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野家。
當安室透急匆匆趕到後,第一時間就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佐野,緊跟著毫不猶豫上手拽了兩根頭髮。
「靠,又來?」
佐野不滿地瞪著安室透:「之前不有了嗎?」
「以防萬一。」
安室透把頭髮揣進小密封袋,在前面抓捕「佐野」的時候,自然也是採集了他的指紋頭髮等相關信息,拿去和他先前所收集的黑麥的相關信息對比,沒想到那邊的結果還沒出來,現在就又得做第二份。
……有點微妙。
做完最關鍵的步驟,安室透轉手就又捏起了佐野的耳朵,一陣死拉硬拽直到被打開手,才確定沒問題。
「不是你拽頭髮也就算了,拽我耳朵幹嘛?」
面對佐野越發不滿的表現,安室透只是平淡地回道。
「看看你和那個佐野到底是不是一個。」
佐野故作疑惑道:「那這跟耳朵……他耳朵缺了一塊?」
安室透一愣:「你怎麼知道?」
佐野點了根煙:「那就是了,這個冒牌貨我有見過。」
「嗯?」
柯南也是反應過來加入話題:「這麼說來果然是那個?」
「嗯。」
安室透依舊懵逼,看向柯南:「你也知道?」
「啊……姑且算是吧。」
在安室透詢問的目光下,柯南大致說明了上次的事。
「……所以,你們的區別在於耳朵?」
安室透又看向佐野。
佐野則是點頭:「嗯,我劃的,可惜讓那傢伙給跑了。」
安室透皺起眉頭:「所以現在是有兩個佐野兩個黑麥,甚至在不考慮同時出現以及能夠看到臉的前提下,還有兩個黑色假面……這還真是有夠亂的啊……」
……早先黑色假面對自衛隊那波。
安室透事後也是有回看直播片段的,當然也注意到了那個該死的「黑天使」設定,合理懷疑那其實是黑麥。
三組雙重設定。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無處不存在聯繫,但真細究下去,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猶如一團亂麻,讓人頭疼。
而旁邊的柯南則是對於安室透剛剛口中所提到的,「兩個黑麥」感到好奇,但很可惜還沒等他開口詢問。
安室透突然就又瞥了一眼佐野。
「說起來,就連黑死也有兩個呢。」
「……啥意思?」
柯南懵逼地在佐野和安室透之間轉變視線。
「哦,我沒跟你說過嗎,佐野其實就是上一任黑死。」
柯南:「……」
怎麼特麼的又是這個「沒說過嗎」!?
「你這傢伙到底是對我瞞了多少情報啊?」
不滿地朝著安室透埋怨了一句後,柯南看向佐野的眼神更加難以言喻:「……以防萬一我事先問一句,你是什麼時候不當黑死的,那個把我綁在電線桿上抽屁股的,還有踹了我一腳的黑死,都是你嗎?」
「嗯……」
佐野又故意思考了一會。
「記不太清了,我都不當黑死好久了,再說了我當不當黑死的,跟我錘不錘你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換句話說,佐野不是黑死也照樣錘柯南。
嗯,這很合理。
柯南撫額嘆氣,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所以那邊是什麼情況,那傢伙故意頂替佐野被你們帶走,我想肯定不會就是為了逃一下那麼簡單吧?」
安室透沉默兩秒,先是說明了一下當時的狀況發展,然後就又開始說明後事:「現在的情況是官方高層很大一部分都被殺了,留下的那些也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什麼,非常乾脆地就把那些參與日下部一事的激進派官員,全部都給抓起來送去檢方。」
「……還有個可能性,就是剩下的這些其實早就投靠了黑衣那邊,甚至更誇張一點已經成了黑狐的信徒。」
柯南提出新的猜測,滿臉凝重。
對此安室透同樣也是早有懷疑:「但問題是根本就沒有證據,那傢伙的催眠術沒有痕跡,我們沒辦法分辨到底誰被動了手腳,別說是什麼情報戰了,就是正面對抗,都無疑是堪比核武器的犯規手段。」
「是啊。」
柯南也是頗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不過即便再怎麼不科學,也肯定是有限制的吧,比如目標的選擇和時間……不然的話也不至於爆發這場戰爭了?」
「嗯。」
安室透點頭贊同:「還有黑衣的其他那些成員也是的,黑狐要是真的無限制,那早就成為黑色上帝了。」
「……黑色上帝?」
柯南又接收到了新的情報盲點。
安室透只能又給解釋一番。
不過還好這一塊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關鍵情報,柯南也就懶得向安室透表達不滿,隨即又說道:「不管怎樣,既然現在目的已經達成,他們應該就不會再去做其他的什麼事了吧,我們要未雨綢繆?」
「嗯,必須得找到破局點才行,不然的話官方就將會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以後黑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安室透看向佐野。
「你怎麼想?」
「嗯?」
佐野回過神來:「我能怎麼想,躺著想。」
「行了,別跟我扯皮,早先你是黑死的事情我們先不談,那個頂替你的冒牌貨也不說,關鍵是朗姆扔來的這份檔案,雖然說真實性方面還有待考量,但即便是冒牌貨,能夠騙過酒廠的可能性也不大。」
安室透直勾勾盯著佐野,終於露出獠牙。
「……說白了,就是不信我唄。」
佐野毫不畏懼地和安室透對視:「我能理解當前你們對黑狐所打造的詭譎局面的恐懼,互相之間的信任度大幅度下降,但對我也這樣是不是就過分了?」
安室透眯起眼睛:「難道你怕了?」
佐野咂了下嘴,乾脆躺下:「算了,想做什麼的話你就直接做,我頂多不反抗,但主動配合什麼的還是免了吧,要是真的有問題那就該怎麼辦怎麼辦。」
一聽這話,安室透當即一拍大腿。
「行,監控器竊聽器定位器是必備的,此外我還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貼身跟著你,直到我覺得沒問題了。」
佐野扯了扯眼皮,懶得再回話。
……講道理。
安室透剛才那話,其實已經屬於是在撕破臉皮的邊緣了,別說是反抗,就是徹底翻臉,都不過分。
可佐野的回應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和安室透針鋒相對,實際上卻是給了台階——這是無法避免的不信任,不過真正的問題並不在於黑狐的催眠術。
而是在於黑麥的易容術。
安室透想信佐野,但他不能信。
同時也正是為了能夠信佐野,有些話安室透必須說,有些事也必須做,同意最好,不同意也得同意。
再說句不好聽的,不同意幾乎就等同於心虛怕了。
按理來講這種等同於要求自證的事,肯定是過分了的,但最後佐野的回應還算是配合,你不能信,那就去找能信的法子,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大大方方,已經是當前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僅靠這一步,安室透繃緊的神經就一下放鬆了不少。
可還沒等安室透落實剛剛說的手段,突如其來的一條簡訊,就又讓這場本就已經差不多快結束了的小型會議,被迫提前結束:「佐野,跟我出去一趟。」
「哎……」
佐野扣著耳朵:「我不說了你想做什麼就直接做我不會反抗,但也絕對不會自找麻煩別指望我配合嗎。」
……言外之意,出門好麻煩。
安室透沉默兩秒:「晚飯我請,最好的。」
佐野「噌」一下爬起身:「行吧,為了正義就費點力吧。」
柯南:「……」
安室透:「……」
果然不論怎麼看,這人都不像是個合格的恐怖分子。
再次降低了嫌疑後。
三人出門來到樓下,分開頭來。
而對面的樓頂上,兩道人影注視著白色馬自達離開。
「……所以,官方現在已經徹底在你們的控制下了嗎。」
佐野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庫拉索。
「你特地跑過來一趟,就是為了問這個?」
「不然呢。」
佐野點了根煙:「還不算,但也大差不差了。」
……誠如安室透所擔心的那樣,霓虹官方當前剩餘的那些高層,目前對於佐野這邊已經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當然要說全部都成了信徒,那也大可不必。
佐野還沒時間做到這種程度。
按照原本的計劃,佐野是想讓自己的信徒暗中掌控局勢,不動聲色地構成一個小團體,這樣一來只需要殺掉高層中最關鍵的幾個領導者,再順手將那些煩人的對立者解決掉,剩下一些中立的存在。
那事情一結束,官方的指揮層自然就會水到渠成地被替換。
只是在行動前,非常出乎預料的,一個領導者在自己的派系裡表現出了,明顯地想要投靠佐野這邊的意願……雖然原本的計劃也能行,但考慮到指揮層要是一下亂掉,容易有沒辦法控制回來的風險。
索性佐野就留了這麼一個領頭羊,在事後直接掌控。
至於這樣搞是不是會有什麼隱患。
佐野是覺得問題不大的,反正當前的事情是已經處理好了,就算這傢伙再反水,自己也完全無所謂。
要是以後有需要的話,那就再找機會把這個給洗腦。
有問題嗎?
完全沒問題。
然而對此,庫拉索卻依舊是不滿意:「你們這趟做得太過火了,哪怕是掌控了霓虹官方,也並不代表你們真的就可以肆無忌憚,盯上你們的人會更多。」
「所以呢。」
佐野平淡反問,庫拉索則是咂嘴回道:「所以我就想問問你們打算怎麼辦,說實話你們想不想死的我不在乎,但很遺憾我並不想死,更別說你這傢伙還牽連到了那幾個孩子,為什麼不乾脆捨棄明面上的這個身份暫時隱藏起來,直到徹底掌控大局?」
庫拉索表明出了她的重點。
……這應該也是大多數了解內情的人都會有的一個疑點,那就是黑狐的洗腦手段無往不利如同核武器,只要時間足夠,完全是可以不費一兵一卒輕易獲勝,可結果黑衣卻還是非要死盯著日下部這事。
這樣急著露出頭來,就顯得不太對勁。
是不是其實並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到。
正常人可能都會有這樣的猜想,另外還有不能做,不需要做之類的猜想,只是光以現狀來考慮的話。
庫拉索覺得接下來黑衣或許無法解決即將面臨的巨大麻煩,並沒有錯,再因此勉強算是共同體的同立場隊友有所擔心,試圖要一個安心感也沒有錯。
「……搞清楚,我能換掉一個霓虹官方,就能換掉更多。」
佐野冷眼瞥向庫拉索:「只不過沒這個必要而已。」
「那什麼才是必要?」
「當然是人類科技最禁忌的部分。」
佐野這話一出,庫拉索頓時就呆住了。
「你這傢伙,難道是想……」
「噓。」
佐野豎起食指擋在嘴前,示意噤聲:「心裡有數就好。」
庫拉索沉默良久,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狐疑地問道。
「……你真的不是黑色上帝?」
佐野回過頭來,神秘一笑:「科學點,哪有什麼上帝。」
庫拉索:「……」
……有一說一。
儘管當下黑衣各個成員的身份,似乎基本都已經明確下來,但真要細究下去有好幾個依舊還是屬於一個,比較模糊的中立狀態,黑麥就是其中之一。
有人認為是,有人則認為只是有所牽扯。
當然從整體來說,姑且還是偏向於前者,其中庫拉索又對黑麥的存在了解更多,是唯一一個明確知道佐野就是正主的,因此感觸也是最深的那一個。
……黑狐的催眠術深不可測,最危險?
不,最為深不可測的,在庫拉索看來反而是佐野。
因為這貨的偽裝實在太深了。
隨意為明面身份做的手段,就已經讓人無法拆穿。
那如果在更深層次做了更多的未知手段呢?
庫拉索不明白佐野為什麼執著於這個安穩的無害身份,但直覺告訴她,對方肯定還隱藏著更深的東西,就像是明面的那一層,永遠讓人抓不到頭緒。
因此庫拉索才會往最深處懷疑。
……至於到底是不是,並不重要,知道了也沒什麼用。
庫拉索就只需要確定,佐野心裡有數,那就足夠了。
回過神來,眼前的佐野已經消失。
庫拉索大概也知道是去哪了,那邊酒廠的後續工作。
可是才剛剛進入正軌。
……
畫面一轉。
在一處靠海的廢棄倉庫區,十幾輛車子零散分布。
安室透停下車子。
「……呆在車上別亂動。」
「嗯吶。」
佐野不耐煩應了一聲,安室透則是下車走向幾十米外聚集在一塊的幾十個人……他車子的車窗上是有貼防窺膜的,只要不是有人拉開車門進去看的話。
多帶一個人過來自然是不會被發現。
而在靠近那群人後,安室透先是暗中掃視了一圈。
大概只有一半不到的臉安室透能認得,包括琴酒這個組長在內的行動組所有成員,外加水無怜奈伊藤鷹甚至是黑狐這幾個情報組成員,除去貝爾摩德以外,其餘的二三十個人,應該就是未曾謀面過的情報組成員……當然這並不代表酒廠的幹部就這麼多了,不說國外的幹部,就是國內估計都有因為時間和距離問題,沒辦法及時趕回來開會的。
當然最最關鍵的,果然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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