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裂縫身處一望無際的冰原之內,宛如一條巨大的傷疤橫亘於這片寂靜的土地之上。
從遙遠的北方吹來的寒風如巨獸般呼嘯而來,將覆蓋在冰原上的雪層吹拂起來,揚起漫天飛雪。
風勢愈發強勁,逐漸匯聚成一場兇猛的風暴,席捲著整個冰原,使得氣溫驟降,寒意更甚。
倒在裂縫周圍的修士屍體很快便被這狂暴的風雪所掩埋,徹底凍結在了茫茫雪原之中。
這些冰冷的軀體成為了這片冰封世界的一部分,除了少數被認識的人帶走外,大部分最終都將成為無名之屍,永遠凍結在冰雪之下。
偶爾會有幾隻飢餓的妖獸前來覓食,但更多時候,它們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等待著時間的侵蝕,成為冰原的永恆組成。
此時,冰雪也從裂縫兩旁吹到了裂縫底部,兩旁崖壁上的積雪紛紛落下,如同白色的瀑布般傾瀉而下,砸向下方正在拼殺的修士們。
他們的身體瞬間被冰冷的雪花所覆蓋,寒冷的氣息穿透肌膚,侵入骨髓。
但戰鬥中的人們並未因此停下各自動作,他們繼續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與敵人展開殊死搏鬥。
這些人最低也有築基修為,自然不會因為一點冰雪便停止。
當紛亂開啟時,儘管歸一盟、天武門、羲和宗三大門派的修士實力驚人,但面對憤怒無比的人群,他們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傷亡變得越來越嚴重。
「敵人數量太多了,我們快退進內部空間,不能陷入戰鬥!」一名結丹境界的歸一盟修士向身旁的同伴下達命令。他此刻身上受了傷,手中握著的長劍沾滿了鮮血,他已經殺死了許多敵人,但已經無法再堅持下去。
周圍的同伴早已心生此意,聽到他的命令後,一邊應對著包圍上來的敵人,一邊向後退至剛才梁遠等人一同打開的空間位置。
至於其他兩個宗門的弟子,他們根本不理會這些,因為原本這三個宗門就存在著相互競爭的關係,讓對手陷入困境,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樂見其成的情況。
然而就在這時,旁邊的天武門弟子們發現情況不對,立刻警惕起來。
其中一名領頭弟子怒聲吼道:「歸一盟的人居然只想著自己逃跑,完全不顧我們在這裡苦苦戰鬥,我們何必再留在這裡糾纏?趕緊衝進內部空間!」
聽到這個命令,天武門的眾多弟子也紛紛停止戰鬥,沖向內部空間。
剩下的羲和宗見到這一幕,自然也不想再打下去,於是跟著一起進入了內部空間。
此時,已經沒有三大宗門的阻擋,其餘的修士便瘋狂地湧向內部空間的洞口,爭先恐後,生怕落後一步。在這個過程中,不少人因為爭奪位置而發生衝突,一時間場面變得極度混亂。
但是,秦牧早就已經進入了內部空間,並沒有被這種混亂所影響。
自從他踏入了內部空間以後,一股強烈的壓抑感撲面而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仿佛置身於無盡的深淵之中。周圍毫無光亮,只有洞口傳來的微光,如同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搖曳不定。
然而,隨著他往裡面深入,那些光芒逐漸被裡面的黑暗吞噬,最終消失無蹤。他只能將靈力集中於眼前,如同點亮一盞明燈,如此方才能看清周圍景象。
這裡面的空間頗為巨大,一眼望不到盡頭。
地面堅硬如鐵,全是凍土,冰冷刺骨,腳踩在上面一陣冰滑,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牆壁光滑如鏡,反射著微弱的光線,給人一種神秘而詭異的感覺。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氣息,令人窒息。
但進入了裡面後,他卻失去了方向,不知該往什麼方向走。自從那五色光芒收縮回去了以後,便再也找不到一點線索,且周圍空間充滿了濃郁的氣息,無法依靠嗅覺分辨方向。如此一來,秦牧現在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尋找五行靈髓了。
不過好在他會占卜之道,因此可以用占卜來推演方向。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集中精神,開始推算。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面,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他試圖從這些畫面中找到一些線索,指引他前進的方向。經過一番努力,他終於找到了一些頭緒。
根據卦象顯示,他應該朝著東方前進。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朝著東方走去。
占卜之術,乃是一門可以推演世間萬物的變化和發展趨勢的法門。儘管五行靈髓作為天地間的靈物,難以輕易被推演,但他現在已經非常接近目標,因此通過運用占卜術能夠更迅速地確定其具體方位。
他緊閉雙眼,手指掐訣,口中輕聲念誦著神秘的咒語。剎那間,一股玄妙莫測的氣息從他身上升騰而起,宛如雲霧般繚繞。經過一段時間的默念,他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眸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他成功地找到了一個確切的方向,因此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然而,就在他尚未走遠時,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他警覺地向旁邊望去,卻驚訝地發現四五頭模樣猙獰的妖獸正在附近徘徊。
「裡面竟然也有妖獸?」
他不禁皺起眉頭,原本以為只有在外面才會遇到妖獸,沒想到這裡面居然也有。
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他很快通過妖獸們身上的氣息,判斷出了這些妖獸大致的實力,發現它們都有築基後期的實力,這種力量放在外面一眾修士當中也能靠到很前了。
等後面修士進來後,必然要與這些妖獸撞上,屆時,又將死傷無數。
但後面的事情與他無關,他此刻只需要往正確的方向前進即可。
因此,他沒有與這些妖獸產生衝突,而是只顧著自己前進。
一段漫長的步行後,他總算聽到了前方傳來一陣騷動,像是有人在說話,他於是警惕地收斂了氣息,將自己偽裝得如一粒灰塵一般不起眼,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朝著動靜出現的地方探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