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右手旁那貨架上,位置在……」
秦牧說了一個具體的位置,便是他口中提到的可以清心明神的心法。
嚴凌鋒看著他的眼神里有些懷疑之色,不過後面還是來到了他所指示的位置,將他提到的那本心法給拿了下來。
那是一本並不厚的書籍,通體漆黑,封頁上有幾個字跡。
「焚心典……」
他默默念出上方的幾個字,覺得這功法名稱聽起來有些怪異,並不像普通的心法名字,反倒像什麼魔功一類的東西。
「這秦牧無論怎麼被我欺壓,都不敢反抗於我,想來也不敢在這上面動手腳。」
他聯想到最近與秦牧接觸的日子,自己無論怎麼招惹對方,對方就是不為所動,因此他心中逐漸判定,對方已經怕了他,即使表面上還是那副一切皆不在意的模樣。
想了想,他決定先將其打開看看。
藏經閣的厲害他是知道的,很多宗門弟子甚至害怕進入此地,無外乎是這裡的經書很多都比較邪門,不小心接觸後,就會影響人的心智,以至於後面陷入到走火入魔的境地。
而能夠在這種地方保持內心清明的心法,其價值可不算低,在外界恐怕要花大價錢方能購買。他也自然對這心法產生了興趣,若是自己也能習得此心法,日後面對一些擅長迷惑人心的敵人時,有更好的自我防護手段。
他的手指翻開書頁,上面的內容一一呈現在了眼前。
只片刻間,他的心神就已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突然,周圍的世界開始扭曲變形。他仿佛置身於一個無盡的黑暗虛空之中,黑暗中,無數暗紅色的火焰跳動閃爍。那些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緩緩向他逼近。火焰中,隱隱傳出悽厲的慘叫聲,似有無數靈魂在其中痛苦掙扎。
漸漸地,火焰越聚越多,形成了一片洶湧的火海。火海之中,出現了一個個猙獰的面孔,它們張牙舞爪,仿佛要將他拖入無盡的深淵。他驚恐地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海向自己席捲而來。
「這……這是什麼情況?!」
他大驚失色,未料到只看一門心法,竟讓自己進入到了此等境地。
「必然是那秦牧搞的鬼!」
他大為震怒,他現在的情況,肯定是因為秦牧而造成,他推給自己的那一門心法必然存在問題。
但此刻他精神陷入了危險境地,不敢分心,他只能集中全部精力審視著周圍的每一絲細節。
火焰舔舐著他的身體,帶來一陣陣劇痛。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也在被火焰灼燒,痛苦不堪。在這無盡的痛苦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一切都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這些感覺無比真實,諸多負面的情緒開始在他心中蔓延,並逐漸占據他的身心,很快,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卻無法掙脫這可怕的夢魘。
火海繼續蔓延,周圍的一切都被燒成了虛無。
他仿佛成為了這火焰世界中的唯一存在,孤獨而無助。
這絕望的時刻,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這火焰徹底吞噬,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此時,藏經閣中,其他幾個執法峰的弟子,忽然看見嚴凌鋒的樣子有些怪異。
「他怎麼了,怎麼一副失魂模樣?」
一弟子驚訝道。
「不好,這是走火入魔了,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一個眼尖的執法峰弟子,忽然出聲,看出了嚴凌鋒當下的狀態。
「走火入魔?!」
周圍人聽了他的話,感到一陣震驚,立刻來到嚴凌鋒跟前。
「是真的!」
在經過一番檢查後,他們立刻判斷出現在對方已經陷入了走火入魔的狀態。
其中一個執法峰的弟子,趕緊從納戒裡面拿出了一枚丹藥,此藥整體為青色,散發著一股清新的氣息,一看便是那種可以讓人心靈保持清醒的丹藥。
幾個執法峰弟子很快上前,將嚴凌鋒給架住,並將那丹藥送入了其口中。
這時候,嚴凌鋒渾身冒著汗珠,很快將衣物給浸濕,其體表溫度極高,像是在被火焰炙烤一樣。
在服下了丹藥之後,溫度這才慢慢地下降。
最終,他眉頭緊皺,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臉的茫然。
「我這是……」
他看著周圍幾個熟悉的執法峰弟子,一臉的迷惑。
不過很快,他便清醒了過來,立刻將目光看向了遠處站著的秦牧。
他臉上的表情立刻化為了憤怒,將手一揮,一把長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秦牧,你耍我?!」
他怒火一聲,幾步便衝到了秦牧的身前,並將長劍對準了他。
這種情況,似乎只要秦牧稍微有一個字說的不對,這把劍便要將他的身體洞穿。
嚴凌鋒醒來後,回想起自己意識消失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自然能想到這是秦牧搞的鬼。
對方說有一門心法作用不小,他前去查看,結果一看之下,自己竟然就直接就走火入魔了,這必然是對方搞的手段來迫害於他。
他心中大為震怒,沒想到對方敢這般大膽,身上已經有了破壞宗門的嫌疑,現在卻還敢來戲耍他。
秦牧看著近在咫尺的長劍,神色間不見絲毫的變化,依舊是那副淡然模樣。
「藏經閣內,任何外人皆不可動手,你想破壞規矩?」
他淡淡道。
「你一介罪犯,死有餘辜,我就是在這裡殺了你,又能怎樣?」嚴凌鋒厲聲道。
「你倒是可以試試看。」
秦牧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靜靜注視著嚴凌鋒的眼睛。
藏經閣在宗門裡面若說重要,倒也談不上多重要,但要說它不重要,又還是比較重要的。
這裡藏書眾多,宗門早有規定,任何人皆不可在此地動武,一旦造成破壞,必將迎來嚴厲責罰。
而對方身為執法峰弟子,若犯了過錯,所迎來的懲罰只會更加嚴重。
果然,那嚴凌鋒即便放的話再狠,此刻看他的眼神裡面也流露出一抹猶豫。
最終,他還是緩緩將劍給放了下來。
「今日羞辱,我嚴某記下了。」
他留下一句話後,便帶著幾個執法峰弟子走出了藏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