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天都幾人爭搶五行靈髓,進而發生大戰之時,秦牧一直隱藏在暗中,靜待時機。這三人相互爭鬥,爆發大戰,都是可以預料的,可戰鬥的激烈程度還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沒想到他們竟然戰鬥得這般激烈,打了個你死我活。
當看到孟堯的身影離開之後,他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因此在對方出去後,他也悄然祭出靈舟,跟了上去。
孟堯離開時,乘坐的是她來時與羲和宗一塊乘坐的坐騎,但混亂發生後,她也顧不得還有沒有羲和宗的弟子留在原地,只想著自己快些離開,將傷勢治療。
秦牧已經觀察過她的坐騎,這坐騎實力不算強大,但也相當於結丹期,加上其巨大身軀,普通修士難以應對,不過,這不是問題。
跟蹤也是門學問,不能過快,那樣會很快被察覺,也不能過慢,不然稍不注意就會跟丟,他自穿越而來,一直儘可能保持低調,也逐漸掌握了隱匿的訣竅,施展匿塵訣以後,金丹甚至元嬰修士都很難察覺到他。
但駕駛飛舟,則還要多注重保持飛舟的隱匿,不能發出太大動靜,好在秦牧所購買的這座飛舟品階不錯,行駛之時,只要加大靈力注入,就能儘可能保持隱匿。
在他小心跟蹤之下,一直保持在一個與前面孟堯合適的距離。他沒有選擇立刻出手,而是準備離開這片區域後,再尋找合適時機再出手。
前方的孟堯,沒有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或者說,她已經沒有心思關心多餘的事情,她的傷勢正急劇惡化,無論服用什麼丹藥,都無法停止傷勢的惡化。
兩次施展禁術,她甚至燃燒了自己的金丹,這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打擊,處於生命垂危的地步,她現在能夠做的,就是不做任何動作,忍耐著傷勢,等待坐騎將她帶到羲和宗最近的據點。
「快點……」
她咬牙看向四周快速變化的景色,心裏面在催促著,即使此刻速度已經很快,她還是覺得慢,太慢了,她恨不得自己跳出坐騎,拿出自己全盛姿態下的速度前進。
但這道坐騎並非以速度為主,因為它身軀龐大,便於操控,因此成了類似戰船一類的東西,專門以運送宗門弟子為主,要想讓它行駛出那些以速度為主的坐騎的速度,並不現實。
此情此景,她唯有忍耐。
北域的冰雪連綿不絕,入眼處儘是雪白,尤其在冰原之上,放眼望去,除了茫茫白雪,看不見其他顏色,凡人在這種地方呆久了,眼睛會患病,修為不足的修士,也會出現類似的症狀。
孟堯心裡估算著距離,她想,自己已經徹底離開了裂縫周圍區域,而且自己離開的時候,沒有看到有人來追自己,羅天都兩人被她重創後,應該不敢輕易冒犯自己,至於其他普通修士,自己立威後,也震懾了許多,現在,她應該稍微感到安心才是。
可她不知為何,心臟一直在快速跳動,不時毛髮豎立,就好像有一道隱晦的目光,一直在暗中觀測著她一樣,令她內心難以安定下來。
她不清楚這是否是自己的錯覺,或許只是她重傷之下所產生的幻想,但有一股直覺告訴她,一股危險似乎正在接近。
很多次,她強忍痛覺,站立起來,來到坐騎背上建築的窗前往四方眺望,同時也不忘探出神識,掃過周圍。
大雪依舊紛飛,神識籠罩之處,除了冰雪,便是死寂,她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身影。
到了後面,她索性只把這種感覺當作是自己的錯覺,不再有動作。
夜晚,雪更加大了,幾乎能夠將一切凍結成冰霜,即使房間裡有保暖,孟堯依舊感覺到冷。
她瞥了眼外面的景象,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但耳邊傳來的呼嘯聲,則在顯示著有一股風暴朝這裡掠來。
暴風雪即將到來,這在北域並不是什麼罕見事情,所有的北域人都經歷過無數的暴風雪,孟堯身在一隻結丹期坐騎的背上,沒有必要擔心暴風雪的到來。
可是,她皺著眉頭,目光往窗外漆黑的夜晚凝望,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行駛至午夜時分,暴風雪襲來,巨大的風吹拂著一切,也讓坐騎的身軀出現了一陣搖晃。
忽然,她聽到身下坐騎傳來一聲吼叫,這聲音仿佛在警告著什麼。
她立刻警惕地睜開眼睛,緩緩站立起來。
「真有人在跟隨著我?」
她忍不住想到,同時內心不由得閃過一陣慌亂,她現在最忌憚的就是有人不想放過她,要將她攔下。
孟堯無法再休息了,她忍受著痛苦,站立起身,走了出去,神識往四方掃過,方才坐騎在威脅,必然是看到了什麼,她必須第一時間將其尋找出來。
但一番探尋之下,他卻一無所獲,還是查探不出任何的跡象。
她保持著懷疑的態度,重新返回了自己的房間裡面,不過卻在默默運轉著靈力,以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不久之後,坐騎再度傳來一聲警告,這一次的警告聲尤其巨大,像是感受到了威脅。
她看著窗外一片漆黑,心情逐漸沉了下來。
忽然,一道充滿威脅的波動襲來,撞擊在了坐騎的身上。
轟隆!
這聲音尤其巨大,接著,坐騎身軀也是一陣晃動,並且發出一陣悲鳴之聲。
「被攻擊了!」
孟堯心思急轉,此時此刻,她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坐騎之所以產生這樣的反應,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在攻擊坐騎。
遭遇如此情況,她已經徹底確認,必然有人一直尾隨在自己的身後,並且在此刻對她發起了攻擊。
此時,她已經行駛到了一個人跡罕至區域,周圍距離最近的門派,也至少要走半天的行程,在這種地方朝她發動偷襲,無疑是絕佳的偷襲地點。
嗤!
她二話不說,當即將長劍祭出,眼睛死死注視著外面的夜空。
刷刷!
一道道凌厲的波動不斷轟擊著身下坐騎,令其不禁痛呼出聲。
最終,坐騎也無法保持行駛狀態,不得不停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