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城外南延根據地。
「喬五大師,今日我們遇到了一件怪事,還遇到一個怪人!」任昆雙手合十,後背微躬,很是虔誠的樣子。
喬五大師盤腿坐在院子正中間,雙眼緊閉,手掌向上,放在膝蓋上面,手指隆起,做出一個結印。
「任統領,何種怪事?」喬五大師問道。
任昆回想了一下,白日裡遇到的奇怪之事,詳細說道:「今日我們一行人,從北辛城門會此處,路過森林的時候,明明走的就是原路,但卻是繞了一個時辰都沒有走出來,中間還遇到了一個自稱是王妃的人,那女子看著年紀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但卻道法高深。
我們本想反抗,但她一揮手,周圍便颳起了狂風,溫度驟降,凍得兄弟們都握不緊手裡的劍。然後她又一揮手,寒冷的氣息雖然沒了,但是周圍變得燥熱,跟在火里烤著一樣,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任昆不斷的訴說,將白日裡與沈夏瑤發生的事情很是詳細的將給喬五大師聽。
喬五大師眉頭皺起,腦袋微微側了一下,怎麼聽著這麼熟悉!
「可有調查,你口中自稱是王妃的人,究竟是何人?」喬五大師問道。
任昆連連點頭,「已經調查了,那人是北辛七王爺辛璟元的王妃,沈仲遠沈尚書的嫡女沈家三小姐,沈夏瑤,但是這個沈家小姐,從小被養在鄉下,聽說吃了苦頭,嫁給辛璟元之後,便與沈家發生多次衝突,如今與沈家已經斷絕關係......」
調查清楚之後,任昆終於明白,為這沈夏瑤不惜背上通敵罪名,也要禍害沈家了,這種遭遇擱誰,誰能咽下這口氣。
聽到『沈夏瑤』三個字,喬五大師大師眼睛瞬間睜大,露出一絲震驚,沒想到她竟然聯繫到了任昆。
鶴山觀的藏干就是她所傷,藏乾的師弟也是她所殺害,貧道都沒有去找她算帳,如今她倒是找上門了。
喬五大師手中結印轉動,一陣狂風颳起,但這颳起的風與沈夏瑤比還是弱了一些。
任昆不知道他們其中的恩怨,只知道喬五大師大師是主子身邊的紅人,也是主子派來趟平道路的人。
如今沈夏瑤讓自己殺了沈成瑞,在傢伙沈仲遠通敵叛國,若是遵循沈夏瑤的話,那他們計劃就要改變了,這定要與主子稟報,不然這責任他可擔不起。
狂風落下之後,任昆再次躬身,帶著諂媚的笑說道,「喬五大師大師,這沈夏瑤道法高深,我等閒輩,抵擋不過,只要像大師這樣的人,才能將其拿下,
但是她要求我們抓了沈成瑞,在嫁禍沈仲遠通敵,這樣一來我們讓沈仲遠帶我們的人進北辛陛下的壽宴上的事情就行不通了。」
任昆眼神時不時的看向喬五大師,時刻觀察著他的反應。
再看喬五大師,神情依舊沒有變化,任昆心裡砰砰直跳。不知道如何是好。
「喬五大師,這......」
「你確定今日你們見到的人是七王妃沈夏瑤?」
「是,我們確定!」
任昆不知道喬五大師為何這樣問,但他知道現在是在求人,只要他好好跟主子解釋,主子定會聽他的,所以也不敢多問。
只見喬五大師問過之後,便站起身來。
「這沈夏瑤太過可惡,既然她已經找上你們,想必也在身上留下了結印,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了,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人包圍我們,說明她不在乎我們在何處,只在乎她的事情能不能成!」
喬五大師一陣分析,說的全在理上,回來之人每個人身上都有一道看不見的符文,只有事成之後才能消散。
任昆愣住,趕緊摸了摸自己全身,回想自己是不是哪裡不一樣。
「不用找了,她下的結印你們發現不了,若是能被你們發現,那她就不是傷了藏乾的人了!」喬五大師眼睛看著辛都城的方向,對於這沈夏瑤他很是好奇,也很是感興趣。
任昆心裡猛顫一下,不由的沈夏瑤升起一分恐懼之意。
「若真如大師所言,那我們該怎麼做,還請大師指點!」
「按照她說的來,主子那邊我自會分說,找人調查一下,她經常出入的地方,貧道倒要會一會她!」
「是!」
應下之後,任昆退下。
喬五大師站在院子正中間,雙手合十,閉上了雙眼,頭上月光照下,沐浴全身,腰間的布囊裡面的東西亂竄,喬五大師感受它的不安分,輕拍了一下,威脅道:「莫動!」
聲音低沉寒冷,冰冷的尾音穿透布囊,裡面之物瞬間不敢再有任何動靜。
天氣越來越熱,今年的夏季,似乎比往常還要炎熱。
沈夏瑤躺在涼亭下的藤椅上,一旁的冰塊快要有人一般高了。
連枝和紅櫻隔著冰塊向沈夏瑤扇風,涼涼爽爽很是舒服。
「真舒服啊,這該死的夏天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好幾個月要熬,真是討厭,真想冬天快點來到,這樣就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了!」
沈夏瑤回應著冬日裡和師兄弟一起玩耍的日子,那時師父嚴厲,他們總是忙裡偷閒,被師父抓到之後,集體受罰,那時候是真開心啊。
想到這,沈夏瑤有些傷感,真想趕緊恢復魂力,重回玄門,這樣就可以見到師父,和師兄弟了。
沈夏瑤一直在回憶,自己在玄門的日子,絲毫沒有注意到,辛璟元的到來。
看到沈夏瑤哀聲連天,辛璟元接過連枝手裡的團扇,對著沈夏瑤扇起了風,然後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瑤瑤在想什麼呢?」辛璟元問道,嘴角的笑,總是不經意的揚起。
聽聲,沈夏瑤才察覺到一旁扇風的已經換了個人,內心的想法自然不能說,便胡亂找了一個藉口。
「本王妃在想,沈成瑞什麼時候死!」
「應該快了,今日一早傳來消息,說刑部被破,有人從裡面劫走了沈成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