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魚在哪裡?馬上帶我去取。」林閣緊追不捨,表現的貪婪如餓狼。
聽著對方不容置疑的話語,湯民面色慍怒,卻又不敢發作。
「在北城門的一處牆角下,那裡有我埋下的二十根大黃魚,我這就帶兄弟去取。」
「好。」
聽著對方收刀入鞘的聲音,湯民轉身緩緩走在前方,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林閣猛地提刀上前,爆喝一聲:
「湯民休走!」
「你!」
見對方出爾反爾,湯民氣得怒目圓睜,雙目因為生石灰而刺激的血紅,提刀勉強招架一招,緊接著胸前就中了一刀。
湯民大驚,眼前這人竟然還隱藏了實力,這種力道分明已經是煉血小成。
林閣目光冷冽中帶有一絲喜色,烈焰刀法一招一式皆兇猛,此刻的搏殺竟讓他有所明悟。
「他的刀法圓滿了……」
湯民作為曾經的鍊氣士,自身更是練出「勢」的存在,輕易就看出了對方的底細。只不過他練的是劍「勢」而非刀「勢」,
湯民受傷頗重,此刻舊傷復發,力道一減再減,身影也有些搖晃,再也抵擋不住林閣的進攻,雙刀碰撞間他感到脖頸一涼。
湯民有些不可置信地捂著脖子,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人,最後露出一個不甘的眼神倒在血泊中。
「死了…」
林閣微微一怔,旋即有些心痛,這可是五百兩銀子和鍛骨法啊!就這麼被自己給殺了。
不過還好,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對方一身氣血歸他了。
石鏡空間。
立於身前的圓形石鏡,此刻噴薄出一股濃郁的白霧,白霧匯聚,漸漸勾勒成湯民的模樣。
種族:人族
壽命:100
境界:煉血(小成)
魂魄:普通境(1%)
武藝:【烈焰刀法】(圓滿)【狂風劍法】(勢)
變身次數:1(淬髓圓滿)
……
吸收完湯民一身氣血精神,林閣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他現在耳聰目明,方圓十米之內的一舉一動他都能洞悉,這就是精神力提高帶來的好處。
「果然沒猜錯,這人最低也是煉體五重明神境,鍊氣士也不是沒有可能。」
「淬髓圓滿,兼具劍勢的戰力,只要不去招惹內城的歸腑境武者,足夠我在外城橫著走了。」
林閣心頭一喜,單手虛抓,像是將自己的命運牢牢地抓在手裡。
「只不過老宋頭說的什麼城主傳家寶和煉體法相關的記憶,我居然又沒得到,真是服了。」
「我是北城兵馬司副指揮使田萬鈞,你是負責哪個區域的捕頭?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循著聲音來源,林閣向前方望去,來人身穿飛魚服,手中持著兩節短槍,林閣早已經在石鏡中見過此人,也是通過石鏡看到對方就在附近。才出聲提醒告訴眼前這人湯民的位置。
「啟稟副指揮使大人,小人是青山區捕役,林閣。」林閣向田萬鈞恭敬行禮。
「青山區的捕役?難怪我沒有見過你。」田萬鈞有些意外地審視著林閣幾眼:「煉血小成,刀法圓滿。」
「是,指揮使大人慧眼如炬。」林閣小心回應。
「你這樣的人做個捕役,委屈你了。」田萬鈞別有深意地開口。
這是要拉攏我了。
林閣會心一笑,當即開口:「大人厚恩,屬下不敢忘,今後但憑差遣。」
東郡勢力錯綜複雜,光有實力沒有關係也難以上位,林閣現在自然不會拒絕。這本就是他要來此的主要目的。
此外內城各大勢力也是相互安插眼線,田萬鈞在他的轄區也不是一手遮天,他覺得林閣是個可收買拉攏的,那自然要有個明確的態度。
態度曖昧,想要待價而沽,只會死得很難看。
「很好,明日來兵馬司找我,我不會虧待了你。等你煉血圓滿,鍛骨法我會給你備好,屆時調你來總司任職。」田萬鈞點頭,對林閣的態度他很滿意。
「多謝大人抬愛。」林閣又行一禮。
「你回去吧,屍體我來處理。」田萬鈞擺擺手。
林閣拱手告退轉身往家門回返。
……
翌日。
林閣起了個大早,穿好制服去兵馬司點卯,一到司內李四立刻就走了過來,神秘兮兮道:「你知道嗎?湯民的通緝令撤了。」
「撤了?」林閣佯裝不知,面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好了,別閒聊了,該巡邏了。」老宋頭招呼著兩人出發。
「今天就不去了,我得去趟總司。」林閣笑著擺擺手。
「那我們走了。」兩人不疑有他,只以為要去送些公文一類的。
五城兵馬司總司的位置靠近內城,當林閣來到北城區總司時已經正午時分了。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來總司的時候,每一次來都是小心翼翼,垂首低眉,生怕衝撞了什麼大人物,而現在,他不必再如此。
何況他要見一位副指揮使,想要低調也不可能。
他先是去了通知了差人匯報,然後在原地等候,在由人領著前往最高的五樓。
為他帶路的是在總司工作差人捕役,見林閣一身捕役制服卻要去見副指揮使,立刻就與他攀談起來,旁敲側擊的想要問出一些信息。
只不過林閣回答的滴水不漏,熱情禮貌但一問三不知。
畢竟是能在總司做事的,安全係數和待遇都比林閣這種負責撈屍巡邏的捕役好太多了,這些人往往都有些背景和特殊能力,對於能被副指揮使召見的捕役,他們自然願意結交一番。
那帶路的差人拱手笑道:「這就是田副指揮使的堂衙了,林兄弟便自己上去吧,以後若有機會,我請林兄弟喝酒。」
「一定一定,到時不醉不歸。」林閣同樣拱手回應。
接著上了樓。在一位侍女的帶領下走進了田萬鈞的側堂。
側堂不大,但布置得典雅,其中擺放著不少畫作與花果。
田萬鈞披著飛魚服,正翻閱著一本沒有封皮的舊書。
「見過指揮使大人。」
林閣走上前恭敬行了一禮。
「哈哈,不用拍我的馬屁,副使便副使,沒什麼大不了的。」田萬鈞放下舊書,上下打量了林閣一眼,笑道:
「你今年二十三歲,而據我所知,你不曾跟任何人學刀法,你的生活也很拮据,沒有多餘的錢財供你學習或是購買刀法,那麼,你是意外得到的刀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