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秦懷安喝藥了!
到底是院裡的街坊,還是李茂手底下的老工人。
就算被這麼闖入,李茂也沒有什麼生氣的模樣:「豁,您二位吃了沒?要不要一起吃點?
為了這幾個菜,我可是給廠里額外交了伙食費和肉票的。
別說,今兒南易這手藝,確實頂的很。」
李茂這話半是打趣,半是真實。
而李茂口中說的給廠里交伙食費,這個也是真的。
雖說標準還是四菜一湯,可在用料上面,南易今天有些紮實的過分。
應該拿出來撐場面的涼菜換成了肉不說,就連湯,他也是帶了葷腥的。
至於特意準備的那一碗扣肉。
三成花,七成肥,切的薄薄的一片一片,伴著下面的梅乾菜,味道那叫一個香。
這年頭人肚裡沒油水。
吃飯都喜歡吃肥肉。
正兒八經的純瘦肉,在肉鋪攤子上是被人嫌棄的那一種。
但凡有肥肉可以選,哪怕地方不好,也不會有人買瘦肉。
「豁,廠長真的是廠長,這公私分明的真夠可以的。」
說話的是劉海中,比劃著名一個大拇指就跟著誇讚起來。
只能說,對於上了年紀的老同志來說,能改成這樣已經不容易。
想到先前在軋鋼廠的時候,只會做事,不會做人的劉海中,那才真的叫難受。
李茂已經習慣,一旁的閻埠貴這會卻跟著打起了圓場。
作為院裡的老街坊,新進機械廠沒有多久的閻埠貴,自然是圍攏在劉海中身邊。
不說這關係,就算是單看職位,劉海中也有被人靠攏的資本。
「嘿,我說老劉,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這說話不過腦子的毛病還是改不過來?
行了行了,你可別說話了。
你這一開口,我都後悔跟你說我看到李曉梅了。」
閻埠貴故作嫌棄。
說話的同時還不忘表現出一個買好的表情。
對比之前當教員的時候,閻埠貴的轉變讓李茂還有乍然見面的李曉梅有些不適應。
之前在小學當教員的時候,閻埠貴可沒有這麼活潑!
說完了這話,在李曉梅面前刷足了存在感之後,話題就得恢復到正地方上。
在兩人有些期盼的目光中,李茂緩緩的搖了搖頭:「歡迎會就算了。曉梅的身份有些特殊。
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容易說閒話。
再說了,就中院那個情況,逼著別人強顏歡笑幹嘛?像是易師傅這樣的,為了面子還得硬撐著臉上門,傳出去還指不定說咱們機械廠怎麼樣。
今天我把曉梅帶到我那邊過一下。院裡讓海棠雨水她們跟過去就行。」
劉海中點頭附和。
閻埠貴這邊卻是忽然猶豫起來。
看了一眼李曉梅,最終還是把話給說了出來:「廠長,關於中院最近下面車間的工人鬧得比較嚴.」
「老閻!高興著呢,不要說這個!作為廠里的領導,咱們應該幫廠長排憂解難,作為承上啟下,舒緩,解決廠里工人心頭的不滿。」
聽到閻埠貴開口,不等話說完,劉海中就板起了臉色,打斷了說話。
「不是.老劉,這事咱們不能壓!也壓不住!
就是因為廠里的工友相信咱們,相信咱們作為廠長的街坊鄰居不會偏袒,這才沒有寫信,而是把意見匯總到了咱們這邊!
咱們要是藏著掖著,我們是沒有什麼,充其量被人笑話兩句。
可廠長不同,他可是咱們廠的門面!」
對於劉海中的阻攔,閻埠貴也是來了勁。
要說院裡街坊在機械廠的工人也不少。
可作為四合院曾經的管事大爺,廠里的工人依舊優先把意見匯總到了他們兩個這裡。
至於寫舉報信。
那東西是要記錄在廠里檔案的。
不到逼不得已,廠里的工人也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就壞了廠里的名聲。
「嗯?兩位這話說的,曉梅你先吃著,婁秘書,去把於海棠還有何雨水請過來。
今天她們閨蜜團聚,這一頓飯就先當提前聚會了。」
李茂擰了擰眉頭,對於閻埠貴的話表現的格外在意。
帶著兩人回到廠辦之後,三杯茶水擺放在茶几上,李茂一對二,審視的看著兩人:「兩位,現在屋裡沒有其他人,有什麼不方便說的話,咱們就明說了吧。
能辦不能辦的,首先得讓我知道是什麼事才行。
咱們機械廠草創,我相信咱們廠的工人必然不會無理取鬧。」
李茂板正著臉色,談論正事的時候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
「哎,還是廠長明事理。」
閻埠貴應了一聲,然後才轉頭幫劉海中說話:「我就說你那法子不行吧,咱們是上了年紀不假,可咱們這職位,憑什麼幫廠長遮風擋雨?
知道你念著咱們街坊關係,可這事,咱們真的不能瞞著。
再瞞下去,等到哪天捂不住蓋子爆發,那才是真的危險!」
「行行行,你個老學究說的有道理行了吧?反正我就是個吃手藝飯的,說不過伱這個玩筆桿子的。
你說就說吧,反正解決不了,我認為是我無能。」
劉海中領了情分,嘴上也軟了一些。
承認自己無能,卻沒有否認想幫李茂解決問題的想法。
「行了啊老兩位,都是老街坊鄰居的,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趕緊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兒啊?鬧的這麼大?還聯名匯總?聽這話的意思,好像參與的人還不少?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沒見有人給我匯報?」
李茂坐姿板正,全然沒有李懷德他們面對下屬的那種隨意姿態。
之前沒有當過上位者,沒有人教他這些,李茂本能的覺得,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
「參與的人是不少。」
閻埠貴嘀咕了一聲,話到了嘴邊,又把話頭扔給了劉海中:「老劉,還是你來說吧,你的職位高,還是工人出身,找你的人肯定比找我的人多。」
知道事情非說不可,劉海中這會也不再推遲,心中組織了一番語言,隨即話到了嘴邊,忽然又猶豫了起來,看向閻埠貴猛的搖頭苦澀:「不行,這話我說不出來!
不管怎麼想,那件事說出來都是讓廠長為難的事兒。
作為院裡的老人,咱們不說幫年輕人扛一扛肩膀,也不能總是把問題丟給年輕人。
要不然咱們先回去合計合計,只要想的多,肯定能找到辦法的。」
「嘿,你個老劉,都到這份上了還藏著掖著幹嘛?
我都說了,這事咱們蓋不住,也不能蓋!行!我說就我說!」
閻埠貴一陣嘴歪眼斜,看著張不開嘴的劉海中,心中一陣氣急。
『這老劉,什麼時候長心眼了?』
小小的抱怨了一句,知道這話必然要說出來的閻埠貴果斷開口:「是這樣的廠長,之前不是出了許月玲那一件事麼?
之後不知道怎麼的,當時在審訊室里質問的話被傳了出來。
其他人的沒有泄露,但是關於許月玲的質問,卻是大差不差的傳了出來。
廠里的工人多少有些情緒。
這兩天空閒的時候,時不時的就找我跟老劉,希望我們能以街坊的身份,幫他們傳幾句話。
籠統來看,就是希望秦淮茹不要在咱們機械廠上班。」
閻埠貴也不是個傻的,說話就說到了這裡,其他什麼為難什麼這這那那的話一點都沒有說。
秦淮茹?!
聽到這個名字,李茂也是感覺一陣為難。
到底的人情社會。
之前住一個院的時候不好處理,如今剛剛搬出來住,也同樣不好解決。
處理的稍微不對,就容易落下新光滾欺負老鄰居的口風。
見不得別人好的有不少。
就算是李茂,也不是人見人愛。
光是住在四合院裡的,不待見他的就足有一個中院那麼多!
看著陷入沉思的李茂,劉海中在茶几下被遮擋住的腳,不動聲色的踢了踢閻埠貴。
兩人隱蔽的對視了一眼,互相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為難。
閻埠貴轉述的還是經過提煉的。
單獨找他們兩個說的時候,廠里工人的情緒那叫一個亢奮。
其中還有一些秦家溝上來的,對於廠里有秦淮茹這麼一個害群之馬,同樣表示不同為謀!
還有一些秦懷安事件之後留在廠里的。
這會知道了源頭是秦淮茹之後,一個個的也恨不得牙痒痒。
「怪不得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說,都想把這事給捂在下面。這事,這事還真不好辦啊。」
李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就說應該在我們這一層給壓下來,大不了回頭捂不住的時候,我站出來扛了就是。
就說我念著街坊鄰居的情分,沒想著把這件事通報給廠長不就好了。
老閻你看看這事弄得。
廠長是要操心大事的。哪能整天把心思用在這種家長里短的小事情上面?」
劉海中擰了擰眉頭,主動接過話茬。
就算明知道這話也只是說說,卻也不能一點都不說。
「嘿,這會埋怨我了是吧?不是我說你老劉,你這人就是太獨!你光說捂,為了他一個秦淮茹,憑什麼讓咱們為難?
誰家不是靠著一個職工過日子的?她秦淮茹過生活,咱們就不要過生活了?」
閻埠貴同樣耍著演技。
最近清退臨時工的風浪越漲越高。
有些家裡職員多的,都開始有頭緒的勸退起來。
像是普通的學徒工,更是早早的就進入了勸說的行列。
閻埠貴這話說完,又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瞥了劉海中一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哦,不對,你們家就算不算上劉光齊,那也是三職工!
光天光福在軋鋼廠還幹著放映員的職位呢。」
「嘿,你個老閻,有事沒事說劉光齊那個逆子幹嘛?
我說過很多遍了,自打那孩子送回來之後,我們老劉家就沒有一個叫劉光齊的!
你要是還整天掛在嘴邊,信不信我當著你的面說閻解成被傻柱開了!」
劉海中跟著不服氣的演著鬥嘴,都是多年的老交情,演戲哄一哄李茂,總是不會傷了和氣。
看著兩人演戲,李茂瞬間覺的頭更大了起來。
「行了啊兩位,都是自己人,犯不著用這些小手段,說都說出來了,我難道還能怪你們不成?
不就是一個秦淮茹麼?
我在想想就是。」
李茂苦笑著搖了搖頭,嘴上這麼說著,心裡也在不停的盤算。
怎麼樣才能處理秦淮茹又不傷了名聲呢.
就在兩人眼巴巴的看著李茂,等待著給廠里工人回復的時候。
忽然就聽到一陣電話鈴聲。
抬手示意兩人稍安勿躁,李茂起身,拿起聽筒:「喂,我是李茂。」
「什麼?人沒事吧?」
「行,我這就讓我秘書去醫院幫忙協調一下,人命關天,有什麼謝不謝的。
秦懷安到底是喊我一聲叔,就算回了秦家溝,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掛斷手中的電話,顧不上跟劉海中他們解釋,直接拉開屋門對著婁曉娥喊了一聲:
「婁曉娥,去通知保衛科抽調出來兩輛邊三輪去秦家溝!你也跟著一起去。
把人接到醫院,秦老哥會跟著付錢的。」
讓婁曉娥那邊帶隊去秦家溝之後,李茂這邊又拿起電話,內線。
將命令傳達給保衛科,然後讓保衛科科長到辦公室補手續。
再度放下聽筒,李茂這才滿是唏噓的嘆了一口長氣。
「廠長,秦家溝出事了?」
劉海中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旁的閻埠貴就已經緊張起來。
擔憂的看著李茂,口中趕忙開口追問:「廠長!不會是希望小學吧?不會是咱們建的小學出事了吧?
難不成是有學生下水,被淹沒了?」
到底曾經當過小學教員。
聽到出事的瞬間,閻埠貴的第一反應就是學生出事。
原本沒有感覺什麼不對勁地方的劉海中,聽到閻埠貴這話,立馬就跟著慌亂起來。
要是其他地方也就算了。
秦家溝,那可是他們機械廠第一所希望小學建立的地方!
承載的可不僅僅是希望,還有他們機械廠數千名工人的善心!
這要是出了事,打的可是機械廠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臉!
「廠長,我也跟著去吧!婁秘書雖然能代表你,可到底是女人。
在鄉下,女人辦事多少有不方便的地方!」
劉海中站起身來,主動請纓。
看著兩人緊張的模樣,李茂說不上是欣慰還是什麼,總之心中是無比的複雜,緩緩搖了搖頭,沉穩開口:「不是學校出事。是秦懷安。
許月玲的事兒傳到秦家溝,秦懷安想不開喝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