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
盡飛塵在說完了最後的那句話後,手中猛的用力將將傑克高高拋起,然後腳下一挪,瞬間就出現在了其上方,隨即對著傑克的胸口就是一腳踩下。
噗嗤——!!
大本鐘頂端的尖銳處好似利劍,鋒利的洞穿了傑克的胸口,迸濺的鮮血與鋼鐵的摩擦迸發出火花,她雙目像是要凸了出來,痛苦的嘶吼了起來。
她雙手死死的抱住洞穿了自己的這個巨大尖端,手中用力推的同時背後也生出雙翼,可就在這時,一道強橫的靈力自她的上方散開,瞬間就把她凝聚出的羽翼給震碎。
「原來你是會痛的啊。」盡飛塵單腳落在了尖銳的尖端,看著下方苦苦掙扎的傑克,他人畜無害的眯眼笑了笑,「是不是感覺到自己的靈氣在飛快的流逝。」
傑克面色猙獰的用力,她當然感覺到了體內靈力的飛快流逝,因為這尖端將她的儲存靈金補給的部位給直接洞穿了,補給被破壞,她自然就不會再像剛才那般有近無窮無盡的靈氣。
盡飛塵雙肩一震,兩股森白火焰向外延伸,交織出一副羽翼。
他緩緩的飄到傑克的身邊,儘量與她持平,由於傑克的腦袋是朝下的,所以只要側頭就能看到這個她做夢都想要撕碎的人。
「看看,臨近傍晚的倫敦,還是挺美的。」盡飛塵點了根煙,不理會身旁雙目欲裂的傑克,看著天空自顧自的說:「就是這霧氣啊,太多了,雲也太重了,弄得人看不清眼前,只能感受到沉重的壓力。哦,對了,我是該叫你凱尼?還是希斯特?亦或是傑克?算了,那都不重要。」
「呵呵,當然不重要,對於勝利者而言。」傑克的氣勢愈加的弱,似乎已經快要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側頭看著盡飛塵,似乎沒有了太多的恐懼,而是一種不甘。
「勝利者?誰規定的?是你?還是我?」盡飛塵說,「如果從偵探遊戲來看,我或許是勝利者吧,又或是從人格來看,我也是勝利者,好吧,這樣看來我確實是勝利者。」
盡飛塵聳了聳肩。
真是不要臉啊。
傑克在心裡說。
「你是在罵我吧,我聽到了,對吧。」
盡飛塵像是能看穿人的想法,忽然的說。
傑克微弱的冷哼一聲,「一個生在高等人家中的傢伙,確實是勝利者。」
「嘖嘖,真是醜陋的話語啊。」盡飛塵些許唏噓的搖了搖頭,「傑克啊,你的出場是讓我驚喜的,但你的落幕,是讓我無味的。我幻想了很多種我們最後的戰鬥,或許打的天昏地暗,或許互相算計,各種燒腦的陰謀詭計辯論,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到了最後,竟然在呈口舌之爭,也罷啊也罷,現實,它總是瞬息萬變的。」
「呵呵,因為我們的出發點就是不同的,我想要的是活著,而你,想要的是快樂,兩者,天差地別,盡飛塵,你聽說過一句話嗎?」傑克轉過頭,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說:
「Whenever you want to criticize others, you should remember that all the people in the world,Not everyone has the superior conditions you have.」
「每當你想要批評別人時,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並不是個個都擁有你的優越條件,是這個意思吧。聽過,出自《了不起的蓋茨比》。」盡飛塵將話翻譯過來說,「不過這本書應該是在你死後才寫出來的吧?」
「看不出來吧,我很喜歡看書。」傑克艱難的扯著滿是鮮血的嘴角,「但是我在那時候的倫敦社會,不要說書,就算是一張價值0.5英鎊的報刊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你根本就沒有經歷過我的世界,你又憑什麼認為你有資格來評判我的所作所為呢?說到底,你只是一個運氣好的小鬼罷了,不要再給我裝什麼大人。」
「所以,這也是你濫殺無辜的理嗎嗎?」盡飛塵說。
「呵呵……」傑克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她不顧疼痛的咧嘴笑了出來,看著盡飛塵的側臉,仿佛是在看一個什麼驚天笑話一般,「你是說?濫殺無辜?呵呵,這種老黃曆的詞彙,你真的認為它適合在這樣的世界嗎?」
盡飛塵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嘲笑而感到生氣,然而還認真的思索了一番傑克的話,「我始終是認為人與野獸是不同的,所以才會出現了泯滅人性這個詞。」
「好一個濫殺無辜,好一個泯滅人性。」傑克看著盡飛塵,咧著嘴說:「盡飛塵,那你殺死我,是不是也是濫殺無辜呢?不,你應該覺得我這種罪人就應該死吧。」
盡飛塵沒有回應,但卻已經回應了。
「我是罪人,我該死。」傑克嘲弄地說:「可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大夏從前的很多朝代也是這樣殺過來的吧,他們為了權利所發起的戰爭,又讓多少的人為此喪命,難道那些被殺死的人也是罪人嗎?難道他們殺死那麼多人就對嗎?」
說罷,傑克的臉上有些許戲弄的意思,她真的很想看看,這個前一秒還在講著大道理的少年,下一秒要怎麼樣為他的祖先去狼狽的開脫。
聽到傑克的這個問題,盡飛塵異常的冷靜,他側過頭,終於是與傑克對視,淡淡的說:「所以他們滅亡了。」
他無視傑克的木訥與錯愕,繼續說:「惡人不會被洗白,世界也是多面性,我是好人,亦是壞人,每人的都有獨立的角度,無法完成統一,就像我殺死你,殺死異族,那麼在異族看來,我也會是惡人,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會死的,但絕對會比你精彩一萬倍。」
「呵,呵……哈哈哈哈……」傑克忽然痴笑了起來,「我居然,被你這樣一個小鬼給教育了,呵呵呵呵。」
盡飛塵不為所動,「已經都是這個時候了,還不打算把你的天物亮出來看看嗎?」
傑克的笑聲頓止,「你這傢伙,是真的會讀心術吧。」
「你可以翻譯為:更善於觀察他人的溫柔帥哥。」盡飛塵抬起手指,在流著血液的尖端處用手指輕彈了一下。
蹬——!
整個尖端為之一震,傑克的身體被這股傳導性的力量直接震飛了上去,得以解除了這無形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