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在一旁觀看，就能夠將自己所掌握的身法領悟，這種恐怖的悟性，宋凌聞所未聞。
在她的認知中，修煉一途，往往需要長時間的刻苦鑽研，方能有所成就。
而像眼前這般，僅僅憑藉短暫的觀察就能領悟一門身法，簡直如同天方夜譚。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看對方的樣子像在看一隻怪物。
即使她以前外出遊歷，見識了不少大宗門的天驕，那些天驕們無一不是天賦異稟，擁有著令人艷羨的資質，這些人的領悟能力都是頂尖，然而，她卻未曾在那些天驕的身上，看到如此恐怖的悟性。
那些天驕或許能夠在短時間內掌握一門新的功法，但與眼前之人相比，卻顯得相形見絀。
而且，對方的話語，顯然並不是欺騙。
因為她剛才也看到了對方練習的過程。
那種從生疏，到逐漸熟練的過程，是很難偽裝的。
她親眼目睹了眼前青年從一開始的動作生硬，到後來的行雲流水，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地展現在她的眼前。
這讓她不得不相信，對方確實擁有著令人驚嘆的悟性。
失神許久之後，她才長出了口氣，用一臉複雜的表情看向秦牧。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她很明白這種悟性代表著什麼。
這種天賦，無論放在什麼宗門，都絕對會被當作核心弟子來培養，且不可能是什麼無名之輩。
在她的想像中，擁有如此恐怖悟性的人，必然有著非凡的背景。
「我已經說過，我不過是從東域來的一個宗門普通弟子罷了。」
秦牧神色淡然，繼續說著他準備好的說辭。
「真是一個普通弟子？」宋凌苦笑一聲，「也罷，你不願多說，也是情有可原，畢竟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若我再做打探，就有些不講道理了。」
她放棄了打探的想法，因為她知道，自己再問深一些，對方估計會直接遠去。不去打探對方的秘密，才是本分。
「謝了。」秦牧面色不變，淡然回應。
宋凌雖然不打算再繼續詢問秦牧的身份，但是對他方才所展現出來的領悟能力，也是相當的好奇。
而且她心中還有一些急切的問題，想要詢問對方。
「陳洛道友，你方才所演示的幻雲身法，令我大開眼界，尤其是最後幾步，我更是沒能想到，幻雲身法竟然能做到這般程度，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她繼續詢問秦牧，聲音不自覺的拉高，充滿了期待，希望能夠從對方那裡得到答案。
她非常好奇，因為方才她見識了對方施展幻雲身法的樣子，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以至於看到後面，她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的修煉除了岔子，而對方所施展的方式才是幻雲身法本來的樣子。
這身法她自從得到之後，便一直在修煉，可就是無法將其達到頂尖水平，總是差了一步。
而無痕宗上下，又無人掌握這門身法，就算是讓掌門來查看，對方也無法理解。
這讓她心中的疑惑遲遲無法得到解答，一切只能自己摸索。
而今日見了秦牧的動作以後，她感覺自己抓住了突破的可能，因此非常想要從對方那裡得到解答。
秦牧當然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只要有人見了他的領悟能力，都會前來找他請教，師語桐，紅袖，都是如此。
對於指點，他自然是輕車熟路，且這門身法，也不是什麼頂尖功法，領悟起來也令他感到簡單，指點對方，不在話下。
「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他淡淡道。
秦牧雖然可以指點他人，但這宋凌與他關係並不如何深厚，兩人相識的時間很短，他也不是什麼愛做慈善之人，什麼人來向他求教，他都會主動去指點。
宋凌見狀，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因此馬上便回應道：
「請你放心，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能滿足你的要求，不知你的條件是什麼？」
秦牧往周圍隨意掃視了一下，緩緩道：
「你這無痕宗，既然曾經有過鼎盛時期，想必也有一些不凡的傳承，比如功法一類，你若是能夠傳授於我，我自當會指點你一二。」
「你想要我宗傳承？」
宋凌臉色驚訝，隨後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秦牧則靜靜等待著她。
指點對方一門功法，就想要對方宗門的傳承，這交易，一般人是很難同意的。
身為一個宗門，自身傳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連自家宗門內也只有核心弟子可以接受傳承，更不用說傳授給一個外人了。
但那是對於頂尖宗門來講，這無痕宗的情況則有些不同。
秦牧來此地後，宗門上下都在巴結他，無痕宗本就沒落，急需尋找增強宗門實力的辦法，而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抱大腿，這也是巴結他的理由。
而要想巴結他，自然要拿出誠意來，那掌門的意思是想要依靠宋凌來拉近與他的關係，但他對此興趣不大，得要點實在的東西。
宋凌此刻沉思了一番後，卻是苦笑一聲：
「陳洛閣下，不是我宗不願意給你好處，實在是沒有可出手的東西。」
「雖然我無痕宗曾經有過鼎盛時期，但那已經是不知多少代以前了，自從宗門沒落以後，很多頂尖的傳承都已經流落了出去，再難找回，後面又多次有其他勢力前來我宗搶奪偷竊，這其中損失了無數的傳承。」
「到了如今，我無痕宗上下，一本稱得上頂尖的功法，都拿不出手……」
宋凌一邊說著，一邊不斷嘆息，目光看向周圍的一些殘垣斷壁，稍顯哀傷。
「還剩什麼功法，隨便拿來讓我一觀即可。」
秦牧聽其所言，也漸漸沒了興致，本來他還期待在這個曾經繁盛的宗門內找一些好處，但現在看來卻是沒了希望了。
「我會儘快交給閣下。」
宋凌說完後，便匆匆離去。
翌日，宋凌拿來了幾本秘籍一類的東西，遞在了秦牧身前。
秦牧將其接過，目光隨意掃視，發現幾本書籍之中，有功法，也有武學。
他當即是翻開，領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