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寧救過的小妾,在她大婚之日,偷偷搶走了她的貴人命格。
此後小妾順風順水,刀刺穿身體都能活,被諸多人團寵,幸福美滿。
而虞晚寧卻替她受夫君輕賤,他人羞辱,最終被人碎屍萬段。
重生到大婚夜,虞晚寧站在新房,看著大紅喜字,怔楞發呆。
忽然,身後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讓你取點血,怎麼這麼慢?」
虞晚寧渾身一顫,轉身看向同樣穿著喜服的男人,明亮的雙眸瞬間猩紅。
是他,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宣王凌玄策。
他見她沒有動作,走過來看著案上空空的小瓷瓶,冷聲道。
「怎麼,你又不想給血了?」
虞晚寧直到死前才知,大婚夜凌玄策讓她取得那一滴血,就是小妾偷換她命格的關鍵!
整個大婚,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她突然笑了,唇角勾著嘲弄,驀然將整個桌子都掀翻了,桌子上的瓷碗摔落滿地,噼里啪啦的格外刺耳。
「沒錯,我不給。」
凌玄策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臉色陰冷。
「本王說了,只要你給婉柔一滴血,本王可以同你圓房,別不識好歹!」
姜婉柔,正是偷她命格的小妾。
前世,凌玄策喜歡姜婉柔,便妻妾同娶,同一天進王府。
姜婉柔久病不愈,大夫說用她命格奇特,以血入藥便可治病,凌玄策就在新婚夜,開口向她要一滴血。
她太愛他,當晚就痛快地給了,可現在……
凌玄策眸色巨震,沒想到她的態度竟在瞬間轉變這麼大。
「虞晚寧,婉柔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你對她放尊重一點!」
虞晚寧聞言,忍不住笑起來,清亮冷清的雙眸含著譏諷之色。
姜婉柔是凌玄策的救命恩人,可不是她虞晚寧的!
更何況,自己也曾救過他,他還不是半生折辱於她,生生把她一個好端端的人給磋磨死了?
事實證明,被偏愛的人才有恃無恐,被冷落的人小心翼翼,卑微得像可憐蟲。
「凌玄策,血在我身上,我想給就給,不想給你也不能奈我何。」
「我也知道你不願娶我,你甚至恨我非要嫁你,我剛剛突然想明白,強扭的瓜不甜,我不該強迫你。」
凌玄策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所以呢?」
虞晚寧看著眼前人,再也生不出半分情意,甚至怨憎都沒了,只有無窮無盡的厭惡。
「所以我成全你,今夜,我們和離。」
「新婚夜和離,虞晚寧,虧你想得出來!」
「當初不是你費盡心思地要嫁給本王嗎?現在又擺出這種姿態,怎麼,想讓本王哄你?」
凌玄策逼近她,墨黑的長眸睥睨著她。
圓房?
虞晚寧秀眉蹙起,眸底快速閃過一絲嫌惡與嘲諷。
說起來噁心,她前世拼死拼活扶他上位,她也如願成了皇后,可轉眼他就將姜婉柔姐妹召進宮來封賞,皆封貴妃。
她心如死灰,寫過休君,寫過廢帝,他只一次比一次震怒。
他曾掐著她的下巴,目光陰狠的說:「虞晚寧,朕還沒有折磨夠你,怎能放了你?」
後來,她就被囚禁在深宮之中,他隔三差五就要來凌辱她,要不是她回回都以死相抗,他只怕會不顧一切碰她,真是下作又無恥的男人。
「不用臆想揣測,我不需要圓房,只要和離。」
凌玄策漆黑的眸子凝視著她,英挺的長眉擰緊,俊臉難看了幾分。
「虞晚寧,不要玩的太過火了,你說這種氣話,本王一個字也不會信,更不會哄你,本王已經給了你圓房的機會,你……」
不等他說完,虞晚寧就抬手止住他。
「凌玄策,你聽好了,我說的不是氣話,你不喜歡我,我虞晚寧,也不是非你不可。」
「和離書由你擬定,蓋上你的印章,此事便成了,絕不玩鬧。」
凌玄策眼睛眯起,盯著虞晚寧看。
她今日與往常格外不同,精緻的面容透著一股異於常態的冷靜,難道她是認真的?
可今夜,她都還沒得到他,就說要放棄他,可能麼?
他的眸底剛閃過一絲困惑,忽然腹部一陣熱流翻滾上來。
凌玄策的臉色驟然一變,看了眼一旁的香爐,譏諷一聲。
「虞晚寧,你嘴上說著要離開本王,卻早早地把催情香點好了,說一套做一套,手段骯髒至極,虧你還是名門之後,真是下賤!」
「本王再說一次,只要你給一滴血,本王可以成全你,別再耍花樣,本王耐心有限!」
虞晚寧也嗅到一股異香,她蹙眉看向那香爐,終於想起來,那是她重生前親手放的催情香。
有人說過,新婚夜用了此香,女子能好受些,她才點的。
前世,他取完她的血之後,也發現了催情香,極盡所能地羞辱了她一番,還將茶水潑到了她的臉上。
可如今想想,她身為王妃,他八抬大轎迎過門的妻子,就算在新婚房裡點香添情趣,又何錯之有啊,他憑什麼如此憤怒,如此羞辱?
虞晚寧低頭看向桌上的茶水,驀然端起來,直接潑到他的臉上,又把香爐里的香撲滅。
茶水順著凌玄策鋒利的下頜滑落,還有幾粒茶葉沾在他的臉側,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他攥緊拳頭,咬牙切齒,「虞晚寧,你是不是瘋了?!」
他從未如此受辱,而且還是在他的大喜之日!
虞晚寧拿著手帕擦拭手指上的水漬,漂亮的眸子看著他狼狽模樣,有幾分快意。
「這香是我的失誤,但絕不是欲擒故縱的手段,你要瀉火的話,就去找你的側妃,和離書,明日也能寫。」
她剛重生,沒心力跟他耗,橫豎現在跟他要和離書,他也不肯給,那就留到明日吧。
明日等那件事發生,和離書,他定然會雙手奉上!
話落下,凌玄策俊美的臉徹底陰沉下來,終於動怒。
「虞晚寧,本王現在踏出這個門,明早便會傳出你宣王妃新婚夜獨守空房的醜事,到時候你顏面掃地,可別求著本王來!」
虞晚寧皮笑肉不笑,送他四個大字。
「絕無可能。」
重活一世,獨守空房怎會是醜事,而且就算別人不說,她也要傳的沸沸揚揚。
「好,很好,見過棄婦,沒見過想當棄婦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他頓時陰沉著臉,咬牙冷笑,「虞晚寧,就你這種瘋瘋癲癲的做派,往後就算和離,你想再嫁,本王保證就連乞丐都不想娶你!」
虞晚寧悠悠笑了,「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我二嫁的夫婿,定會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的雲彩來娶我。」
凌玄策無語至極,重重的拂袖離去。
虞晚寧凝望著他的背影,溫聲道:「來人,我有事吩咐。」
凌玄策還沒走遠,忽然就聽見虞晚寧的院子裡響起了喜慶的鞭炮聲,鑼鼓聲震天響。
還有幾個丫鬟齊聲高喊,叫的仿佛想讓全天下的人都聽見——
「王妃恭送王爺,大婚之喜,王妃祝王爺不孕不育,祝側妃早生貴子,一胎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