偷襲。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不代表沒有……
玄僧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抗,羅軍便以神法之力在他體內形成了牢牢的靈魂鎖鏈。
靈魂鎖鏈打造完成後,也就算是徹底掌控了玄僧的生死。接著,羅軍便以命運之氣將他和玄僧籠罩住……
玄僧看向羅軍,道:「以後,貧僧該如何稱呼施主?」
羅軍道:「人與人之間若要長期愉快的相處,都該充滿了距離和禮貌。我以後稱呼您為大師……您則暫時稱呼我為先生吧!」
玄僧點頭,道:「一切聽從先生您的安排!」
羅軍微微一怔,隨後便覺得玄僧也真是個知情識趣之人。
接著又道:「想必大師很是奇怪,為何我會追著大師不放,是吧?」
玄僧道:「貧僧的確覺得奇怪!」頓了頓,又道:「在先生的眼,貧僧稱得上大師嗎?」
羅軍一呆,道:「大師何出此言?」玄僧道:「貧僧所作所為,難道沒有被先生所不齒嗎?」羅軍道:「大師難道已經如此不自信了嗎?」
玄僧道:「那倒不是!」
羅軍道:「是想知道,我如何看大師您?」
玄僧道:「不錯!」
羅軍道:「大師心是怎認為的?」玄僧道:「貧僧是一枚棋子,棋子只需要好用,其他的,到底重不重要,那要看先生怎認為。貧僧也無法斷定,所以就直接相詢了。」
羅軍道:「首先,我很看重大師您。若不看重,也不會如此花費心思了。」
玄僧苦笑,道:「這是貧僧的榮幸,也是貧僧的不幸!」
羅軍繼續說道:「大師得了如來大自在,世事都看得通透無比。您一直追求的就是簡簡單單的活著,您也一直未曾違背這個理念,所以,我沒有什資格看不起大師您。每個人的追求都是不同的,誰也沒必要自詡清高,然後看不起別人。」
玄僧道:「如此,貧僧就放心了。」
羅軍道:「不過我也有些好奇……」
玄僧問:「先生好奇什?」
羅軍道:「十億餘年的歲月和一百年的歲月,到底有什區別?大師想要的,難道真的只是活著?」
玄僧微微一怔,接而說道:「先生是想問貧僧,會不會感到孤獨,是嗎?」
羅軍道:「不錯!」隨後又說道:「人活著的心情是由欲望驅使,大師到底還有什欲望?難道只是無盡的活著,以活著為欲望?貪,嗔,痴,苦,樂,你有如此之大神通,到底什欲望能讓大師你開心呢?」
之後,不待玄僧回答,羅軍繼續說道:「我年歲尚淺,但每時每刻似乎都在經歷生死。所以總覺得自己很忙,很想清淨。而在我活著的那段歲月,偶爾也曾有過幾十年的清淨。我發現自己清淨的久了,就會覺得很是無聊。我就在想,如此漫長的歲月,大師有沒有覺得那也是一種煎熬?」
玄僧道:「阿彌陀佛,先生所提的問題真是發人深省。貧僧雖然活了十億餘年,可大部分時間,卻都是在歲月中蹉跎……貧僧將世事看得通透,知道不能化為山河,知道不能一直追求無上大道,知道死亡可怕。甚至還知道,活著也是可怕的。可比起死亡來,活著似乎又變得可愛……」
「至於先生所說的孤獨……又怎會不孤獨呢?貧僧曾經去追求過男歡女愛,追求過兒女成群,追求過權力,貪嗔痴,紅塵俗世種種,全都品嚐,可時間久了,又覺得一切都是索然無味。」
羅軍道:「以大師之修為,去追求權力就如一個壯漢懾服一群小孩,什勾心鬥角等等,都是笑話!」
玄僧道:「不錯!」
羅軍道:「如果沒有我羅軍,大師以後得日子,打算就是永生永世的那樣平靜的活著,就如一潭死水?」
玄僧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神色,道:「活著還能感受到痛苦,孤獨,可若是死了呢?那不就更沒有意義?」
羅軍道:「輪迴轉世呢?以大師之修為,是可以辦到的。」
玄僧道:「貧僧是多不容易修來這一身神通,重活一世,若有意外,如何承受?」
羅軍道:「哈……那可真是,我也想不出大師的心思了。」
玄僧道:「每個人都有煩惱,貧僧也不例外。不過有的人的煩惱已經不是煩惱,而是苦難,是煎熬。貧僧的煩惱不過就是忍受孤獨,所以,貧僧也沒什是不能承受的。先生可以去看紅塵俗世,多少人臨終之際,受盡苦楚,每分每秒都在忍受著非人的煎熬,但他們依然拚命的想要活著……這是源於對死亡的恐懼,對生的嚮往!」
羅軍道:「確是如此!」
玄僧道:「先生難道真的不怕死?」
羅軍微微一怔。
隨後說道:「怕死是人的本能,我……我上次跟你說我渴望死亡,其實也不過是發泄罷了。若是死亡能讓我與愛人重聚,我會甘之如飴的去死。可我死了,那就全部消散了,所以,我不敢死。」
玄僧道:「人,生靈,其實都像那海浪中的潮湧,潮起潮落,最後全部都會歸於平靜。有時候看穿了,就會發現,生靈的所有悲歡離合,對宇宙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對活著的人來說,意義也不大,因為一切都會被時間所淹沒。誰又會去管前人的快樂與痛苦,他們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無暇顧及呢。」
羅軍說道:「普羅大眾,就像是螞蟻一樣,辛勤的搬運著食物,一生勞勞碌碌,不知道為何而活,為何而死,如此活著,等同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