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飛舟,緩緩地飛在空中。
龐大的身軀往地上投射出一道巨大得如同黑幕般的陰影,陰影便緩緩地划過下方的人群。
人們仰頭望著那巨大的飛舟,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轉眼間,飛舟就已經飄向了遠方,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被破壞的房屋、斷裂的樹木以及混亂的街道。
方才與凌雲戰鬥的乞丐模樣修士,以及那個被扯斷了整根手臂的女子,被一併帶走了。
「唉,這可真是……」
遠方,一個躲在角落裡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滿是懊惱之色,眼神憤怒。
隨後,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廢墟,神色無比懊惱。
秦牧記得這人,方才奔雷宗的人沒有出現時,這人還站在一座商鋪的門口,對路過的人進行攬客呢。
然而後面奔雷宗的人一來,便發生了激烈的戰鬥,他的商鋪也隨之變成了當下這等模樣。
「簡直豈有此理,這奔雷宗的人搞了破壞,竟然什麼都不管就跑了!」
「我的店!」
……
陸陸續續,周圍抱怨的聲音多了起來。
人們從各個角落裡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慘。
「這奔雷宗也太過分了,把我們這裡弄得一團糟。」
「他們怎麼能這樣,一點都不負責任。」
只是這些人等到奔雷宗的飛舟走了,才開始抱怨,算是毫無作用。
秦牧明白,這些人雖然表現得憤怒,但真讓他們向奔雷宗討要說法,只怕給他們一萬個膽子都不敢。
畢竟,奔雷宗是東域十大宗門之一,實力強大,威嚴不容侵犯。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沒有人願意輕易得罪這樣一個強大的勢力。
既然奔雷宗的弟子已經走了,他留在此地也看不到其他感興趣的東西,於是便往一旁離開了。
翌日一早,陽光灑在大地上。
秦牧將該準備的物品都準備好了以後,便開始離開這座仙城。
不過,在路過一個酒館之時,他耳朵一動,聽到酒館之中,有人談起昨日那場戰鬥。
「奔雷宗的人太囂張了,將此地破壞一番之後,直接揚長而去,連一點賠償的打算都沒有。」
有人抱怨道,聲音中充滿了不滿。「
別想了,那可是奔雷宗,東域十大宗門之一,誰敢去向他們索要賠償,只能自認倒霉了。」
另一個酒桌的人搖頭嘆息,眼神中透露出無奈。
眾人雖然對此事憤憤不平,但奈何此話有理,面對奔雷宗,沒有任何人敢輕易得罪他們。
「你們可知道,昨日那奔雷宗的人為何要來到這裡?」
一人忽然問道。
其他人都搖搖頭,一頭霧水。
「我打聽出來了,那凌雲之所以到這裡來,是來抓一個叛徒的。」
「叛徒?」周圍人有了興趣,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就是他抓住的那個像乞丐一樣的修士,那人原本也是奔雷宗的核心弟子,卻因結識了一個魔道女子,遭受蠱惑,進而出賣了很多宗門的機密,被奔雷宗上層發現之後,大為震怒,這才導致其逃離至此地。只是,即便身處這種地方,奔雷宗還是將其所在位置尋找了出來,那凌雲便是派來抓捕叛徒的。」
「怪不得,我說這種偏僻地方,怎麼會有這等頂尖勢力的人過來呢。」
秦牧默默聽著這些人的談話,也多少弄清了昨天發生的事情的緣由,他隨之伸出手指,一道道細密的閃電,在他的手指之上出現,但頃刻之間,這些閃電便就此湮滅。
隨後,他的身影就此離開,緩緩消失在了盡頭。
……
飛舟穿過雲層,外面的景象快速閃過。
甲板之上,凌雲目光望著前方,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為何那時會出現那種感覺?」
他默默自語,眼中有一抹疑惑。
昨日他擒拿宗門叛徒之時,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在緊緊注視著自己。
雖然當時看向自己的目光數不勝數,但唯獨這道目光令他感覺最為強烈。
仿佛對方能夠看透他一樣,他手裡施展的劍法,在對方的雙目之下,呈現的似乎什麼秘密都沒有。
而且最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在那道目光出現的地方,隨後傳來一股淡淡的氣息,在這道氣息之上,他感受到了同屬於奔雷劍法的氣息。
但當時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叛徒身上,因此便對這道目光沒有太大的反應,等他解決完事情過後,再去看那目光出現的方向時,看到的只有一旁宛若路邊石子一般的普通修士。
他搖了搖頭,只當是自己想多了,隨後返回了飛舟內部。
……
數日過去,東域一處密林之中,忽然一陣法力爆炸出現了,爆炸的範圍將周圍一圈樹木都給震散。
同時,一個人影直接往空中騰飛了起來,隨後整個身子重重倒在了地上,顫抖了幾下後,便失去了生命。
「快走,這些人不好惹!」
旁邊,有幾個人,在看到那死去之人的屍體後,神色皆是一變,隨後什麼也不顧了,就此轉身離開了此地。
那副模樣,像是生怕被牽扯進去了一樣。
「哼!就這種貨色,也敢來打劫我等?!」
一個聲音響起,說話的是站在屍體不遠處的一個青年,他目光望著方才幾人離開的方向,一臉的不屑之色。
這青年身穿灰色衣服,外表看起來很是樸素,但一張臉卻是充滿陽光,僅僅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天然的領導者氣息。
「李道友,多虧有你,否則我們這次可就危險了。」
一旁,一個稍顯年輕的修士對其誇讚道。
這修士年齡不大,站著的時候,整個人也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只是看向青年的目光,顯得很是崇拜。
「不足掛齒,幾個鍊氣劫匪罷了,不足掛齒。」
青年呵呵一笑,但一臉的傲然。
此地除了這兩名修士以外,還站著其餘三名修士。
另外三人,一個是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一個是遮住了臉龐的女子,最後一個,卻是一個看起來樣貌平凡,渾身的看不出特點的男子。
而這名男子,正是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