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無名也曾想過,是否可以直接不上學,去外地打工,也曾想過就算母親不同意,或許可以和母親交流溝通這件事。
……
無名失望了,不是母親同意或者不同意的問題,這次母親是沒有意見,是姐姐不同意。
不同意是無名本來就預想到的事情,但是無名失望的是,沒有任何一句話的溝通能夠成立。
姐姐只有三個字,不同意。
母親一個字沒有,眼裡帶著淚光看著無名。
沒有任何一句是溝通,沒有任何人在聽無名的任何一句話,也沒有任何人問過無名一句為什麼想不上學,沒有任何一個人問過無名以後的計劃,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去搞清楚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都沒有。
只有一個否定的態度。
無名累了,這是無名預想過的最壞的結果。
無名甚至預想過,母親可能會來打自己一頓,狠狠的打,拿荊棘打,這無名都能理解,畢竟上學重要。
無名非常清楚想要追求任何東西得靠能力和資源去爭取,也明白學歷代表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一種能力,只是無名所求並非常人所求權名財,只是追求活著本身。
所以無名如果挨打是完全能接受的,如果打完了能來問一下為什麼想不上學,問一下今後打算怎麼生活,哪怕聽無名講的任何一句話,接受不接受都無所謂,那無名也會非常開心。
無名最後還是繼續上學,只是心徹底累了。既然無法溝通那就用行動講話,這之後的無名下定決心以後工作了,永不回家。
有因有果,自當對等。
父母養育子女,花費了金錢,那么子女自然有義務出錢給父母養老。
無名沒打算逃避這方面的責任,是金錢就是能算清楚的,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
傳統文化觀念認為子女有義務給父母噓寒問暖,照顧老人精神健康。那麼對應的父母應當也有在子女年幼時給予精神關懷,以保證子女精神上的健康成長。
無名並不是很想在精神健康這種問題上進行自我評價,不然有些譁眾取寵之嫌。無名一直自認為自己大概算比較倒霉,但是也沒有悽慘到需要他人可憐的地步。
只是不管怎麼說,無名的精神狀態,用評價一個孩童精神健康成長的角度,怎麼說都不可能算正常,甚至可能算是有些畸形。
同樣傳統文化觀念也認為子女有義務在父母身邊端茶倒水,照顧父母身體健康。同樣相對應的,可以認為父母有在子女未成年時保護子女人身安全的義務。
無名不想去賣慘或者是指責誰,有手有腳自己的事情不想也沒道理說服自己去依靠他人。
但是按照傳統理論,或者是法律對監護人的要求,無名在九年義務教育時間內所受到的遭遇,以及家庭做出的反應,恐怕怎麼說都不能算作正常吧。
甚至,可能,也許,大概,有個監護失職這一說。
因此無名姑且還認為自己的決定符合邏輯。
當然,這是說按傳統理論和法律要求來分析,對無名自己來說,其實並沒有認為這事情有什麼問題。
沒有誰對誰有義務,所謂論跡不論心,做了什麼行為就應當給予對應的反饋。
在傳統觀念和法律層面上不太對的這些事,在無名看來並沒有什麼,只是沒有做而已。
沒有作為義務,不作為當然就不能算有什麼問題,僅此而已。
只是,當然了,無名這種認知是把所有人都平等的放在一個層面來分析,沒有傳統觀念的血緣家族這回事。
就是說,和陌生人一樣,僅此而已。
無名並沒有埋怨誰,僅僅只是說像陌生人一樣,僅此而已。
如果要再論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無名這只能說這條命母親可以隨時收回去。
如果這算是拿捏母親不捨得讓孩子死,那恐怕把人心也算進去,那就算不清楚了。
若要論心論責,給無名一個道德綁架的罪名,那麼無名在家庭環境下的精神扭曲,這份罪責又該誰來擔呢?
論心理不清,所以無名不想論。
於是無名選擇論跡不論心,則一切因果明了,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