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說，在一段時間之前，有一個人類來到你們這裡，告訴你們要這麼做的？」
解除了這裡的異族的武裝之後，華天都詳細審問了異族的領袖。
這個種族名為沙族，雖然也是類人型生物，身體卻是以岩石為主體的。
連碳基生命都不是，和人類完全是兩個物種。
審訊期間，他也不怕對方突然動手。
人族對天河戰場的初戰非常重視，派來這裡的聖階存在，就超過了百位。
連一個只有不到20個聖階存在的種族都看不住，那他們怎麼打這第一戰？
「是的。」
身穿沙凱的異族領袖，眼中充滿了恐懼，「那是一個可怕的人類，他告訴我們：有一天，會有一群和他一樣的人族會來到這裡，如果及時下跪求饒，我們一族才可以延續下去。」
聽到領袖提起這個，同一個審訊室里的沙族，身體也都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
顯然，那一天他們受到了太大的驚嚇。
「外面有一道切開了半個星球的劍痕，經過檢驗，是先天劍氣留下的痕跡，時間是在大約6年6個月之前留下的，誤差不會超過三個月。」
一名擅長探查的聖階存在走進了審訊室，「那個做到這種事情的，恐怕只有他了。」
「先天劍氣？」
華天都瞳孔一縮，眼中充滿了驚喜。
先天劍氣，他們都不陌生。
隨著武道的普及，很多古武世家都把自己的家學拿了出來，包括楚鋒也公開了自己改良過得先天劍氣。
武者培訓課程里，這是很重要的一門課。
簡單易學，威力強大，是一個很好的武技，可惜修煉的時候，必須要專注。
因為，在體內形成先天劍氣的時候，先天劍氣是無法轉化成其它形式的。
那麼，無論是用元力施展的攻擊，防禦，身法類武技，全都失去了作用。
這樣的缺陷，讓先天劍氣無法普及。
畢竟，在戰場上的殺傷力遠遠比不上生存能力，死人是殺不了敵人的。
不能無敵，就別修煉這個。
可是，對那些術法之道的異能者來說，先天劍氣就是一個彌補自身近戰缺陷的神技。
遠距離，我無敵。
近戰，我有一擊必殺的能力。
再加上先天劍氣簡單易學的特性，深受那些專供法術的學生的歡迎，最後甚至成了必修。
而他們這些強者，對先天劍氣的印象深刻的原因，則是因為那個將先天劍氣發揚光大的人。
「我明白了。」
華天都不動聲色，他對沙族的領袖道，「那是我人族的絕世強者，你們的運氣很好，他居然沒有滅了你們全族。」
「是，感念人族仁慈。」
沙族領袖苦澀的說道。
除了感念人族仁慈，他還能說什麼？
人族不把他們滅族，就是仁慈了。
那位強者的絕世凶威，他可是記憶猶新，那能夠約束靈魂的契約，也讓他不敢反抗。
「那麼，他有沒有說其它的事情？」
華天都緊張的問道。
尋找楚鋒的蹤跡，一直是人族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頭緒。
楚鋒自己不想回來，他們也找不到。
尋找，終於有了疑似楚鋒的消息，他們又怎麼能輕易地錯過。
「有，他說，他會朝前走。」
沙族族長緊張的說道。
超前，怎麼超前？
哪裡才是前方？
希望同為人類，他們能夠聽懂吧！
華天都沉默了幾秒，道：「我明白了，我們人族，是一個非常仁慈的種族，不過，我們的仁慈只對我們的子民和附屬有效，面對敵人，我們只會趕盡殺絕。」
「我沙族必將對人族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沙族領袖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這個人類身上的威勢，雖然不如那個一招摧毀了沙族一半力量的絕世凶魔，卻也讓他產生了無法抵抗的感覺。
人族這個種族，有多麼可怕？
不過，在這個外域邪魔入侵的災難之地，有一個強大的種族庇佑，也許也是一件好事吧！
如果不是神族每隔幾千年來到這裡清剿一次外域的邪魔，他們早就不存在了。
可饒是如此，一直被當成食物來吞噬，對他們沙族來說，也是難以忍受的事情。
這個可怕的種族，難道要在這裡常駐嗎？
華天都轉身離去。
既然楚鋒已經幫助他們，解決了這裡的抵抗意志，那就是給過大棒了。
接下來，給甜棗的事情就是他們的了。
不過，這不是他負責的事情。
令異族完全臣服這種事情，他也沒有想過。
令他們不敢反抗，以及成為自己的助力，這就足夠了。
「軍長，怎麼樣了？」
「楚鋒到底去了哪裡？」
「楚鋒是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來到這裡的？竟然在幾年前做出了準備？」
「他是不是留下了什麼暗號？」
「會不會我們的蹤跡，早就不是秘密了？」
見華天都離開，守在外面的聖階存在焦急的問道。
他們有很多問題要問。
楚鋒為什麼要離開。
既然他還有戰鬥力，為什麼不回地球？
他這些年去了哪裡？
而最重要的問題就是，為什麼他可以提前預料到他們會來到這個星球？
這麼大的天河戰場，怎麼他就選中了這裡？
既然華天都一副聽懂了的樣子，他們的心裡也是痒痒的，也不知道他聽懂了什麼。
「這不是偶然，做出決定的人是羅星耀和盧秋，他們和楚鋒之間的互相了解，比任何人都深。」
華天都解釋道，「天河戰場雖然大，可是符合人族發展的道路，實際上只有一條，那就是獨立，也只有選擇了這裡，人族才能獨當一面，他信任著羅星耀。」
眾人恍然大悟。
確實如此。
最好的戰場，都掌握在七神殿的手中。
人族只要不甘心吃他們留下來的殘羹冷炙，只要還有和他們並駕齊驅，甚至超越的野心，就要選擇這裡。
天河戰場很大，這樣的道路卻不多。
「可是，他去了哪裡呢？」
一名聖階存在疑惑道，「如果他提前一步，來到這裡為人族開闢了戰場，那沒有理由不留下來，和我們進行接應啊！他在這裡留下的痕跡已經很久了，這期間，他又去了哪裡？」
華天都抬起頭，遙望著星空。
「他去了天河戰場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