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
林閣深吸一口氣,回到後院,拿起銀月鋼刀開始練刀,只是一招一式略顯怪異,因為石鏡他知道了刀法圓滿之上還有「勢」和「意」的存在,現在的他在嘗試將刀法也練出「勢」
如今他已經煉血大成,每日的藥散已經從兩服變成三服,其餘的時間則用來練習刀法,至於兵馬司那邊,出了這檔子事後,他只需要去點個卯就行。
衛景和田萬鈞也希望他能儘快修行,即便不能進入鍛骨層次,煉血圓滿也能幫得上他的忙,而且刺殺的家族死士一個個都寶貴得很,這一次刺殺失敗,已經驚動了田萬鈞,對方短時間內不會再來。
就這樣,十日的功夫轉瞬而過。
這十日裡波瀾不起,在林閣看來卻有點暴風雨前的寧靜,不過這些已經難以擊敗他了,十日中,他雖沒有領悟刀「勢」,卻憑藉著劍「勢」,觸類旁通的做到了以刀代劍。
而「勢」在煉血、鍛骨境界幾乎可以彌補一個大境界的差距。
隨著與衛景的交流,林閣漸漸明白武藝對於武者的重要性,衛景曾說:以他鍛骨圓滿兼具刀勢的情況下,對上一位初入淬髓,但沒有領悟任何勢的武者,他能以重傷為代價勝過對方。
由此可見,「勢」對於武者而言有多麼重要。
……
「歷經一月,我終於煉血圓滿了…只可惜悟性太差,沒能領悟出刀勢。」
後院裡,林閣從藥桶中跳出,目光看向自己身上時,能看出他全身肌膚與之前相比不再那麼粗糙,但他這一身皮肉也堪比莽牛之皮。
莽牛之皮何其堅韌?尋常武夫也無法斬斷,只能留下一道白痕。
這都是林閣氣血強大之後的結果,連原本鐵砂粗鹽磨皮留下的暗傷也被消弭於無形。
「不過這修為上來了,這錢包也見底了呀。」
林閣忽地想到東郡外城時常有地主豪強被一夜之間慘遭滅門,而兵馬司不過是去收一收屍,什麼不也不會管。
林閣現在才明白,不是兵馬司不想管,而是根本管不了,那些「行俠仗義」的「俠盜」極有可能是從內城大家族中出來的,兵馬司怎麼管?
林閣在院中想了想,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去黑鼠幫「行俠仗義」一次也不是不行啊。
很快。
黑夜降臨,月色暗淡。
黑鼠幫駐地,一片漆黑昏暗,只有零星幾個地方才有火光,似乎所有人都沉入了夢鄉。
林閣一身黑衣鬼面,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一處建築的外側,他的動作敏捷,在黑夜中從容遊走。
「黑鼠幫…名字倒是沒叫錯,老鼠是真多。」
角落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林閣瞥了一眼,卻是幾隻灰皮老鼠,而且這附近還有不少,這不禁讓林閣有些奇怪,如今這個世道居然還能有老鼠剩下。
這在貧民中可是最容易獲得的肉食了,按理說這附近的老鼠早該被吃個一乾二淨了才對,即便是有也不該這麼多。
林閣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不過這些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怎麼從黑鼠幫身上收取點利息,上次的刺客曾來過黑鼠幫,按照他記憶中的路線。
林閣很快就摸到了馮文的居所,這是一座二層的閣樓,此時還有燈光亮起,和女人低低的呻吟。
林閣直接推門而入,聲音變化,問道:
「你還有心情在此夜夜做新郎?」
他的突然闖入,讓女人發出一聲尖叫,馮文倒也機靈,一掌斬在她的頸間沒了聲響。
「你還活著?」馮文失聲問道。
「怎麼?我活著你很意外?」林閣步步緊逼,聲音也冷下來:
「我跟你沒有仇怨吧?你卻故意給我錯誤的情報,險些將我害死。那人根本不是煉血小成,而是跟我一樣的鍛骨圓滿。」
「這不可能!」馮文矢口否認。
「我來找你不是聽你這些廢話的,你知道我想要什麼,除了你答應我的酬金之外,我還要一百兩黃金。」
「這……」
馮文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但他不敢不給,他深知這是他的買命錢,這人雖是馮家內部養出來的死士,可他生性涼薄,心中只有自己。
為了利益他可以做任何事,要不然馮文也不會找他來刺殺林閣了。
「跟我來。」馮文看了一眼面具下的冷漠眼神說道。
林閣坦然跟了上去,走上閣樓,馮文從機關暗格中取出幾根大黃魚,又拿出一包銀兩。
正欲轉身交給林閣,迎面而來的卻是一柄銀月鋼刀。
「你!」
這一刀太快,快到鍛骨層次的馮文都反應不過來,他整個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站立著,白面儒雅的臉上只有驚駭。
林閣越過馮文,將暗格中的財富統統帶走,來到樓下,林閣朝著床榻上的女人說道:
「今晚,我沒來過。」
女人捲縮的身體抖了抖,沒有出聲,過了許久,仍沒有聽見聲音女人小心抬起頭來,她很害怕,生怕那人沒走,而自己一抬頭就會看到對方那猙獰恐怖的面目,被對方一刀殺了。
但顯然她的擔心多餘了,他此行一是報仇,二是錢財,對於無辜的人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
翌日。
林閣起床洗漱後,換上制服掛上腰牌,又吩咐了管家幾句便去了兵馬司,說起來這制服和腰牌還是他上任的一天後才趕製出來。
此外,兵馬司的確太久沒去,裡面積壓的公務也的確需要他去處理了。
到了兵馬司,沿途的捕役紛紛向他行禮問好,他只是微微點頭,到了自己的堂衙,桌上的文書已經被分類別開。
他隨手拿起一份文書翻閱,卻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宋珂。
「她失蹤了……」
林閣眼神微動,這個世道失蹤不是什麼新鮮事,別說是女人,就是男人長得帥一點也會失蹤,據說內城的很多老爺都有著龍陽之好。
不過找起來倒是不麻煩,以他的能力還是有很多門路去找的,比如當地的幫派,兵馬司的眼線,以及一些地主的人脈關係。
就在這時,門外有捕役來報,言說又有失蹤案發生。
林閣接過捕役手中的公文,揮了揮手,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公文,喃喃道:
「三月時間,失蹤人數竟有百多人,未免有些太頻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