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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祈願她長命百歲

2024-08-13 14:24:53 作者: 侈眠
  第241章 祈願她長命百歲

  沈滿知找了一件新的上衣,剛一回頭就看見秦宴風低頭脫掉了上衣。

  她將衣服擱在屏風之後準備離開,卻被一把扯了過去。

  秦宴風攬住她的腰將人困在自己的身體與屏風之間,撫上她側臉,低頭垂眸靠近她唇邊。

  沈滿知偏頭,「這裡是佛門重地。」

  「不能行風流韻事是麼?」

  她抬眸,撞進男人戲謔卻冷淡的笑意里。

  屏風搖晃,秦宴風勾住她的腰,吻得纏綿又憐惜。

  司佲路過前院,往他們所在的隔間裡看了一眼,身後的人跟隨視線轉過去。

  沈滿知從屏風之後出來,嫣紅的唇色十分明顯,秦宴風慢一步,套好了上衣正低頭整理袖口。

  衣服是寺廟僧人平日裡穿的單衣,布料算不上好,袖口寬大不得已挽起,才能穿得住,在他身上卻有幾分落拓之意。

  「師姐師姐!」

  小師弟披著小斗笠從院外跑進來,站在門檻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師姐身後的男人,小聲道,「師父讓我來監工了。」

  沈滿知挑眉,看向身旁的秦宴風,「你在這裡等我,還是同我一起?」

  秦宴風伸手將她鑽進衣服里的一縷頭髮勾出,「在這裡等你。」

  沈滿知偏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司佲,輕聲道,「等我一個時辰,別聽他胡說什麼話。」

  秦宴風放開她,「好。」

  沈滿知這才走出去,拐向東南角書房,與司佲擦身而過。

  佛門重地,香火旺盛。

  司佲拾了三支香抬高手腕傾斜點燃,推後一步禮拜,又插於香爐之中。

  「秦先生在我面前宣誓主權,是對你們倆的感情沒信心麼?」

  秦宴風站立在一旁,視線落在飛檐歇山的鐘樓之上,聽聞香爐之前的人開口,他才垂下視線,不緊不慢道。

  「您多慮了,為她捻發只是習慣,司先生觀察得這般仔細,又特意提出來,莫不是在意?」

  司佲接過身後人遞上的濕手帕淨手,半空中盤旋的金枝雀穩穩落在他肩頭。

  「在意啊,」他偏頭逗鳥,應得自然,擺明著攤牌,拖著含笑的懶散語調,「我與她親密無間的兩年裡,比秦先生見識過她更多面。」

  司佲送走金枝雀,「雖然你們有一紙婚約,但你也最清楚,她並不會被什麼束縛,畢竟年初時,她就能徹底離開一次,保不齊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秦先生要不要和我賭一把?」

  秦宴風挑眉,「賭什麼?」

  司佲背向青山薄霧,淺淡勾唇,「堵她下一次離開,會不會帶你一起走。」

  鐘鳴三聲,遊客祈福。

  秦宴風漫不經心接話,「這對你來說,並沒什麼好處,她不帶我走,難道會帶你走?」

  司佲輕笑,「那可說不定。」

  秦宴風看著他,想起剛才在書房那幕。

  【「年初離開的時候,和身邊所有人斷得乾乾淨淨,這一回來天天和他待一起……是為了接觸秦家吧……」】

  明明知道司佲可能是故意說的,但有些東西就像刺一樣如鯁在喉,他越不在意,就越隱隱作痛。

  沈滿知從來沒明顯地表現過喜歡他,除了那次他態度強勢地讓她開口,她也只是說的「非常想他」,而不是一句喜歡。

  其實很早就應該明白的,年初時走得那樣堅決,若不是在國外偶然遇到過一次,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的可能。

  沈滿知回國第一件事也並不是找他,是他強行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向她討一份感情,才換來難得的獨處。

  再後來是新城一別,沈滿知親自回來找他……

  他身處迷霧,不願撥開,差點以為,沈滿知是真的對他有了很深的感情。

  司佲走後,細雨霏霏,秦宴風走進寺廟之中,一遊客正在抽籤許願,正好是上上籤,連忙投放香火錢磕頭感謝。

  老丈盤坐在蒲團上,收拾好竹籤,抬頭朝面前的男人道,「施主,可要祈福?」

  秦宴風看了眼他手中的簽桶,在蒲團上坐下,溫潤如玉,「問姻緣。」


  方丈仔細觀察眼前人的樣貌,又閉眼掐指作算,口中低語,「可是算目前這段婚姻?」

  「是。」

  簽桶搖動,清脆落地。

  秦宴風垂眸看著地上的竹籤。

  下下籤。

  他眼中似有波動,細看卻又平靜古波。

  方丈拾起竹籤,「施主,可要解簽?」

  秦宴風聲音平靜,「再求一簽,祈願她長命百歲。」

  方丈抬頭看了他一眼,口中低語繼續搖簽。

  中下籤。

  順逆摻半。

  老丈閉眼掐指,蹙眉良久。

  「福禍相依,但命格複雜,身處逆境,禍多福少。」

  老丈徐徐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慈眉善目道,「施主,可要解簽?」

  秦宴風看著地上的竹籤,沉默片刻後起身,摸出身上兩枚硬幣投進功德箱裡,「不過是逆天改命罷了。」

  「萬物皆有因果,凡事未雨綢繆,未必不能逢凶化吉。」

  老丈眉目溫和地看著他,繼續道,「施主看起來不像是會認命的人。」

  秦宴風側身看向老丈,垂眸一笑,又摸出幾枚硬幣投入箱內,雙手合十,「我希望她是上上籤。」

  一個時辰後,沈滿知在禪房找到打坐誦經的秦宴風。

  她帶著人出去,「你信這個?」

  秦宴風勾住她的手,跟著她的步調慢悠悠地離開禪房,路過偏院小徑,他張開手掌與她十指相扣,「你不信?」

  沈滿知任由他纏住,「偶爾。」

  接近晌午,沈滿知開車帶他進城吃飯,秦宴風去前台結帳的時候被告知可以結過了,他偏頭看向露台休息區接電話的沈滿知。

  雨後天晴,日光傾斜照透過她的發間,照過高挺的鼻樑顯出淡淡的透明色,頭髮有些長了,髮簪松垮滑落一綹頭髮在身前。

  沈滿知掛斷電話進來,看見秦宴風被小女孩纏住買花,他表情很淡,從錢包里抽出現金買了三支。

  小女孩貼心地用絲帶纏在一起遞給他,笑得燦爛,「祝您和您的愛人甜甜蜜蜜。」

  小女孩一轉身就看見剛從露台進來的沈滿知,眼前一亮,「姐姐你好漂亮!玫瑰就得配美人,姐姐買一朵嘛~」

  沈滿知淺淡勾唇,抬眸看向她身後。

  小女孩心下疑惑,跟著轉頭,剛剛買過三支花的男人走近,將漂亮姐姐攬進懷裡。

  秦宴風將手中的玫瑰花順勢送給沈滿知,對小女孩溫柔道,「謝謝,她已經有了,祝你有個愉快的周末。」

  沈滿知看著手裡的三支玫瑰,兩人並肩走出飯店。

  「為什麼是三支?」

  秦宴風手腕里搭著兩人的外套,另一隻手拉住她往停車場走,路過拐角,他停下轉身,垂眸看著她。

  「我們已經三天沒見了。」

  沈滿知眉梢輕揚,眼尾勾著笑,「很想我了?」

  秦宴風將她環抱住,湊近親了親她的眼睛,聲音很輕,「你想我嗎?」

  今天的秦宴風也很溫柔,只是這份溫柔里摻雜了一些莫名的壓抑和清冷。

  沈滿知從早上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

  她看著他不說話,只是眼底的笑意卻愈發濃稠,抬手勾住他的脖頸往下,貼上薄唇。

  秦宴風愣了半秒,搶奪回主動權,將人壓在牆上細細地吻。

  偌大的停車場,常有車輛進出,車燈從他們相擁的身上一遍遍打過去,直到沈滿知喘不過氣,偏頭想推開他。

  秦宴風扣住她的手腕吻在她指尖,眼神又欲又緩地看著她,「我很想你。」

  秋日綿長,光色溫柔地投進玻璃穿過床幔,只留淡淡的光色在房間裡鋪散開來,隨著日落漸漸隱去。

  黑色的天鵝絨被之下裸露著白皙細膩的肌膚,似乎有些涼意,沈滿知收回手臂蜷縮至身前,卻感覺到一抹更涼的物體。

  她神志未清,身體酸軟,只慢慢摸索著身前的涼物,像是一枚玉扣,通體冰涼,像是剛戴上不久,還沒來得及沾染上她的體溫。

  床頭燈被打開,她偏眸看向身旁靠坐在床頭的秦宴風,披著沒有系上松垮睡袍,偏白的肌膚之下是她抓出的紅痕。

  她神色微凝,視野清晰後才摸起那枚玉扣,燈光透過中間的小孔,

  純淨透亮,墨色如煙。

  和田玉的平安扣。

  沈滿知好歹在九卿寺待了幾年,玉扣的製作工藝她一眼就看出出自哪一位方丈之手。

  難怪他身上會帶著現金,難怪他上午會在禪房打坐誦經。

  「為我求的平安扣?」

  秦宴風動作輕柔地將她額前濕發撥開,聲音微啞,目光繾綣,「歲歲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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