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摸，許茹芸也知道自己的心臟現在跳得有多快，只感覺心臟就像個不安的小球，在那並不牢固的肌膚下邊瘋狂地撒著歡，想要跳出胸膛來看看外邊的世界……
許茹芸感覺熱得要命，額頭的汗水，胸口的汗水，那裡的汗水，感覺整個人都被汗水浸透。
汗水流過肌膚的時候，就像螞蟻爬過一樣，痒痒的……
檢查身體？
聽上去好奇怪的請求。
怎麼檢查？難道像自己一樣摸著對方的胸口，他也要……那樣？
可是，女生的胸口……
那是，能摸的嗎？不對，是檢查，是檢查！
難道，顧易同學是真的想……摸，呸，檢查嗎？
是他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吧……
她不敢問，只是心臟的跳動更快了，體表的溫度越高了……
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火爐一樣，一張嘴就能噴出火來。
猶豫中，她還是轉過身子。
她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顧易的眼睛。
這一次，她的手捏著領口。其實，這個角度應該還好吧？應該看不到。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捏住領口，避免出現不必要的尷尬。
可是……
為什麼感覺還是很尷尬，感覺像是自己身邊有個小太陽一樣，對著自己直線照射，熱得快要炸了……
許茹芸咬著嘴唇，像個木偶似地點了點頭。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熱得都有些虛幻了，甚至點頭的那個人都不是自己一樣……
看到許茹芸點頭，顧易感覺一直狂跳的心臟突然停了……
她，答應了？
她，真的答應了？
她沒有罵自己流氓，沒有害怕地跑開，而是真的答應了？
這個夜晚也太夢幻了，感覺一切都不像是真的一樣……
看著小同桌害羞的模樣，那抿起的嘴唇看起來是那樣誘惑……
她，還沒來得及卸妝。或許，這麼美的小同桌，下次見到的話就是一周以後了。
現在是看一眼少一眼，這麼美妙的時刻，是應該紀念一下哈。
顧易給自己找著各式各樣的藉口，試圖勸慰自己並不是因為那頭上帶著一把刀的玩意，只是因為今天的月光很美，月光下的小同桌太美，小同桌的某些地方太美……
而且，是經過小同桌同意的，不是自己強迫的……
顧易舉起手，目光不自覺地滑向領口，小同桌的手已經挪開，給自己施展的機會。
顧易感覺兩人開始變得默契，這就是一起團伙作案。
只是他的手臂顫抖得厲害，越接近領口越抖得不受控制！
前邊就是目的地了，堅持，堅持一下！
顧易用左手控制住右手，像是貪酒的老人努力維持著雙手的穩定……
他的目光已經先行進去探路，通過這個角度可以隱約看到那麼一點，可是什麼最美？
是赤裸的？完全展現在眼前的波瀾壯闊？
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給人帶來的聯想最美！
他正全神貫注在努力的時候，發現一直低頭的小同桌似乎眼睛向上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又匆匆收回視線。
這時，才發現許茹芸已經一臉汗水了。
她，當然也很緊張。
看著她滾燙到發紅的臉，清澈的眼，是多麼的天真又無邪……
她之所以沒有阻止他，無非是因為對他不參雜念的喜歡，可他……
「啪！」
顧易的手落在自己臉上，結結實實的一巴掌，現在的手臂已經不再抖，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怎麼想起對天真可愛的小同桌下手了？她還是個孩子啊！
雖然，某些方面已經不是孩子……
呸，噁心！
顧易，你就是個流氓，你就是趁著人姑娘啥也不懂，你就開始胡作非為！
你說說你自己是來幹嘛來了，你是看著小同桌在想事情，她很緊張，你是過來讓她放鬆來了，結果，你幹了什麼？
你來的目的都忘了吧？
現在好了，不僅沒放鬆，還把兩人整得如此緊張、如此尷尬！
顧易不敢去看許茹芸的眼睛，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對自己只知付出的小同桌，他已不知道該如何收尾。
這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住，然後向小同桌的領口靠近……
顧易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被許茹芸牽動：
「黛玉，你？」
「你，你不是想嗎？你，你不好意思……我，我幫你……」
顧易：「……」
顧易的大腦已經停止思考，這……
他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越過領口，向裡邊深入……
從領口到目的地的距離並不遠，顧易緊急剎車：
「黛玉，別！」
可是……
這一次，許茹芸沒有聽她的。
對於這個毛手毛腳的男生，有了自己的牽引，他應該才不會亂七八糟地隨便亂摸吧……
嘶！
顧易沒有看，但他知道自己摸到了。
像是剛去了殼的煮雞蛋，光滑、Q彈。
這刺激的感覺讓他渾身的汗毛豎起，夜裡的微風一吹，每根汗毛都輕快、舒服極了。
耳邊突然響起：在雲端………………
長長的尾音，繞樑三日不絕於耳！
今天的雲端似乎不太太平，他感覺渾身一個明顯的戰慄……
這，可是小同桌啊。
這，可是小同桌的隱私部位。
這，自己的目的並不是這樣啊……
你跟她一句表白的話都沒有，怎麼就對她這樣……
你，對得起她嗎？
強烈的羞恥感，讓顧易像觸電一般，迅速將雲端的手收回……
「黛玉，我，我……對不起！」
顧易滿懷羞愧地低下頭，向許茹芸鞠了一躬。
或許，這樣能緩解一點心中的罪惡感吧……
可是，心還是那麼痛！
明明剛才的觸感很舒服，可是顧易感覺自己犯了罪，他的心很痛，感覺自己褻瀆了小同桌……
小同桌上一輩子跟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超過二十句，卻一直感念自己對她的好，默默地喜歡了自己那麼多年，在聽聞自己死訊的時候，不僅給自己辦了葬禮，還毅然決然地買通守門人，跟自己一起聽那首獨角戲……
她的內心一定是孤獨的吧？
看著自己的眼裡只有宋憶，那麼多年，她就是一直在這種孤獨、痛苦與得不到的煎熬中度過的吧？
不，她從來就沒想過得到。她一直都是那麼默默付出的角色，不計後果，甚至包括她自己的生命……
這樣沉甸甸的一份喜歡，她現在卻做了什麼？
當他鼓起勇氣抬起頭，卻發現許茹芸正看著自己，臉上滿是淚水，她哭著問道：
「顧易同學，你忘了嗎？不說對不起。你，是不喜歡，是嫌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