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瑤手裡把玩銀針,仿佛這根針下一秒就要落在沈嫣然身上一般。
沈夏瑤就是一個瘋子,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現如今屋內只有他們二人,沈嫣然對沈夏瑤的恐懼不由的散發出來,身子開始顫抖,眼底的殺意也慢慢被恐懼掩蓋。
「七王妃息怒,現在我被罰在這鶴山觀抄寫經書,根本出不去,這桃花煞的事情都是空寂大師弄的。
自從我吩咐下去之後,便不見了他的身影,我不是無視王妃說的話,我是沒有辦法啊!」
沈嫣然帶著哭腔,每說一句話,臉頰上的巴掌印就火辣辣的疼。
「本王妃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是假的?」
「王妃若是不信,你可以問問鶴山觀的道士。」
沈夏瑤冷哼,「哼,不過若是空寂知道,你這樣的出賣他,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沈夏瑤將翹起來的雙腿放下,身子前傾,看向跪地的沈嫣然。
沈嫣然垂下的雙手緊緊握著,自從沈夏瑤歸來之後,帶來的羞辱,她都牢牢記著,總有一天要她連本帶利地償還。
「王妃,此事都是我的錯,是我心胸狹隘,不過我就是吩咐空寂大師,讓他想辦法阻止薛傾雪和四王爺的婚事,我真的不知道桃花煞,還請王妃放過!」
「呵......」
沈夏瑤真是看不起沈嫣然,滿眼的鄙視。
「你還真是條野狗,見人就咬,為你辦了事,轉身就可以出賣!」
「王妃明察,我說的都是真的!」
沈嫣然一顆心砰砰直跳,將所有罪過都推到了空寂身上,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空寂拿了我的錢,那這場禍事就由你來擔著吧!
沈夏瑤起身,走到書案一側,看了一眼書案上抄寫的經書,冷冷道。
「查不查的已經沒有必要了,空寂是你指使的,昨日本王妃已經給過你機會,但你卻沒有珍惜,如今把所有錯處推到別人身上,你以為本王妃是傻子嗎?」
說話間,沈夏瑤將書案上抄寫好的經書拿起來,很是厚厚的一沓,這可都是丫鬟春禾的功勞,沈夏瑤豎起雙指,嘴裡念叨兩句,瞬間,這抄寫好的經書被火焰點燃。
沈嫣然很是氣憤,但卻不敢阻止,只能將這憤怒埋於心中。
再過幾日就可拿著這些抄寫好的經書像太后娘娘認錯,就可以重回都城,如今,全都毀了,什麼都要重頭再來。
沈夏瑤,我勢必要殺了你。
垂下腦袋的沈嫣然心裡恨意十足,眼神中的殺意重新顯現。
沈夏瑤看著所有的經書,都已經變成了灰燼,將手裡的殘餘扔到了一旁,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塵。
「太后娘娘罰你抄寫經書為她祈福,若是你無一字經書,這可是欺瞞之罪,大逆不道,是要被治罪的。
本王妃聽聞,三日後太后娘娘會來鶴山觀求符,到時候若是你一字都沒抄寫,那會是什麼後果?」
沈夏瑤嘴角露出邪笑,很是瘮人。
「本王妃真的想親眼瞧瞧,太后娘娘生氣的樣子,還有這處罰人的樣子!」
沈嫣然心頭一窒,感覺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幾分。
三日!
自己已經在鶴山觀待了好幾天了,僅僅三日怎麼可能抄寫出這幾日的量。
沈嫣然握緊的雙拳青筋暴起,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自己要不要抄寫了,畢竟找些會模仿字跡的人簡單,但是要隱藏此事不被暴露有些難。
沈嫣然心裡正在盤算,突然,手腕一陣鑽心的疼,下一秒便看見一根針扎透了自己的手腕。
「啊~~~」
「沈夏瑤,我要殺了你!」沈嫣然疼痛難忍,心裡的憤恨再也掩蓋不住。
被銀針刺穿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疼得她渾身冒出了冷汗,面色也變得煞白。
沈夏瑤蹲在地上,蹲在沈嫣然的正對面。
「這是對你的小小懲罰,這幾日你這隻手算是廢了,別說抄經書,就是拿起筆也是困難。
本王妃心善,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今日太陽下山之前,薛傾雪身上的桃花煞還沒有消散,那你這手就真的保不住了!」
看著自己的手慢慢的發紫,慢慢垂下來,沈嫣然便察覺到沈夏瑤不是在開玩笑。
自己現在是側妃,若是要坐上正妃之位,定要身子無一缺失,若是手廢了,那自己永遠就和正妃之位無緣了。
不行,不能這樣,我的手不能廢!看來要阻止薛傾雪和四王爺的事情,要換個手段了。
沈嫣然疼痛分析片刻,被扎穿的手已經沒了知覺。
「沈夏瑤,你最好說的是真的,若是薛傾雪身上的桃花煞去掉之後,我的手沒好,我定會要了你的命!」
沈夏瑤用手指挖了挖耳朵。
「這句話你說了無數遍了,本王妃等你取我性命的那一日,不過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那麼久了?」
說完,沈夏瑤便起身離開了此處,剛走到門口,就又停了下來。
「對了,忘了告訴你,你我之前身為姐妹,本王妃自然對你要好。
本王妃已經告訴太后娘娘,這幾日你不眠不休,已經抄寫了將近一卷的經書,等太后娘娘前來鶴山觀的時候,這一卷肯定要抄寫完了!
哈哈哈......」
沈夏瑤推開房間的門,只留下一聲刺耳的笑。
沈嫣然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了,顫抖的手將刺穿自己的手腕的銀針拔下,那鑽心的疼,讓她差點昏厥過去。
紅櫻跟上沈夏瑤的步伐,「王妃,我們現在要去幹什麼?」
沈夏瑤腳步匆匆,往鶴山觀後山方向前去,「去殺了那危害百姓的道士。」
空寂就是一個假和尚,怎會將桃花煞運用得如此之好,這後面定有高人相助。
探索空寂的氣息,他最近這幾日往後山來得頻繁,那危害百姓的道士,定是在這後山。
想到這,沈夏瑤從懷裡他掏出符篆,很快便折成了一隻紙鶴的模樣,放於手中,嘴裡念叨有詞,紙鶴便飛了起來,往後山森林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