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皇后薛瑾猛地用力一掐,懷裡的白貓發出一聲嘶吼的慘叫,憤然蹬腿,從薛瑾懷裡掙脫了出去。
「養不熟的畜生!」
薛瑾拍了拍手,罵上了一句。
跪地的沈仲遠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
繼續道:「皇后娘娘,今日沈夏瑤來沈府鬧事,要沈家以辛都城貴女的標準補齊嫁妝,微臣大可以將其趕出去,但奈何沈夏瑤有聖旨在手,微臣不得不聽,白白拱手相讓八萬兩銀票......」
這八萬兩送出去的實在可惜,還不如用來巴結皇后。
「八萬兩?她還真敢開口!」
「聖旨在手,她自是什麼都敢說!」說話間,沈仲遠便將聖旨雙手奉上。
得到薛瑾的允許之後,黃嬤嬤便從帷幔後面走了出來,接過聖旨,展開與薛瑾面前。
沈仲遠又道:「皇后娘娘,此聖旨是陛下親自給沈夏瑤的,意不再沈夏瑤,而是想利用沈夏瑤打壓沈家。
今日有這一次,明日便有下一次,微臣的心一直在皇后娘娘和四皇子這邊,從無二心,還望皇后娘娘為微臣做主!」
薛瑾聽著沈仲遠的話只覺得聒噪,仔細看了看聖旨,確實真的無疑。
看來辛策已經知道沈家和本宮的關係,打壓沈家無疑就是防著本宮。
本宮的哥哥是鎮國公,手握重兵,本宮的兒子生下來就當是太子無疑,但那該死的辛策卻遲遲不立太子之位,分明就是不把本宮和薛家放在眼裡。
哼,既然你想打壓沈家,那本宮便要偏偏和你作對。
薛瑾擺手,黃嬤嬤將聖旨再次還給了沈仲遠。
「傳,七王爺和七王妃前來覲見!」
一聲令下,門外太監傳來應答之聲。
「是!」
沈仲遠嘴角微揚,心裡一陣竊喜。
今日就讓你吞進去的,全部吐出來!
「謝過皇后娘娘!」
沈仲遠重重磕了一個頭。
眼睛轉上一圈,思索片刻斗膽說道:「皇后娘娘,沈家在都城雖說不上第一富裕,但還是排得上名號的,沈家永遠是皇后娘娘和鎮國公的後盾,只是小女和四王爺的婚事......」
沈仲遠心裡砰砰直跳。
四王爺有自己的舅舅鎮國公支持,再加上沈家的財力,無疑就是未來太子。
現在太子之位未定,要趕緊確定嫣然和四王爺的婚事,莫要再生差池!
隔著帷幔,沈仲遠看不見薛瑾生冷的目光,只聽見冷冷一言。
「此事本宮會考慮的,沈尚書先行回去,莫要讓陛下瞧見你在本宮這裡才好!」
「是!微臣告退!」
沈仲遠手拿聖旨,從小路來,從小路回去。
一直憋著沒有說話的辛洛靈,待沈仲遠離開之後,才憤怒開口。
「真是放肆,傳聞沈家的掃把星是鄉下回來的,今日一聽實在狂妄得很。
母后,昨日兒臣聽嫣然說,她在御花園還打了嫣然一頓,兒臣還不曾為嫣然報仇,如今又大鬧沈家,這種下賤之人,母后可要好好懲罰懲罰!」
「靈兒,沈夏瑤在御花園打沈嫣然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是嫣然告訴兒臣的!」
依偎在薛瑾懷裡的辛洛靈沒有發現,此時薛瑾的眼神中已經透著憤怒。
黃嬤嬤有所察覺,便急忙開口道:「八公主,這些伴讀裡面只有沈四小姐與八公主關係最好,但現在八公主最重要的是將課業學好,至於沈家之事,八公主不必擔心,皇后娘娘自有法子!」
「真的嗎?」辛洛靈眉眼彎彎露出笑意,再次看向薛瑾。
「母后,這次定要給那掃把星一點顏色看看,兒臣已經答應嫣然為她報仇,自然是不能食言的!」
「本宮知道,你課業可完成了?」薛瑾瞥了一眼辛洛靈。
辛洛靈尷尬一笑,急忙起身,「今日先生休假,課業可以緩上一天,但兒臣卻不願浪費時間,兒臣這就去完成課業!」
說罷,辛洛靈便提起裙擺興高采烈地退了下去。
薛瑾眉頭皺起,笑意全無,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面。
「沈嫣然真是大膽,竟把靈兒當槍使!」
「八公主不過十四,心思自然沒有沈四小姐深沉,但沈四小姐實在可惡,竟這般利用公主!」
「哼!沈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皇后薛瑾召見沈夏瑤和辛璟元,他們二人自然是要來的,
沈夏瑤和辛璟元便出現在了慈寧宮。
踏進慈寧宮,沈夏瑤還不曾行禮,便察覺到一絲異樣。
這是?
煞氣!
原來不止養心殿有煞氣,就連這慈寧宮也有。
沈夏瑤閉上眼睛,手指在空中比劃了幾下,隨後眼睛睜開,嘴角勾起。
原來如此,這慈寧宮內有一尊開過光的佛像,抵擋了煞氣,把煞氣隔絕在了外面,皇后這才安然無恙。
正當沈夏瑤四顧查看的時候,黃嬤嬤投來鄙夷的目光,很是輕蔑說了一句。
「見了皇后娘娘,還不跪下行禮?」
沈夏瑤冷哼,瞪了黃嬤嬤一眼,隨後緩緩跪下,標標準准行了一個禮。
「見過母后!」
辛璟元身子殘疾,不能起身,只得微微躬身拱手。
「茶還未曾喝上,可就改口了?」薛瑾慵懶一聲,夾雜著譏笑。
沈夏瑤嘴角抽了抽,看來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黃嬤嬤端上茶水,走到跪地的沈夏瑤面前,「王妃,敬茶吧!」
這滿是輕蔑的眼神和嗓音,讓沈夏瑤很是不舒服。
但沈夏瑤可不慣著她們,行禮過後,沈夏瑤便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膝蓋上的灰塵。
「自古新婚夫妻都是在成婚後的第一日給長輩敬茶,如今已是第二日,難道母后不知道這第二日敬茶,是對所敬之人的詛咒嗎?」
「放肆,你膽敢詛咒皇后娘娘!」
黃嬤嬤自是看不起沈夏瑤,憤然放下手裡的托盤,指著沈夏瑤的鼻子罵道。
「來人,掌嘴!」
沈夏瑤眸中泛寒,怒瞪黃嬤嬤一眼。
隨後,「啪」的一聲,
巴掌直接甩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